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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好的朋友(下)

 佳丽世界 2021-0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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霞连初中都没有上完就辍学了,那时她正值青春期,出落的非常美丽,也特别爱美。她还是会在我下学回家后扭着杨柳腰来找我玩,偶尔的言谈间表示出对我的“崇拜”。

“你学习好,这是我一生不管怎么努力都无法做到的。我哪怕有你一半的脑子都好……”

我特别不在乎学习好这点所谓的“长项”,因为我也确实不怎么努力,只不过恰好能听进去课程知识而已。更重要的是在那个年龄,我认为聪明没什么大不了,长得丑才有罪。

从学校出来后,霞就去工作了,那会儿叫“打工”。农村不上学的小姑娘能做的不是去饭店端盘子,就是去美容院理发店做小工。霞去了理发店,做了洗头小妹,每月有了两百左右的收入。

此后,我们的见面少了很多,她一两个月才会回家一次,但只要回来就赶紧找我,问我的近况,给我买好吃的。她说我以前一直都舍不得买东西,现在她赚钱了,就想让我吃点好的。

她拿着第一个月的工资,带我去县城买衣服,她说想让我也穿好看点;她还学会了织毛衣,让我选喜欢的毛线,她要给我织一件漂亮的毛背心……


霞对我太好了,这样的友谊我现在回忆起来都掉眼泪,甚至也感动了我的父母,他们后来对霞好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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辍学后的霞很快学会了化妆,也穿上了更漂亮的衣服,但我们的话却少了。总是她在问我,自己的事却不再主动说。

她告诉自己认识了几个朋友,他们在一起会吃喝玩乐。每次吃大餐的时候,她都想喊我去一起吃,但又很犹豫。

“我又不想让你和我那些朋友在一起玩,你是好学生,我们社会上的人你还是少接触比较好。”

我不懂社会上的人有啥特别,只安慰她没关系,让她自己开心就好。我甚至都不懂得告诉她在外要多保护自己。

经常有男孩子来找霞,一旦来了,她就赶紧从我家走了,既不介绍,也不让我见。我们的见面越来越少了,话就更少了。她更加频繁的感叹好好上学的我是她的偶像。

“你要好好念书上大学,你以后一定会非常好的,在这之前你有任何需要我都会帮你。”

我高中的时候,有天晚自习还未下课,就听见窗户外面有人喊我。是霞,还有一个男生。她说看我一眼就走,然后悄悄让我看看那个男孩子,问我他怎么样。我说我不喜欢。

我是真的讨厌那个男生,不是因为他要抢走我的朋友。而是他说着脏话,并且在校园里喊叫。一个自负、粗鲁的矮小男生。


不到半年,他们还是结婚了。霞说她唯一的伴娘只能是我,我给她买了一对结婚娃娃,还有一个风铃。在婚礼结束后,我最后一个离开,临走时冲着霞的新郎说:

“我是因为霞才过来的,我希望她过得好,请你记住。”

我好像从那个时候开始有了性格。尽管是一个客人,竟然对主人说出这种定规矩的话。记得新郎嘿嘿了两下,点头说“好好,放心吧。“后来霞说,他有点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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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成长,我和霞在各自的轨道上走着,曾经我们的轨道相连。从这个时候开始,我们越来越远了,直到我去了很远的城市上大学,我们好像彻底成了遥远的相望,轨道毫不相同。

我走了一条最规律无奇的路,她的路充满了波折和无常。

霞在痛苦的一年婚姻里怀孕、生子、离婚;然后工作赚钱,再恋爱结婚,四处奔波发展,再离婚;再恋爱结婚、生子、离婚……

我有时感概,如果多读几年书,过了不知事的年龄再面对社会,是不是就会对自己多一些认识,对人生多一些思考,生活也就会略微稳定一些?


霞的生活满是无常,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不同的变化,每次结婚离婚后她都能再找到比自己小,且疼爱的她的人。

她享受当下,只要有了新的开始,过去的那些人和事她似乎像全忘了一样,半句都不再提起。

她依然对我满怀热情,依然认为我是她最好的朋友、仰视的楷模:在学校是好学生,在家里是听话的闺女,考上了大学,选择了和自已情况相似的爱情和婚姻,上了正常的班,过有规律的人生。

而我也会时常回想霞的过往。她美丽迷人,不在乎他人的看法,想怎么生活就怎么做;她能够割舍,从不留恋过往;她痴迷爱情,总能找到英俊的爱人;她更加爱美,不管身处何种境地,都能把自己打扮的光彩照人。

这是多大心,又多单纯的人才能成就的生活态度呢?

我都不敢保证自己可以从爱情里跌倒,再重新爬起来继续爱。甚至还很钦佩霞不断追求爱的勇气。

但在我们谈起爱情时,她又常叹息:

为什么你那么会选男人,而我总是选不靠谱的?

我反问她:

为什么你总能抛开过往,过随心所欲的人生?


4




其实霞的名字叫“彩霞”。彩色的云霞,绚烂美丽之意。我们昵称她才叫霞。


彩霞,又被称为“彩云”;彩色的云霞。类似于彩虹的、在早晚发生的一种光复线现象,并不象彩虹那么有规律,好像是被打翻的颜料一样很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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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村头小芳

只说我们村里的事

也可能是胡言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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