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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远去，却永远活在人们心中 ——清明追思孙德汉同志 作者：曹高芳 常言道：事过境迁，人走茶凉。但是，这句话用在一个人的身上，却是个例外。 这个人离任工作岗位时，在其居住的小区大门内外，早早就挤满了恋恋不舍前来送行的人们。 这个人已经离开原工作区域十多年了，但当地的市民依然普遍性地啧啧称道，念念不忘。 这个人不幸撒手人寰时，居然有无数素不相识的老百姓噙着泪水，自发地悼念他、深情地缅怀他…… 他是谁？这是为什么？ 一 去年的9月11日14:00左右，我午睡后起床，正准备动身去厦门出差。突然，手机里的一条特别的微信猛然映入我的眼帘，让我既惊叹又伤感：曾任滨州市委书记的孙德汉同志，因病于本日凌晨3时08分在青岛逝世，享年70岁!顿时，大量的相关微信及留言等被迅速转发，引发了滨州等地城乡居民的广泛哀悼。此前好长一段时间内，我经常通过网络搜寻这位让人敬重的地方领导的各种消息，但一直没有什么新内容。但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此刻竟传来了这样一个让人难以接受的坏消息！它使我在旅途中一直没有缓过劲来，思绪时不时地回到孙书记当年执政我的家乡滨州的岁月。  孙德汉同志遗像与滨州人自发地表达对老书记的深切悼念 记得是2002年的春天，位于渤海之滨、黄河之州的滨州，作为山东省最后两个撤地设市的地区（2000年6月10日，国务院批复同意设立地级滨州市、菏泽市）之一，迎来市政府“换帅”。原山东航空有限责任公司董事长、党委书记孙德汉成为地级滨州市第二任市长（先任代理市长），后来转任市委书记。 一个地方的主要领导易人，自然会引发社会各界的关注，尤其是在渴望改变欠发达面貌的地区，人们关注的程度更高。获知孙德汉的基本情况与工作经历，有些人随之发出了这样的一些疑惑与责问： “一个企业的老总来担任地方的主要领导能行吗？” “政府的主要责任又不是做生意！” “（新来的领导懂航空，但）滨州又不可能建什么机场啊！ “滨州的自然条件差、经济基础薄弱，怎么能和胶东比呢！” ……  孙德汉任市长时的滨州市人民政府 然而，时间不长，孙德汉就让人们开阔了眼界，就让人们改变了最初的疑问与判断，就让人们增强了发展的信心与动力！短短几年内，滨州戏剧性地“变了”，演绎出“滨州神话”：不仅地区生产总值、一般公共预算收入等大幅度增加，而且一些多少年想办而一直办不了的难事——办了！一些多少年连想也不敢想的奇事——做了！  滨州市区黄河五路 首先，引领思想解放，观念更新。孙书记指出，经济欠发达，思想观念不能欠发达。2003年，滨州市在全省率先开展了“解放思想见行动、更新观念促发展”大讨论活动，解决党员干部中突出存在的“满、难、怕、懒、空、散”的问题，以后连续5年都有针对性的开展一次。西区开发之初，首先重点延伸了从老城通往新区的主干道——黄河五路，系标志性的八车道。当时有人认为与其投入巨资建设一条大街，不如分散资金多修几条路，甚至将其称为“四（路）六（路）不通、无（五）路可走”，但后来的西区建设（主要通过市场运作）实践证明了孙书记倡导的“城市建设不怕起点晚、就怕起点低”观点的鲜明正确导向。 滨州位于黄河尾闾，地势偏洼，丰水则涝、枯水则旱。黄河历史上多次断流，曾给滨州经济与人民生活造成了重大损失与影响。现实中，建房盖屋、修路等又需要大量的回填土筑台。