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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副不出名却精美绝伦的对联,才华横溢,堪比鬼斧神工

 真游泳的猫 2021-04-01

对联俗称对对子,是传统文化的瑰宝,深受老百姓的喜爱。不过,由于时间的原因,不少好对联被埋没在历史长河中,等到着有缘人的发掘。

我是真游泳的猫,一个喜欢对联的读书人。今天我和大家聊聊3副不出名却精美绝伦的对联,才华横溢,堪比鬼斧神工。如果大家喜欢对联,记得关注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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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副:看下方扰扰红尘,富贵几时,只抵五更炊黍梦;溯上界茫茫浩劫,神仙不老,全凭一点度人心。

据说古时候台州有个“八仙岩”,奇石遍布,风景优美。八仙岩前有一个吕祖庙,乃是祭祀八仙中的吕洞宾的。吕洞宾在民间名声最大,故事也最多,诸如吕洞宾戏白牡丹,狗咬吕洞宾、吕洞宾与黄鹤楼的传说,都是脍炙人口。

而这个对联便是写吕洞宾的佳作。上联用的是“黄粱一梦”的典故。唐传奇《枕中记》记载,考场失意的卢生在客店中遇见道士吕翁,吕翁便拿出一个枕头让卢生枕上睡觉。卢生在梦中享尽荣华富贵,醒来后发现客店主人的黄粱饭还没煮熟呢。

后世渐渐把这个故事中的吕翁说成是八仙中的吕洞宾,所以上联化用了这个典故,说的乃是吕洞宾的仙气飘飘,逍遥人间,而不被红尘所扰。

普通人执着于功名富贵,沉迷于金钱美人,然而到最后幡然醒悟,只是人生一场大梦,又能够做梦到何时呢?人生与黄粱梦虽有时间长短的区别,然而在本质上是一样的,终究要归于真实。

下联则是涵盖了吕洞宾在民间流传的诸多故事,不只是说吕洞宾是神仙之躯,能够长生不老,更点明吕洞宾之所以在民间拥有那么大的人气,是因为吕洞宾具有“热心情”,是能够救助老百姓的。

老百姓之所以对观音菩萨和吕洞宾念念不忘,对这两位的喜爱远超过其他佛道诸多精英,大概便是这个原因吧。

吕洞宾并不是冰冷的偶像,而是能够体察百姓的心情,能够解救老百姓的痛苦。特别是在古代,吕洞宾乃是正义与希望的化身,所以吕洞宾才真正得到老百姓的喜爱。

第2副:顾曲有闲情,不碍破曹真事业;饮醇原雅量,偏嫌生亮并英雄。

这个对联是写三国名将周瑜的。周瑜在历史上是著名的武将,“羽扇纶巾”原本也是苏东坡称赞周瑜的词,结果在《三国演义》中,周瑜却被塑造成了气量狭窄的一个人物。诸葛亮三气周瑜,更是让人津津乐道。

这种艺术创作是可以理解的,甚至这种艺术形象让周瑜的形象更加“立体”,也更加“生动”了。从某种程度而言,老百姓可不管你真实的周瑜是什么形象呢?

而这个对联虽然也是从《三国演义》的故事出发,却提供了解读周瑜的另一个角度,独辟蹊径,令人拍案叫绝。

上联说的是周瑜妙解音律,乃是一位大才子。“曲有误,周郎顾。”周郎对于音乐是很敏感的,似乎是一位沉迷于音乐的文人。然而“不碍破曹真事业”,把“喜爱音乐”与“赤壁破曹”结合起来,体现了周瑜的雄才伟略。

喜爱音乐是生活乐趣,赤壁大战是军事才能。这两种并非矛盾,甚至反而相互成全。在音乐中能有军事上的领悟,在军事上会享受音乐一般的美好,这是周瑜与他人不同之处,也是周瑜过人之处。换言之,上联巧妙揭示了周瑜的文武双全,让周瑜的形象熠熠生辉。

周瑜被诸葛亮气死,大概是周瑜永远洗刷不了的污点。而作者则是转换思路,给了周瑜一个“补丁”,让周瑜的气量狭窄有了让人理解与宽容的原由。

下联是说,周瑜的气量是很好的,只不过“一山不容二虎”,只有在遇到诸葛亮的时候,周瑜才变得“嫉才”。换句话说,周瑜并不是真的气量狭窄,而是将诸葛亮视为一生之敌,想要在两虎相争中分出真正的英雄。

