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325，江南旅行手札

1、

 

3月，我去了一趟江南，首站扬州。

本来是个寻常的行程，但是我许多朋友都表示艳羡，因为有一句“烟花三月下扬州”。于是这趟旅程就产生了一个话题，一个特殊性。

它创造出了一个时间和地点上的关联，被赋予了“意义”，不再是漫无目的。

 

我对江南也有感情。

有一篇我坑了几十年的武侠小说，开头就是扬州。飞机落地的一瞬，心里就想，到了，就是这。小说的故事本来是在扬州发生，但是我写了几万字都没有出蜀山，还在唐门打转。

 

故事的核心舞台是江南，到了扬州才有武林大会，才有我编造的未剑山庄。我安排的那些角色，未家的少爷、天山来的女刀客、苗疆拜火教的长老，才悉数登场。可我都没有写。我的主角始终还在唐门喂毒虫子，恨着周围的人，也被周围的人恨着。没有来得及见识广阔天地，也没有让世界见识他的风姿卓绝。

 

故事的作者都到了扬州，主角还没有到。现实世界的拓展超过了故事里的进度，唏嘘。看来我是当不成小说家。

瘦西湖五亭桥

烟雨江南的想象

 

2、

 

对瘦西湖的第一印象极好。

住的酒店在瘦西湖旁边，有个露天的院子可以泡汤。下了下雨，天气很凉，泡在里面可以看柳丝垂涛，越过院墙还能远远看到大明寺栖灵塔的灯光。

 

私密的室外温泉池

晚上的时候从文昌路走回来，绕进扬州国宾馆。夜雾中的柳如烟，玉兰、海棠、杏花、迎春花都开得很好。照片显不出意境。湿润的空气里走在清幽小径，一旁是湖，湖中有岛，岛上有柳，一旁是楼，灯火阑珊。隐约能听到曲调，走近了还有碗碟交错和饭桌上的窃窃私语声。

作为过客，穿梭其间，颇能产生一些宜古宜今的想象。

第二天，买了票，进了景区，感受就不一样了。

人太多，太吵。

景太新，太假。

 

“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这二十四桥是什么，在哪儿，并没有考古上的说法。是不是真有这么一座桥也不一定。

 

今日瘦西湖上立着一座“二十四桥”，是当代新修的。长24米，宽2.4米，两边各24级阶梯。做足了“24”的概念。

二十四桥

风光也是不错

我不讨厌想象，也不讨厌想象所赋予的意义和审美。

但我讨厌不假思索的接受，讨厌“因为叫24桥，所以是24桥，所以是唐代遗留，所以是重点景点，所以我们要在这里怼着拍照”的人群。这其中连想象都没有，有的只有喂什么吃什么的膝跳反应。

他们拥抱的不是24桥

而是“著名景点”

 

3、

 

瘦西湖北部的大明寺是个荒谬的地方。从某种意义上说也很有趣。

 

它的荒谬同样来自于“虚构”。这座寺庙与东渡日本的鉴真有关。

鉴真是扬州人，但大明寺是虚构的寺。无论是过去的“三武废佛”，还是后来的除四旧、文革，旧佛教的痕迹（包括其精神内在）早就被拔除得干干净净。如今树立在那里的，是新的建筑，新的身份，只是套用了古老的名字。

 

这是它的荒谬之处，也是它的有趣之处。

某些角度看上去有些像日本的寺庙

但是细看会发现很大的区别

比如地上的是地砖，而非枯山水

 

因为它显示出了一种逻辑，一种对古老的向往，以及对古老的定义。

 

我在写日本佛教史的时候花过很多篇幅写鉴真。

我写过他是如何一次一次违背官方意愿乘船东渡大和却屡遭海难，我写过他在日本建立了天下三戒坛，帮助确定了国分寺制度。我还稍微讨论了“国家”的概念在1500年前和今天的区别，以阐释鉴真东渡的宗教传播「地理」意义远远超过「出国」的政治意义。如同唐玄奘前往印度，在宗教地理上的意义大于「出国留学」的政治意义。

那时候，国家对个人身份的束缚还比较小，个人的国籍更是没多少实际意义。

我特别注意这句话：

被日本人民尊称为“文化恩人”