基于此，孙德汉一班人独具匠心地通过“一挖一填、一卖一买”与合理运作，规划建设了环城公路、环城水系、环城林带和环城景点和东海、西海、南海、北海、中海五座大型平原水库（即“四环五海”）及36桥长虹卧波、72湖星罗棋布，建造了“航空母舰”、国际会展中心等景观群。四环之内总面积176平方公里，不仅拉开了大城市框架,而且让整个城区珠围翠绕；五海坐阵城市五方，年调蓄水量可达1.5亿立方米，足以支撑工业高速增长用水和市民生活用水，中间以河道和林带勾连，循环往复，流水不腐。漫步城中，让人仿佛置身江南水乡。这“大地出平湖”的神来之笔，催生出了碧水绿荫的现代化生态城，诞生了全国水土保持生态环境建设示范城市。  孙书记与滨州“四环五海”之“中海” 其次，理清工作思路，扎实推进。思路决定出路。2003年，孙书记在主持滨州工作后的第一次全市经济工作会议上，代表市委市政府提出了“发展是主题、调整是主线、招商是重点、实干是关键、稳定是基础、廉洁是保证”的30字工作方针，为全市经济社会发展理清了工作思路，盘活了“突破口”。  孙书记（左一）与黄河滨州公铁两用大桥 基础设施一直是滨州的短板，特别是进入21世纪后，铁路依然不能跨越黄河进入市区，让许多外地人感到费解。滨州市铁路局局长当年曾自嘲自己可能是全国唯一没有铁路的局长。原因一是需要巨大的资金投入，筹资困难；二是技术难度大，近邻出海口河面宽阔，且每年还有凌汛。2003年，孙德汉在新一届市委工作会议上豪迈地提出，要结束滨州黄河以北没有铁路的历史，并大胆提出了通过“BOT”的方式（即“建设-经营-移交”三个英文单词第一个字母的缩写）解决。谁投资、谁收益，三十年后移交政府。同时又提出了把投资回报高、回报快的新公路桥与铁路桥打包，“以公养铁”，这个颇有创意的思路终于通过招商引资成就了“万里黄河第一桥”（黄河上第一座主桥单跨度180米的大跨径特大桥）。2006年12月30日，渤海老区人民魂牵梦绕了近半个世纪的火车终于从南到北跨越天堑。那一天，我恰好在滨州，有幸目睹了这一难忘的历史盛况！ 第三，推动真抓实干，攻坚克难。熟悉孙书记的人说，他是个有主见的领导干部，看准了的事就坚决干到底。他常说，投资大、不要怕，市场运作想办法。,常言道：有多少钱办多少事，而孙德汉在工作实践中将其变成了“有多少事就会想尽多少办法筹多少钱”。  滨州万吨大港 滨州拥有240公里的海岸线，建设万吨大港是世世代代滨州人的梦想。但受制于泥滩坡缓、拦门沙等自然条件与财力不足等经济原因，不仅港口建设困难，连常年发生的风暴潮也难以控制。自建国至2003年，发生大的海潮就有15次。由于缺少防范设施，致使粮棉被淹、房屋被毁、通讯交通电力设施被冲垮，仅2003年的风暴潮造成的直接损失就超过6亿元。孙德汉与党政一班人痛下决心，克服重重困难，通过政府投入启动资金、以项目建设换取滩涂使用权等方式与科学设计，在无棣、沾化临海建起全长214.8公里的防潮大堤，成为集防潮、水产、盐业、交通、旅游、生态开发等为一体的综合性系统工程。此后接连经历了6次风暴潮的冲击，大堤岿然不动！2005年2月，孙德汉主持市委常委扩大会议，确立“以港兴市”战略，决定摆脱多少年单纯在海边填石建港不见成效的困境，建设17公里的引堤加防洪堤（号称“神州第一堤”），直接把港池门口（泊位）建到大海深处。该创新性的重大举措不啻凤凰涅槃，从根本上打破了航道淤沙淤泥的制约。通过引入“地主港”模式，破解了港口建设资金难题，从“体外输血”转变为“自身造血”。经过多年的建设发展，作为省会经济圈最便捷、鲁西北地区唯一的出海通道，滨州港已先后被国务院批复为国家一类开放口岸、口岸对国际航行船舶开放，2020年吞吐量达到3979万吨、货物周转量54554万吨公里。  