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张国荣,我才知道,美到了极致,可以跨越时间、跨越性别。 还记得学生时代时翻看《跨越97》演唱会,唱到《红》时,哥哥换上了一对红色高跟鞋,那副身影带来的美感冲击,至今仍未能忘怀。原来一个男人穿高跟鞋,也可以穿得很美。 追源溯始,其实高跟鞋在发明之初,目标顾客正是男性。据说高跟鞋的鞋跟,其实是为骑兵而设,增加他们在马上站立时的稳定性。其后高跟鞋传到欧洲,更曾成为皇室贵族的宠儿,例如法国国王路易十四,就很喜欢红色的高跟鞋。 哥哥的迷人之处在于一直保有最初的童真,及对生命的热情。自古英雄如美人,不许人间见白头。哥哥始终是幸运的,至少他永远不会老去,也不用看着焕发的生机从这个地方一点点流走。 哥哥好似红楼梦那块用来补天的石头般,岩岩剩下最后一块,成为宝玉留落凡间的通灵玉一样。哥哥最红的年代,是粤语歌曲最辉煌的年代,哥哥对舞台的支配能力,一举手一投足,不论跳舞,还是唱歌,都显出纯粹的美。 哥哥的歌曲每首都需要细细品,而其中那首《怪你过分美丽》,尤其如此。 这首歌的作词人是林夕,林夕曾经提过自己深受作家张爱玲之影响,其中自然包括张爱玲笔触之阴暗。 我觉得,《怪你过份美丽》实属一首非常阴暗的情歌,最初听的时候,甚至觉得歌词古古怪怪,难以消化,不明所以。
怪、过份、美丽,三组词放在一起,究竟他的感觉是享受还是痛苦?抑或两者同时发生? 哥哥的爱情,总是让我羡慕又嫉妒,但我却没有资格做任何评论。
也只有通过那部《春光乍泄》,去尽可能了解哥哥的爱吧。 “不如我们从头来过。” 黎耀辉受不了何宝荣说这句话,或许在生活中,哥哥也曾经因为那一句“从头来过”面前败下阵来。 或许你并没有在那样的午夜街头流连过,也没有在那样的灯红酒绿中迷醉过,但你一定在某个时刻当过一回黎耀辉,或者何宝荣。 阿根廷布宜诺斯艾利斯的午夜街头,酒吧里传出挑逗的探戈舞曲,朦胧的灯光,狂欢的人群,空气里满是葡萄酒的醉香。 然后镜头背后,是否是哥哥在昏黄的灯光中黯然神伤。 大概自懂男欢女爱开始,人类便不断尝试用各种艺术成份去琢磨这种情怀。林夕索性写了一首《暧昧》给王菲,眉目里似哭不似哭、还祈求什么说不出、徘徊在似苦又甜之间、望不穿这暖昧的眼,都成为不少痴男怨女寄情于歌的对象。 除了《怪你过分美丽》,《有心人》也是另外一首无法超越的歌曲。 从眉梢中感觉到、从眼角看不到、彷彿已是最直接的裸露,同样是写眉来眼去、似有还无的暗示,但彷彿已是最直接的裸露之中彷彿二字,却令人对歌中的关系,勾起了更多的幻想空间。 大概是种有口难言、只能长埋于心的禁恋,苦中带甜的纠结,灵魂一不小心被感情牵动,却无力自制,难以收科。这里用字,简直有李清照的影子︰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用文字去表达暧昧,下笔一定要轻。感情不能彰显,也许有心,也许无意,关系正在模模糊糊之间,似有还无,令人反覆思量,寂寞难耐心事千回百转,一切变得更引人入胜。一旦感情的份量下重了,有些话问了出口,过了暧昧,那种情愫便尽了。 如果发展为成山盟海誓、非君不嫁那种压力,所有纯粹美好的想象都立即破灭。画面顿时变成上车供楼、煮饭洗碗、喂奶换片的各种生活重担,沉重得扼杀了幻想 ——那也不是不好,不过完全变奏成另一首歌了。 正如钱锺书《围城》中的方鸿渐,喜欢上一个女孩,便认为她最好是孤独一人活在世上,以便方少爷他随时幻想。万一这个想象拖泥带水地牵上了父亲叔父兄弟之类,这女孩子就不伶俐洒脱,心里便不窝藏她了,她的可爱里也就搀和渣滓了。 《有心人》,没有负累堆砌,轻轻巧巧地勾勒出一段爱情中最动人的迂回,纯粹的倾慕,完全自发的直觉,没有思量亦不计后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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