以恩人自居的，恐怕不是鉴真大师

 

鉴真之所以成为扬州佛僧的代表，不是因为扬州千年过往中只有鉴真一名高僧，而是因为历史抹去了其他僧侣的存在。鉴真因为在日本扬名，他的名号才得以保留而越发响亮。

 

于是，扬州大明寺把鉴真的名字拿回来了。

对此我没有什么感想

 

4、

 

扬州最知名的园林有两个，个园、何园。

个园在东关街。

东关街是一条古街，据说曾是盐商云集的地方。如今，一公里多长的看起来很古的街道上也是商贾林立。有些品牌耳熟能详：老北京布鞋、上海女人、糖葫芦连锁、小清新文创、现开的珍珠蚌、油炸臭豆腐、国货胭脂。大江南北的古镇古街，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不过，东关街上有一家「长乐客栈」意味深长。老板不知是何方望族，十分豪迈。它在个园对面，占了东关街半壁江山，大得一望无际。

这都是旅店内部

而且只是冰山一角

 

一派深宅大院的气象，门禁卡进出，园子空空荡荡杳无人迹。景不输给名园，但更加清净。比起旅行团扎堆的园林，更有一份从容闲暇。

 

个园的四季假山有名，它的居住区和庭院基本是独立的。所以能给出信息，没有园子的普通人家是个什么情况。那些房间的结构、摆设、采光，是什么样子。

 

相较而言，我更喜欢何园。

它更靠近现代，建筑中加了不少西洋元素。少了蜿蜒，多了方正。它保留了旧年月的幽深，也加入了新时代的敞亮。

在何园画画的老先生

 

我在何园正厅闲逛的时候，听到一个导游讲：「乾隆和华盛顿是同一年死的，都是1799年。然后美国就越来越现代越来越发达，但是清朝就越来越腐败越来越垃圾。历史是不是很有意思啊。」

 

确实很有意思。

这也是我唯一一次，在江南园林中听到的有意思的解说。这解说中包含着我不知道的信息，还包含着世界视野的对比。

 

我：他们为什么要把亭子修那么高

友：为了赏月啊

笑西窗有月，廊下有人，庭前有雪

谁绝？

5、

 

扬州之后，我去了无锡。

 

没有在无锡城里逛，直接去了太湖上的鼋头渚。一个“网红”景点，小红书上充满了它的照片、视频。

 

卖点是樱花。

 

我去的时候，是樱花即将满开的前夜，已进入了旺季。朋友本事了得，订到了景区内唯一的酒店，樱花山庄。房间很大，超出预期。

 

那天是樱花谷即将开放夜间游览的前夜。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已就绪，游人还没有放进来。因此，虽不是樱花开得最烂漫的时候，却是能够在各种汹涌摆拍人群到来之前最余裕地游览的时候。

不太喜欢这艳俗的灯光

不过背景音的无锡话我觉得很好听

 

此时的清净也是相对的。黄昏未入夜的时刻，天亮后的清晨，依然有乌泱泱的人群杀到。依然能看到各种奇怪（且艳丽）的服装，诡异的拍照姿势，呼朋唤友的吵闹，占据某个好位置绝不让出来的霸气。

 

鼋头渚的樱花还是很美的。一座长春桥，两岸吉野樱，无论是肉眼欣赏还是拍照，都有琉璃缤纷的幻梦感。

景区开放的时候

这些地方都是人山人海

 

但它的美也是微缩的。它的美不过放眼一观，只有那尽收眼底的咫尺之间。没有野性和自然。任谁都清楚，它是一个景区，它的美是关在景区内的，而且就只有那么一点范围。

 

樱花，总是会想到日本。而在鼋头渚，也能看到些许对照日本的痕迹。樱花谷里的赏樱楼，晃眼一看，有几分天守阁的形貌。飘荡的许愿风铃，则带有一点绘马木牌的意味——可为什么要在樱花树上许愿呢？

6、

 

苏州的园林很好。

 

被列为“中国四大园林”的有两处：拙政园和留园。

被列为世界文化遗产的有九处，其中，拙政园、留园、网师园、环秀山庄是1997年列入《世界遗产名录》，而狮子林、艺圃、耦园、沧浪亭、退思园于2000年列入《世界遗产名录》。（世遗的标准在2000后相对松散。）