东营市提出“近学滨州” 孙书记主政滨州期间，当地经济社会超常规、高起点、跨越式的迅速发展引起了党和国家领导人、地方领导与有关财团公司的极大关注。据《滨州大事记》统计，2003-2007年，仅省级以上领导、国内外经济贸易考察团到滨州视察指导与考察学习的即达200多次，其中包括奥地利、罗马尼亚、日本、新加坡、马来西亚、泰国、韩国等国家的企业与国内四川、天津、新疆、西藏、宁夏等省（市/区）级的党政代表团。2007年4月，与滨州临近、同为黄河三角洲中心城市的东营市组织市级领导和各县区、市直有关部门、有关企业主要负责同志到滨州考察学习。让考察团始料未及的是：短短几年内，滨州竟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东营随后在全市范围内发出了“近学滨州”的号召。该市时任市委主要领导指出：东营用了18年建了座新城，而滨州仅用了3年就建成了一座新城；从经济结构、经济实力、经济增长点、效益后劲、城市基础设施、文化设施等方面看，滨州已经或正在全面超越我们。一个城市响亮地提出向滨州学习，这在滨州漫长的历史上应该是第一次! 二 孙书记是个颇具传奇色彩的人物。他曾经说过：“我这一生所干的工作，都不是原来曾想到的，全部出乎我的预料。我认为这是命运的挑战吧。”是的，纵观孙德汉贯穿我国改革开放各个阶段的从政经历，他的任职常常处在急难险重的“火线”，处在改革开放的“前线”，处在干事创业的“第一线”。他25岁时出任祖祖辈辈与外界联系困难，音信不通、交通不便，喝咸水、黑灯瞎火点豆油和煤油灯的“荒岛”——牟平县养马岛的公社书记；烟台国家级经济技术开发区作为全国最早的14个沿海经济开发区之一,在90年代初处于转折发展的关键阶段，组织上随任命擅长开拓创新的他去担当重任；在“山航”筹备了二三年、飞机依然难以启航的“紧急”情况下，省领导挑选了善于起死回生、能打硬仗的他；鲁北滨州经济社会发展长期位居山东省各市后列，省委省政府即选派思想解放的他“用先进理念去冲一冲”。他每到一地任职，均是不负众望，“干好一地，到另一地从头再来。”他在齐鲁大地从东到西，又从西到东,在每个岗位上都得到了各级领导、共事团队和当地群众的鼎立支持，抢抓机遇、攻坚克难，化劣为优，留下了一串串创业、创新和发展的脚印。  孙书记80年代初在烟台工作时留影 一是担得上重任，争创一流。他从担任联中的教导主任、县一中团委书记算起，经过公社党委书记与县长、县委书记到国家级开发区管委会主任与党工委书记；从航空公司总裁，经过地级市的市长与市委书记到副省级城市的政协主席，几乎一直担任正职。他对待工作的定位与要求是：在位一天，就要干好24小时！可以说，无论在党政企哪个岗位上，他都是出色的“一把手”，都在争做“一流“的工作！或者是把原来从事党政工作的成功经验嫁接到了企业，或者是又把管理企业的经验延伸到了地方党政工作之中。但是，他的收入却不是“一流”的。据报道，他担任山航“老总”时，在整个公司当时1000多名职工中，其工资仅排在第390名左右。  二是应得起挑战，维新求变。1994年5月，省委抽调孙德汉去筹集山航，成为当时全国民航系统唯一由地方党政领导改任民航的公司老总。这个“航空盲”，在“无资金、无运力、无市场、无飞行人员、无房（筹建班子临时租房）”的困境下，以他的视野、睿智与胆略，带领团队跑批文、买飞机、找飞行员、争取贷款，经过半年的昼夜奋战，硬是“无中生有”，让山航筹建当年开飞。国家民航的领导说，这在中国民航史上是惊人的传奇！