我们看周瑜临死前推举鲁肃,便可以看出周瑜是实心用事,是气量恢弘而非妒贤嫉能的角色。只可惜,“既生瑜,何生亮”,而对联用“偏嫌”两字,细腻准确刻画了周瑜的心理,令人称叹不已。

第3副:我辈复登临,昔人已乘黄鹤去;大江流日夜,此心吾与白鸥盟。

这个对联乃是写黄鹤楼的。黄鹤楼乃是三大名楼之一,人文荟萃,佳话众多,乃是登临佳地。前人在黄鹤楼留下诸多对联,而这个对联,水平堪称鬼斧神工,令人拍案叫绝。

当然,有人会说,这个对联对仗不工整啊,“我辈复登临”的“登临”和“大江流日夜”的“日夜”,简直是风马牛不相及,对仗不行啊,你怎么还说这对联好呢?

这里先说一点题外话。前几天,我和朋友们聊了写南昌滕王阁的一副对联:“兴废总关情,看落霞孤鹜、秋水长天,幸此地湖山无恙;古今才一瞬,问江上才人、阁中帝子,比当年风景如何?”

也有人提意见了:“对联很讲究上下对应的字平仄相对,特别强调词性要相同,你看看,很多词性都不同,严格来讲这是造句,不是对联。举例落霞孤鹜,江上才人,前是并列词组,后是偏正词组,这叫对仗吗?”

这位朋友能提出疑问,这是好事,不过他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其实对联中有一种特殊的“各自成对”的特殊规则,也就是说,如果上联自己成为了一副小对联,下联也自己成为一副小对联,那么上下联就可以“不对仗”了。

我们看滕王阁的这个对联,“落霞孤鹜”并不是与“江上才人”来对仗的。事实上,“落霞孤鹜”是与“秋水长天”成为“对仗”,“江上才人”是与“阁中帝子”成为对仗。所以,本身已经成为对联了,就不必考虑说“落霞孤鹜”要与“江上才人”形成对仗了。

回到黄鹤楼的这个对联,同样是这个道理。“我辈复登临”里面的“登临”本身“登”和“临”已经对仗了,“大江流日夜”的“日夜”本身“日”和“月”已经对仗了,已经完成了对联的要求,自然就不会要求说“登临”和“日夜”对仗了。

这种“各自成对”的规则,乃是对联的一种“变格”,在过去的对联中其实比较常见的。而且,如果是一些长联作品,就算是“不对仗”也无关紧要。对联也像诗句一样,就像苏东坡的词,“豪放杰出,自是曲子中缚不住者”,不能“以辞害意”,不能因为形式而束缚情意。

我们以孙髯翁大观楼长联为例,清朝的著名文人阮元(阮云台)认为大观楼长联有好几次地方不够对仗,不够完美。于是阮云台自己动手,改了大观楼长联里面的几处字句。

结果呢,阮元的改联弱化了大观楼长联的气势,牵强附会,斧凿痕迹浓厚,长联的韵味也面目全非。当时有人嘲笑说:“软烟袋不通,萝卜韭菜葱。擅改古人对,笑煞孙髯翁。”可见,有时候对联也不能一味追求“对仗”的。

话题扯远了,还是回到“我辈复登临,昔人已乘黄鹤去;大江流日夜,此心吾与白鸥盟”这副对联来。这其实是一副集句联,集句联本身稍微不对仗,是可以理解的。关键这副对联相当对仗,那就是鬼斧神工,气脉贯通,真正令人拍案了。

最后提一下对联集句的出处。我辈复登临,出自孟浩然《与诸子登岘山》:“江山留胜迹,我辈复登临。”昔人已乘黄鹤去,出自崔颢《黄鹤楼》:“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

大江流日夜,出自谢朓《暂使下都夜发新林至京邑赠西府同僚》:“大江流日夜,客心悲未央。”此心吾与白鸥盟,出自黄庭坚《登快阁》:“万里归船弄长笛,此心吾与白鸥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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