 

欣赏园林有各种方式和角度。

譬如从建筑上、从结构上、从植物上、从园主人的故事上、从更宏伟的历史背景上。

 

江南真正的历史始于宋时代，尤其是在宋徽宗时期。宋国的特征之一就是唐以后的民族分化。唐帝国时期是多民族尤其是带有浓烈北方和中亚气质的文化时期。多元化的唐最后分裂为民族相对单一的诸国（我们称为五代十国）。

 

宋经历过北宋和南宋。这一区分是被金国攻破而退居长江以南作为依据的。此后，江南地区成为相对单一的文化共同体国家的主要区域得到发展。

 

关于宋徽宗的讨论很多。有个比较常见的说法是：他是一个文艺青年，不适合当皇帝。然而帝王制度不讲适不适合，讲的是世袭和资格。

 

从艺术史的角度来说，江南园林的风格，就是在宋徽宗的影响下奠定的。他喜欢太湖石，花了大力气开采。由于其劳民伤财，还引发了暴动。

 

太湖石采自太湖中的岛，之后以船运输。十船为一纲，因而太湖石又被称为“花石纲”。水浒传的“生辰纲”，也是类似的意思。

 

宋之后，江南的第二个高峰是在清。明永乐年间，朱棣自南京迁都北京，南方（经济、资源中心）和北方（新的政治中心）被联通，再因京杭运河之故，江南的商业极为发达。到了明末，资本主义短暂发展。江南商人尤其是盐商，占水利之便，积累了大量财富。在此基础上，形成了相当规模的娱乐文化。康熙、乾隆都以下江南的故事被人熟知。

 

他们到江南干什么？实际上就是享受由富甲天下的商人所缔造的，建立在财富和权势基础上的，骄奢淫逸的娱乐。

 

本文的BGM，《问情》，就是《乾隆下江南》的片尾曲。盐帮、漕帮，赵雅芝演的程淮秀，都是我们这些老年人的影视记忆。

 

我们今天参观的江南园林，多为清代同治皇帝时期修建。即使一些园林的存在更古老，也在历史的进程中几经破坏，转手，重建，留下的多为清代修建的成品。遗憾的是，即使在园林博物馆中，也几乎没有园林变迁的资料可看。

 

苏州园林，太湖石是标配。狮子林更是一座错综复杂的迷宫般的太湖石假山而为人称道。

 

太湖石的审美标准也是在宋时代确定下来的。现代艺术史学家将它总结为四个字：瘦、秀、透、皱，作为衡量太湖石美丑以及价值的主要参数。

 

审美是一件非常主观的事情。太湖石美的标准能够一直延续，也是一件值得探讨的事情。千年来，在江南园林中，石头始终以天然造型作为审美取向，从未发展出石雕、石刻的艺术，其中也许蕴含着一些更客观的缘由。

可惜我知识不够，不知其然。

 

宋时期的太湖石留存至今的不多。苏州最著名的有二块，一者瑞云峰，在苏州十中内，游人一般看不到；二者冠云峰，在留园。

留园的冠云峰

高7米，完美符合4大要素

 

7、

 

诸多园林，我选了拙政园、狮子林和留园参观。

看介绍，对沧浪亭、网师园、退思园、环秀山庄也有浓厚兴趣。

 

拙政园最大，最有名，游客也最多。不是一般的多。不过，因为它够大，所以总还是能找到一些角落，或者某个片刻，寻到一份宁静。

拙政园的回廊之一

廊是拙政园的审美代表

 

狮子林以林为名，非是树林，而是石林。

我第一脚进去的时候，就听到一个游客发出呐喊：终于走出来了！

上下两层的石林，重叠嵌套，像个迷宫，据说乾隆也玩得很开心。

狮子林的假山

环绕整个园林

 

留园非常雅致，大小适中，庭院错落，亭台轩榭恰到好处，最符合对江南园林的想象。我在留园的时候有雨。雨打枫叶，情意绵绵。

 

我看苏州园林的纪录片，有个苏州本地的学者，带着一抹狡黠的笑容说：苏州人留客不说话，且看那细雨悄悄地下。

 