他坚持高起点、集团化发展，延长航空产业链，通过资本运作组建航空客运等公司；推进安全、服务和效益三位一体，在全国率先提出“旅游+航空=成功”的经营理念，全国首创方便旅客的“快速通道”模式；面向国内及周边国家和地区航空市场，实现了省内通、通全国、通国际周边，使山东成为全国航班最多的省；遵循严字当头、“四不放过”，在全国民航系统创造下连续八年事故为零的纪录。  孙书记反映滨州跨越式发展的文章 三是铆得住干劲，决战决胜。2002年12月，省委决定孙德汉同志主持滨州市委全面工作。面对滨州当时经济社会欠发达的状况，他告诫自己“麻木不得、无视不得、回避不得、敷衍不得、蒙混不得、虚度不得！”他没有星期天、节假日的概念，时时刻刻满脑子转得都是工作、工作！他用一个个脍炙人口的口号焕发滨州人的激情、强化滨州人的责任，如“干劲一鼓再鼓，决战二00五”“锁定目标争上游、全力冲刺二00六” “奋力拼搏二00七、科学发展再创佳绩”等等。此后的六年，滨州进入了令人“刮目相看”的时期，主要经济指标增幅连年居全省17市（当时包括莱芜）前列，数十年长期欠发达的面貌得以改观。2005年的一天，我在济南出差时，有位领导获知我是滨州的，随口说道：滨州近几年发展特别快，在省里的威信很高，主要是有个好书记啊！ 四是立得准党性，科学定位。2008年1月10日，他当选为十一届青岛市政协主席，是青岛第一位由市外干部走上该岗位的领导，但依然担任滨州市委书记至2月下旬。此举为岛城人了解滨州、滨州更好地向这座国际性港口城市取经学习搭建了宝贵的平台，后来两地的交往交流随之增多。孙德汉指出：政协工作不是有“两下子”，而是要有“三下子”。政协不决策但可以献策，不行政但可以参政，不立法但可以立言。他提出了著名的“三炮”理论即坚持党性观念，尽职而不越位，不打“横炮”；坚持求真务实，扎实而不浮躁，不放“空炮”；坚持建言在先，帮忙而不添乱，不当“马后炮”。他和政协一班人创作的“青岛政协模式”，受到了全国政协主要领导的充分肯定，引起了社会各界的广泛关注与赞誉。 三 孙德汉是典型的山东大汉，凛凛一躯、相貌堂堂，但又是铁骨柔肠，关心人民疾苦，见不得老百姓受委屈。据报道，在滨州工作时，他每年接收人民来信六七百封，每封必看。他用一种独特的感情和方法即设身处地为来访者着想，能解决要解决，不能解决就换个思路或者讲清道理，几年内滨州竟创造了“零上访”的纪录。在青岛工作时，有位妇女下岗后做点小生意，因为占道经营与管理人员发生纠纷，撕扯之中受了伤。虽然有关方面做了处理，但她认为不公平，就不断地上访告状。孙主席知悉后，随即安排人第二天就去调查。调查结果清晰后，孙主席要求马上联系、督办有关部门秉公办事。最终涉案人向那位女工赔礼道歉，并补偿8000元钱。  调研中的孙德汉 他又是个心地善良，重感情而又心细如发的人。遇到他人有困难，他会主动伸出援助之手。他的下属说：孙主席人可好了，是干大事的人，都成了副省级领导了，一点架子也没有，我们有事也愿意找他啦；如果哪位干部身体不舒服，只要孙主席知道了，不管多么忙，也会打个电话或者让秘书慰问一下。有一次，他带领有关人员去乡下调研时，路上遇到一位村民开着手扶拖拉机拉砖，看来是利用冬闲准备盖房子。正是雪后，地上结了冰，开到一个坡道时，拖拉机轮子打滑，隆隆地干响就是上不去。 孙德汉喊了一声：“来，咱们给他帮帮忙！”率先上去抵住了车后身。 随行人员见状也都一拥而上，顺利地把拖拉机推上土坡。车主感激地连连说道：“谢谢啦！谢谢……” 孙德汉还忘不了再嘱咐下：“不用谢。冬天路滑，慢一点啊！” 如果这位村民知道帮他推车的是位高级干部，不知该作何感想呢？！可孙德汉认为很平常，潜意识里，他本身就是百姓的儿子。随后他拍拍手上的土，又带领大家调研起来。 孙书记虚怀若谷，一路辉煌却不骄傲、不贪功。