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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 初 妆  窗外雨淅沥，单调且干净。 我坐在书案前，铺一张生宣，写字还是画画呢？ 雨韵的翰墨，潮湿着诗的忧郁，一定会被檐下的麻雀津津乐道。 落墨的欲念刚放下，便想起了燕子。此季，它们正在赶着回归故里。 就画一只飞燕吧，不，要画两只，不是双飞的，也没关系。 一只停飞窗棂，为你打开一扇窗。 有一树梅花临风，有三两枝粉杏伸进来，枝头站着一只鸣叫的雀鸟。 这样，你可会瞬间柔软温情？ 另一只小燕，就立在幽径畔的竹枝上，薄雾消散中，用翠绿的声线轻唤晨阳。 小径上，走着一个明朗少年，背诵着“处处闻啼鸟”的诗句，有一朵白云醉驾，载走了少年的吟唱。 燕子要筑巢，再画一所蘑菇小房子吧，南北都有窗，让阳光烂漫地走进来，让撩人的春风畅通无阻。房子还要带上一个烟冲，冒出炊烟袅袅。 房前栽花草，房后植老树，树根下的小蘑菇穿着雪白的小裙子，顶着一滴滴清露。 燕子归来，会在苔痕上歇歇脚，会去附近的水岸衔泥，会去蘑菇房的檐下筑巢。 不知，你会不会来，有阳光普照的石阶旁，迎春花开得很俏。我们一起坐一会儿吧，聊聊花朵，聊聊春风，或者，什么都不说，只是坐着，就在阳光下，伸个懒腰。 房后画座青山吧，山南种桃，山北养草。南风路过时，桃花夭夭，灼灼其华，占满南山坡。青草茵茵碧，小羊满坡跑，若云朵游走。 我坐在微风里，闻着青草香，欢喜着，双手拢成喇叭状，向着青山喊白云。好想，你走在桃林深处，听到我的呼唤，给我带回一枝桃红。 如若你来，我定会在蘑菇房里置木桌，小凳，古筝，鱼缸，玉瓷净瓶插梅花，小炉煮茶汤。你可南窗前吃青茶，我在北窗下弹曲筝，若有行人路过，必是小鹿，小兔，或者小鸟。 清音最是动听，落在草地上，是三两个小散句，与你的小诗站在一起，美不胜收。 春初妆，就画这一段风光吧，你可在留白处题上最爱的小诗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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