这份意境，在留园中体会到了。

留园的清幽

是为一绝

 

除了园林，苏州还有一些古街。平江路、山塘街、观前街。

古街的问题仍是千篇一律的商业。相较之下，平江路最好，山塘街最差。

 

但苏州的古街有一点不一样。苏州老城区不做改动已经多年了。房子都是旧房子，游人如织的商业古街几步开外，就是苏州居民的生活。

 

老房子很好看，很有味道。

住老房子不方便，许多老巷里的平房还在用集体厕所和集体厨房。

平江路

 

在苏州打顺风车去机场，司机是个开特斯拉的年轻男子，他对老城区嗤之以鼻。建议我去新城区，去工业园区，去金鸡湖看看。在他眼里，老城区是落后、不思进取的表现，是残破和守旧的代表。

 

我同意他的结论，不同意他的态度。苏州老城区的破旧，是被强行保留的。因为政府不允许拆迁，不允许修楼，不允许建筑高度超过报恩寺北塔。

 

我说：其实应该给他们做返修的。日本的老房子里都是现代化的设施。水电都改造过了，房子内部的结构也在调整。

司机问：谁出钱？谁有那个钱去改造。

即使心中有答案，我也没有回答。

8、

 

我有好多年没在国内旅行了。

 

逛园子的时候，人多、嘈杂、吵闹、小孩乱跑，都在我可接受的范围内。

 

最不堪入耳的是，每个园子里都有的摇着旗子的旅行团的解说。看到一棵桂花树，就说这是富贵荣华。指着玉兰花，解释金玉满堂。

个园里有条巷子从宽到窄，说这个叫棺材巷，表示升官发财。留园会客厅前块石头阶梯，说叫平步青云，踏三步就会连升三级。

每个园里都指着圆形花型的地砖解释这叫「有钱花」。一群人就在地上先踩钱再踩花，或者在导游的带领下男的踩钱女的踩花（意思是老公挣钱老婆花）。

大的图案是花

小的是钱

 

那些年纪轻轻的导游，能把园林搞成特色寺庙，成为油腻、不劳而获、急功近利且只有权钱两种价值的邪教仪式场所，偶尔还散发出对（别人家的）祖上的自豪感，流露对（别人家的）祖上尊卑、阶级制度和富裕的羡慕。甚至无缝嵌套性别刻板印象。

没有一点关于园林之美的说明。

简直愚昧。

 

而且我还是不理解，为啥连逛园子都要参这种团。一大群人一起移动，永远不得清净。逛园子的方式、时间都受限制，一点悠闲自得的意味都没有。

 

不仅老年人，许多团里还有大量的年轻人。挺匪夷的。

 

另有一点不好的感受是，不少人拿着长长的自拍杆拍照，拍视频。你能察觉到他们有一些固定的套路，就是所谓的网红角度、网红姿势，一些多人视频还要做网红动作配网红音乐。

 

网红是个体面一些的说法。正确的说法是完全模仿抖音、小红书的热门内容。

 

我一向觉得旅行是一件很私人很自我的事情，它是外在景观与内在自我的互动。每个人的经历、阅历、感受、感情、观点、视角都不一样，因此才能在旅行中获得不同的体验产生不同的表达。模仿式的而且是高度照搬的旅行方式，最终得到的无非就是几张与他人相似照片和视频，这样的千人一面，乐趣何在？

 

对此我真的不明白。

 

9、

攻略其实没什么必要，因为国内旅行语言没有障碍，信息没有壁垒，我就说自己的经验吧。

 

扬州：

 

作为游客，扬州的住宿分选两个区域，一个是瘦西湖附近，一个是东关街附近。

瘦西湖的话，扬州国宾馆确实好，隐居·瘦西湖酒店也还不错。基础房型价位都在1000出头。前者的位置更好一些，后者的设施更好，带汤池。

东关街的话，首推之前提过的长乐客栈。房间内部品质一般，大抵是个快捷酒店的水准。但是封闭的园林隔绝喧嚣，这一点带来的感受是不可替代的。性价比也不错，基础房型不到500，综合地理位置和环境，算是一个好的选择。

 

景点主要是一湖（瘦西湖）二园（个园、何园）一街（关东街），其他的还有一些清或民国的宅邸，比如吴道台。另外还有古运河游船可以坐。

 

我还是很喜欢扬州。是个干净、安静，道路两边有大树，随处可见河流的小城。我对扬州城的喜爱大过扬州的景点。

 

鼋头渚：

无锡的赏樱的景点.