山东电视台2006年报道，滨州的老干部用了“三个干成”来评价孙德汉这届市委的工作，即他们在位当年没干成的，这届干成了；当年不敢干的，这届干成了；当年想都想不到的，这届干成了！孙书记则谦虚地回答：滨州今天取得的成绩，是在前几届地市班子打下的良好基础上，以科学发展观为指导，中央、省委省政府正确领导，全市上下团结奋斗的结果。有人回忆说，孙书记生前多次谈到，滨州取得的成绩都是全市干部群众干出来的，他只是提了些建议；老渤海区（滨州是渤海革命老区中心区、渤海区党委机关驻地）的人民勤劳淳朴的精神、不排外的思想，给他增添了不竭的工作动力”。 孙书记生前出版的系列著作 许多人把孙书记看成有行政能力的文化人，或者是具有文化内涵的领导干部。据熟悉他的人说，不管白天工作多么忙，孙书记每天晚上总要把当天的报纸信件浏览一遍，重要的地方用笔勾画出来，或者剪贴下来保存。他作报告朴实无华，一听就感觉不是出自秘书手笔，有其独到的东西。下面报送的材料，如有错别字，他视为“事故”。他工作繁杂，却以渊博的学识、丰富的阅历在《联合日报》《人民政协报》《山东文学》等报刊上发文不少，除理论研究、工作体会外，还有散文与诗词等，曾专门出版了诗集《听涛集》。至于调研材料、提案建议更是写了不少。特别是，孙书记以他渊博的学识、丰富的阅历，分别著有《一飞冲天》《三点一线》《五海四环》《七彩长虹》《九峰叠翠》，共计二百多万字。这是孙书记对自己数十载从政经历别开生面的回忆长卷，也是他留给后人的宝贵精神财富！他生前策划、主编的“聊三东”，已出版《聊关东》—《聊胶东》，《聊山东》拟定2021年付梓出版，向建党百年献礼，但孙书记却永远看不到了…… 四 当年，滨州人听说孙德汉书记要调走了，心情是非常复杂的！一方面认为这样的优秀干部理应得到重用，另一方面又根本舍不得他走――六年来，他带领全市人民真抓实干，改革创新，让人们真切感受到了滨州方方面面发生的巨变。临走那天，为了不影响人们的正常生活，孙书记夫妇悄悄起了个大早，没想到，还是被人们知道了，他住的黄河小区大门内外，挤满了自发前来送行的人们，黑压压的一片。有市委市政府的干部，有周围街道上的老百姓，也有远道而来的企业职工、农村群众。孙德汉连连拱手致意，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谢谢、谢谢！” 滨州人赋诗表达对孙书记的留恋 离开滨州后，孙书记又多次回去。他说：每次回到滨州处处都能感受到滨州人的热情，处处都能感受到浓浓的亲情、乡情、友情；每一次踏上滨州的土地，都能感受到滨州大地发生的巨大变化。滨州的老百姓更是对他心心念念。2008年秋天，孙德汉带领100多名青岛市政协干部去滨州参观学习。在沾化冬枣园里，老远地跑过来一位村民，高兴地握着他的手说：“孙书记，您回来了！俺们可想您了。”其实，孙德汉并不认识他，只是当书记时常在电视上露面，为滨州办了很多实事好事，老百姓记住了，永远感激他。还有一次，有市民在滨州的酒店里偶尔看到了久违的孙德汉，出于对老书记的崇敬之情，悄悄地去前台为其所在的酒桌买了单…… 网民欣喜地发布“孙书记又回滨州”的消息（2011） 有人说，了解当政者或已经离任领导功过是非的最好办法，是了解最基层的老百姓是怎么评价的。而在素不相识的老百姓中，出租车司机应该是最容易、最愿意提供直接答案的群体。我回滨州时，曾多次借机获知这类“能够说实话”的群体对已经离开滨州10多年的孙书记的评价。 有的说：滨州人没有说他不好的，你可看看网民发自内心的评论，都是正面的；大大小小小的事都让人敬佩，心里想的都是城市发展的事、老百姓的事, 俺打心眼里感谢他。 