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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的咄咄怪事,贾府二号人物被丫头穿小鞋,却有苦说不出

 江山携手 2021-03-30
在贾府中,地位最高的非贾母莫属。她是贾代善的正妻,是贾赦和贾政的母亲,是贾府名副其实的老太君。那么,谁是贾府的二号人物呢?毫无疑问,就是贾母的长子贾赦了。
身为贾府的嫡长子,贾赦在父亲贾代善过世之后,就继承了父亲的爵位,“袭一等将军之职”。虽然《红楼梦》是以荣国府二房为主线,但二房的当家人贾政,只不过是一个工部的五品员外郎,无论是从家族地位,还是从官位上来说,都无法和哥哥相提并论。
然而,也就是这位贾府的二号人物贾赦,曾经被一个丫头穿了小鞋,还有苦说不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我们还要从两盘菜说起。
按照贾府的规矩,贾母吃饭的时候,她的晚辈都要把自己的分例菜中,最好的那一份才孝敬给这位老太君。可是,到了《红楼梦》第七十五回,贾府早已今非昔比,经济状况日渐衰退,贾母心知肚明,便给晚辈们下了几次命令,让他们不要再给自己送分例菜了,反正自己的分例菜,都根本吃不完。
这话贾母说了很多次,但是贾府数十年的规矩不好改变,晚辈们还是依然会在每天吃饭的时候,给贾母送菜来。这一天,贾母看到自己的几样菜已经摆上桌,另外还有两个大捧盒内还有几样菜,便知道是各房的孝敬,便又旧事重提:“都是些什么?我上几次就吩咐,如今可以把这些免了吧,你们还不听,如今比不得先时辐辏的时光了。”在场的王夫人便笑道:“不过都是家常东西,今日我吃斋,没有别的,不过是些面筋豆腐,老太太又不爱吃这些,只捡了一样椒油纯齑酱来。”贾母笑道:“这个正好,正想这个吃呢!”
王夫人孝敬的菜,得到了贾母的高度认可,鸳鸯便赶忙把那些椒油纯齑酱挪到贾母面前,又指着另外两样菜说:“这两样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大老爷送来的,这一碗是鸡髓笋,是外头老爷送上来的。”所谓的“外头老爷”,就是指贾政,因为贾母此时住在贾政后面的内宅里,“大老爷”自然就是贾赦了。
说完了这些话,鸳鸯便只把贾政孝敬的鸡髓笋,放到了桌子上,贾赦孝敬的菜呢?鸳鸯根本就没动,还在捧盒里放着。鸳鸯这个举动很有趣,这摆明了是不想让贾母吃贾赦孝敬的菜啊!
正在嫌菜太多,不愿意让儿孙们孝敬饭菜的贾母,便立刻说:“将那两样叫人送回去,就说我吃了,以后不必天天送,我想吃,自然来要。”
若是鸳鸯也把贾赦孝敬的菜放在饭桌上了呢?很显然,贾母最起码也会尝一筷子。如今这两份菜鸳鸯根本不从捧盒里取出来,贾母也就顺水推舟,命人将这两盘子根本就没动的菜,给贾赦原封不动送了回去。
不知道贾赦看到这两盘菜被退回来的时候,会作何感想。堂堂荣国府的大老爷、仅次于贾母的二号人物,竟然被一个丫头,穿了小鞋。
当然了,鸳鸯作为一个丫头,敢给大老爷穿小鞋,是有重要原因的,因为这位大老爷,曾经要娶她做妾,逼得鸳鸯赌咒发誓,“……我到天上,这辈子也逃不出他的手心,终究要报仇……我横竖不嫁人就完了,就是老太太逼我,我一刀抹死了,也不能从命。若有造化,我死在老太太之前,若没造化,是该讨吃的命,服侍老太太归了西,我也不跟着我老子娘、哥哥去,我或是寻死,或是铰了头发当尼姑去。若说我不是真心,暂且拿话来支吾,日后再图别的,天地鬼神,日头月亮照着嗓子,从嗓子里头长疔,烂了出来……”
一个青春靓丽的女孩子的一生,就这样被这位大老爷断送了。双方也因此结了怨。鸳鸯恨贾赦太荒唐,将自己逼上绝路;贾赦和邢夫人恨鸳鸯让他们在贾府众人面前折了面子,丢了人。
不过,在这件事情上,贾母毫不犹豫地站在了丫头鸳鸯这边,把儿子媳妇们好一顿骂,最后老太太告诉邢夫人:“……有鸳鸯,那孩子还心细些,我的事情她都还想着一点,该要去的,她就去要了来,该添什么的,她就瞅空告诉她们添了……留下这个丫头服侍我几年,就比他日夜服侍我,尽了孝一般。”
有了贾母这句话,就算鸳鸯给贾赦穿小鞋,贾赦也不能拿她怎么样。所以,就算贾赦明知道这是鸳鸯给自己扔过来的小鞋,也只能咬着牙穿到脚上。不过,在“赏中秋新词得佳谶”的时候,贾赦还是表达了一下自己的不满,接着大家行“击鼓传花”酒令的时候,给贾母讲了一个笑话——
一家子一个儿子,最孝顺,偏生母亲病了。各处求医不得,便请了一个针灸的婆子来。这婆子原不知道脉理,只说是心火,一针就好了。这儿子慌了,便问:“心见铁就死,如何针得?”婆子道:“不用针心,只针肋条就是了。”儿子道:“肋条离心远着呢,怎么就好了呢?”婆子道:“不妨事。你不知天下做父母的,偏心的多着呢。”
听听,贾赦还觉得,自己这个当儿子的非常孝顺,就是母亲太偏心。贾母自然也听出来贾赦的潜台词,半天才笑道:“我也得这个婆子针一针才好。”贾赦意识到自己这话说得过了头,赶忙又赔笑给贾母把盏,以别言解释,贾母也只好不再提这件事了。
在这件事上,终究还是贾赦占了下风。即便他知道自己被鸳鸯穿了小鞋,他想委婉地提醒母亲偏心,贾母也根本不吃他这一套,这位大老爷,终究还是落得有口难言。
贾府的二号人物,大老爷贾赦,被一个丫头穿了小鞋,还有苦说不出,这究竟是为什么?说白了,一是因为这位大老爷做事不占理,二是因为鸳鸯的背后,有贾母这个一号任务在撑腰,贾赦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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