樱花开放的时候人非常多，多到无法站立的地步。

 

我的建议是：反正今年的樱花期已经过了。明年要看樱花的真不如去日本。

当然，如果就住在无锡附近，当天可以来回的，去看看也无妨。如果是从遥远的地方比如我就是从成都过去，那就不如飞日本了。

 

门票90，住里面的樱花山庄可以免票。樱花季的住宿费要1200-1500上下。

 

如果去了的话，建议不要只在那两个樱花景点扎堆，可以爬爬山，看看太湖。只要走出那个樱花园子，人就会少很多。

太湖风光

 

苏州：

苏州的丰富度很高。短期长期都可以玩。

园林、老街，对游客来说都是很值得看的地方。尤其是平江路上的苏州评弹，能够体会到秦淮风情。

 

我在琵琶语评弹馆听了一下午。听了大师的曲，确实不一般。除了听到金陵十三钗中的那首「秦淮景」，我最喜欢的唱段是杜十娘。杜十娘的故事悲中带爽，有浓厚的复仇意味。我很早以前就很喜欢怒沉百宝箱的桥段。

 

相比之下，西厢记也好，白蛇传也好，都少了这股痛快的抗争精神。

秦淮景

据说这位吴亮莹是秦淮景的原唱

这个曲子出现在《金陵十三钗》中

秦淮女子为女学生唱曲是我喜欢的段落

 

园林的话，拙政园在我看来并不是非去不可。一些小园子足以替代。留园我很推荐，沧浪亭、退思园、网师园也都很别致。

 

可以提前在苏州园林的官网买票。说是预约制，其实也没有限制。不管买哪个时段，都可以往里面冲。管理得不是太好。

 

苏州博物馆在拙政园旁边，可以看看。里面有贝聿铭的设计，是个微型的山水园林。

 

苏州的住宿很多。我这次住了一个比较贵的设计师酒店，还定了套房。本来体验不错，但是退房忘了东西，第二天去取，感受不太好，还是不推荐。

苏州老城区

井水洗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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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物的话，扬州主要的特色菜为炒软兜、烫（煮）干丝、狮子头等。软兜是鳝鱼，干丝是豆腐皮，狮子头是猪肉。不同店家的口味有区别，但都在偏甜口或者咸鲜的范围内。

苏州无锡都有清蒸白鱼。太湖三白，白鱼、银鱼、白虾。春季的笋和蚕豆是时令蔬菜，比较鲜美。

 

总体而言，地方特色菜这种东西已经越来越少了。祖国各处的餐饮业在逐渐趋同，无非是多点糖少点辣的区别。我在苏州的每一家餐馆看到居然都在卖毛血旺和酸汤肥牛。

 

值得一说的是江南的蟹粉汤包。绝对不容错过。

 

扬州早茶有三春一桥二园。三春是富春、冶春、共和春，一桥是蒋家桥，二园是趣园茶社和花园茶社。其中趣园环境最好价格最贵，在扬州国宾馆内，瘦西湖旁。

我从扬州机场坐出租车进城的时候，遇到了一个非常热情也非常话唠的司机，40分钟的车程开出了一个多小时，热情洋溢的介绍了扬州种种。我按他的推荐，吃了富春总店的早茶，品质很高，值得表扬。一笼一个的大汤包里有真正的蟹黄。

用吸管吃包子对我来说是个新的体验

 

10、

 

感谢邀我出行顺便管吃管住的好友。

 旅行还是令我很快乐的。

只是一旦结束旅行，从局外人的视角抽离，不再有旁观者的身份，面对周围世界的不适感就回来了。

 

尤其是瞄了几眼今日要闻、网友动态，我那种淡定娴静的状态一秒钟就消失，整个人又变得杀气腾腾。

杀气腾腾的眼

谢谢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