有的说：真是一位好领导啊。一方面能力很强、成绩很大；另一方面还很正派，连点绯闻都没有。 有的说：现在滨州发展起来了，滨州人的底气足了、腰杆也硬了，但都忘不了孙书记当年的开创性贡献…… 孙书记遗体告别仪式的相关报道（标题） 然而，让人没有想到、让人不愿意相信的是：这样的好人、这样的好领导怎么说走就这么早的走了呢？！连国人的平均寿命都不到啊！在9月13日举行孙德汉遗体告别的前一天，不少朴实的滨州人提前赶到青岛住下，为的是能够赶上时间，送敬爱的老书记最后一程。有些人情不自禁地面对孙书记的遗体下跪叩头…… 孙书记题词的家乡“林北”村与其故居 12月19日，是孙德汉离世百日的日子。这一天，英魂回归桑梓，骨灰葬于烟台市牟平区林北村孙氏族墓。我作为一名普通的滨州人，出于对孙书记的敬意，参加了这个简朴而庄重的仪式。从各地赶来的亲友和一些与孙素不相识的共计100多人，顶着凛冽的寒风、踏着冰冻的积雪，步履艰难地走到山坡上。上午10:00许，在一片肃静与悲情中，人们无声地为孙书记献上鲜花，轻轻地为他出锹铲土，默默地向这位将被永远铭记的人致哀。我的脚当时被冻裂了，回来后好久没有恢复好，但我尽了一份滨州人的责任，感觉值得。 向孙书记“汇报”大高机场通航与机场首航仪式 恰好也就在这一天，滨州传媒集团发布消息：滨州大高机场开通至北京密云的航班，将于12月30日首飞。特别是，稍后的1月8日，又开通了至孙书记老家烟台的航线。十几年前，孙德汉运用自己丰富的“航空经验”，利用大高得天独厚的净空条件和滨州良好的投资环境，创办了集飞机制造、培训、拆解与空中旅游等为一体的国内第一个4C级标准的通用机场。后来，在这“庄稼地里”诞生了山东省生产的第一驾飞机。航班开通这天，更有市民动情地向孙书记“汇报”与表达“缺憾”：这件历史性的“盛事”距您离世仅仅3个多月，如果您能够参加通航典礼，能够亲自乘坐这第一趟航班，那该是多好啊。 滨州经济快速发展的相关新闻报道（标题） 还需要提及的是，在孙书记主政时打下的良好基础上，在历届市委市政府的坚强领导下，经过近400万家乡人的不懈努力，2020年滨州的工业总量已跨入山东省第一方阵，成为名副其实的工业大市；作为地方经济实力重要体现的一般公共预算收入，滨州首次跃居全省16市前八强。孙书记生前“建设民富市强、碧水绿荫的黄河三角洲生态园林型现代滨州”的愿望与当今正在加快推进的“富强滨州”战略逐步变为现实。如果孙书记在天有灵，他一定会为此感到欣慰的。 岁月是一面镜子，不断过滤着人们的记忆，筛去无数的细节。但无论岁月如何变化，人们会永远记得孙书记忙碌的身影和他留下的丰碑性成就。有人说，孙德汉彻底改变了滨州人的生活，他是数百万滨州人永远的书记！他虽然已经远去，但会一直“活着”，活在人们的印记中，活在人们的心中。 清明节到了！谨以此文，表达一位普通的滨州人对我们敬爱的孙书记的追思和怀念。 作者：曹高芳，山东博兴人，滨州医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教育部学位中心硕士博士论文评审专家，近年来发表学术论文40多篇、主编全国高校规划教材1部、出版专著2部，承担国家社科基金等国家与省部级课题10余项，荣获山东省社会科学优秀成果二等奖、山东省教育系统优秀调研成果一等奖等奖励。 曹高芳先生作品欣赏 滨州文学 微信号：jdlc2016 投稿信箱 : jdlc2016@126.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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