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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产队/王云

 运河儿女 2021-03-29
文/王云

生产队

生产队是上世纪六七十年代中国最小的行政单位,也是当时中国农村最小的基层组织,生产队的上级是大队,大队的上级是人民公社;生产队是由每家每户组成的,大多数生产队户数在二三十户,大的生产队有几十户甚至上百户组成,小的生产队也许只有十几户,我们车逻公社和合大队第九生产队就只有十几户,近70人口;家庭是社会的最小细胞,那么生产队就是社会最小的组织。生产队虽然是最小的行政单位,可是它也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组织机构健全,有生产队长、会计、现金保管员、仓库保管员、妇女队长等“干部”。


队长是生产队的最高行政长官,在那个年代,农民见识不广,在他们眼里队长就是很大的官了,如果有农村青年结婚了,大家就会这样祝福他“今年带、明年养,养个儿子当队长”,可见队长在他们眼里“官”蛮大的了。队长是一个生产队最高长官,干农活必须是“全把式”,用牛耕田、耙地,挖墒、罱泥、塘粪、堆草垛、修水车、修船等都得拿得出手,否则难以服众;队长力气还要大,一担稻把200多斤,要一口气挑上场头,中途不歇肩;队长也有一定的权力,如社员要外出走亲戚出人情,要向队长请假并得到允许,,队里有适龄青年要当兵必须队长同意并签字、盖章,下放到生产队的知青派农活也受队长安排,本队在社队企业工作的人员,家属及小孩在生产队的口粮、吃油也需要队长照顾;本队有社员家红事白事、生日满月、上梁进宅,必须把队长请到位,有头有脸的还能请动大队书记等;有的生产队队长本队还有一两个相好的。队长简直就是生产队的土皇帝。


生产队会计,其实不是严格意义上的会计,只是记账的,也称记账员。四五十年前,生产队的青壮年识字的不多,大多数都是大老粗、“睁眼瞎”,扁担大的“一”字不认识几个,如果队里有识字的并会打算盘,那可是绝对的文化人,记账员这一重要的角色非他莫属。记账员一般不上早工,大清早,队长叫机子一吹,各家各户的劳动力必须下地劳动,记账员可以不去。社员们已经劳动了一段时间,记账员才懒洋洋的、眼屎巴沙的夹个记工分的账本到田头,清点出早工的人数,以便下晚在生产队场头评工分。我们邻队一个计账员,给我的印象最深,我都已经背着个书包一颠一颠的到大队部小学校去上学了,他才夹个工分簿子到社员劳动的地方,摊坐在地上,记上出早工的社员名字。队长力气大,记账员给人的印象就是一介书生,社员们都说,会计是靠拿笔杆子吃饭,他笔头子动动,就能吃到饭了;各个生产队的社员们都羡慕记账员,更羡慕记账员的老婆,他的老婆出工少,但年终工分也不比别的社员少,大家也知道这里面肯定有猫腻,但在工分账上查不出名堂,因为绝大多数社员不识字,年终生产队框方案、决分,谁还记得那天那日谁上工谁没有上工啊?

保管员分两种,一个是现金保管员,一个是仓库保管员。现金保管员就相当于出纳员,一个生产队其实也没有多少现金需要保管,也就几十元来去,效益好的生产队大几十元。生产队长、记账员,现金保管员是生产队的“三驾马车”,在生产队可以算是有头有脸的人了。

生产队其他“干部”,什么仓库保管员、妇女队长等,不是主要干部,就不一一介绍了。


分红烧的病猪肉是最能显示生产队长权力的一件事情,我们生产队在场头东侧靠近龙一沟头河边有一排猪圈,饲养了二三十头猪,饲养员叫胡兆和,如果饲养员发现一头猪生病了,请了大队兽医吴朗山看了几次,不见好转,饲养员就报告给生产队长;这时,队长的权力就显示出来了,这头病猪是杀、是埋,队长说了算。当然,多数情况下,队长决定是杀了这病猪,在生产队猪食房大口锅里煨、烀、烧。那年月,社员们一年到头吃不了两三回肉,吃一次肉就像过年,大家也不管这病猪肉能吃不能吃了。病猪杀了以后,切成块,放入猪食房大口锅里,加上酱油、八角等作料,烀上一段时间,远远的就闻到红烧肉的香味了。到点了,队长一声吆喝,各家各户就拿着大大小小、各色各样三号头盆、钵子、大三碗子拥到猪食房排队分肉。病猪肉分了,总有几个社员觉得不公平,有的说肥肉分少了,有的说骨头分多了,有的说肉乳子少了,嘟嘟哝哝的,也就是说说而已,大多数社员都欢天喜地回家美餐一顿。尤其我们这些半大不小的孩子高兴得了不得,盼望着生产队天天猪生病。

生产队里的事啊,可写的还很多了,春天下小秧、夏天推耙薅草、秋天找卵盖、冬天干河,还有攻小老虎、稻砻打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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