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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不会忘记——首任校长何焕奎艰辛办学记

 闵卫平 2021-0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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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昌大学医学教育办学百年纪念——                        “我从江医来--校友风采故事”专栏

       今年是南昌大学办学100周年,也是南昌大学医学教育办学100周年。喜逢盛世,本人有幸负责南昌大学江西医学院百年院史的编撰工作,一年来,沉浸在浩瀚的院史资料收集整理中,无不为当年一大批留学归国的爱国知识分子教育报国、图存救亡的执着情怀和不畏艰难、艰苦创业的办学精神以及不计个人得失、无私奉献医学的高尚品格所感动!无奈院史是以写实叙事为主,一般述而不议,又不加褒贬,很有意犹未尽之憾!为纪念和传承代代医学人矢志医学、造福人民的厚重与荣光,医学部百年校庆专题网开辟了“我从江医来——校友风采故事”专栏,令我喜不自禁。在此,给各位校友和读者介绍我们江西医学院的主要创始人、首任校长——何焕奎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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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3-1960)

       何焕奎,名士魁,字星萃,男,1883年出生于江西进贤县三里乡何家村。少时家境贫寒,但他勤奋好学,且天资聪颖,1902年,参加县学考试,成绩优异,1904年,参加南昌府试,即获秀才资格。次年,光绪三十一年(1905)8月,他考入洪都中学学习。1906年,考取留日公费生,赴日本东京学习基础课程(包括语言)。1908年考入日本千叶医专,接受现代医学教育,于1914年毕业,学成归国,回到南昌,筹资自办了豫章医院,用自己学到的现代医学知识和技能行医诊疗,治病救人。何焕奎擅长于外科,先后在江西首创“剖腹产”、“子宫瘤切除”等外科手术,可以说是江西现代外科学的奠基人之一。很多疑难病症在他的医治下起死回生,一时之间,何焕奎名声远扬,在南昌医界颇具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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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于南昌市进贤县三里乡何家村的何焕奎纪念馆)

       何焕奎当时在南昌的行医之路可谓顺风顺水,但个人的力量毕竟是有限的。作为一名爱国热血青年,他心中有着更大的抱负。当时的江西迭经兵火,战争造成的伤亡甚多,疾疫流行,社会急需高等医学专门人才。同时,1915年后,江西已无高等医药学校。于是,何焕奎萌发了再创办一所医药学校的想法,立志为祖国和家乡培养现代高等医学人才。

1916年

       1916年,何焕奎与留日归国的杨瑞苞(字竺襄,江西南昌人,日本冈山医大毕业)和曾贞(字干生,江西吉水人,日本东大医药毕业)等同道商议,公推何焕奎执笔上书江西省议会,申请创办江西公立医药专门学校,建议招收医科和药科学生各1个班,但被省议会以库款支绌、校址等困难为由驳回。

1917年

      1917年,孙中山发动护法战争,举兵北伐,北洋军阀派军队南下,江西省境内刀光剑影,战火纷飞,伤病员剧增。是年,何焕奎等又补充理由向省议会提出创办江西公立医药专门学校,仍被拒绝。

1918年

      1918年,赣南大战爆发,战争十分残酷,伤员不知其数。当时江西的医生根本无法满足实际需要。有两位南昌籍人士喻智静(字知青,日本医大毕业)和钟季襄(字醉卿,日本冈山医大毕业)留日归国,同乡之谊加上志同道合,很快亦加入了创办医校的活动。何焕奎等再补充理由向省议会上书,请求创办江西公立医药专门学校,依然被拒绝。

1919年

      1919年初,南北停战议和后,各入赣军队逐步撤出江西,但江西已是一片狼藉,废墟遍地。是年,何焕奎等人改变了申请呈送对象,直接呈送给省长戚扬,但依然碰壁。

      五四运动以后,国内不少地方陆续兴建和扩建了一批高等医学学校,为江西开办一所新的医药学校作出了示范。但更为重要的因素是,赣南大战后,伤兵之多,使得江西医疗卫生界不堪重负,加之军阀政府为争夺江西省的统治权准备战争,急需医务人员为之服务,这就为创办新的医校培养高等医药人才创造了有利条件。

1920年

      1920年,何焕奎等人又一次请愿于省长公署,一批有教育救国思想的知识分子也一同再三请愿,终获同意,创建一所高等医校的目标最终得以实现。

1921年

      1921年,省府准予拨经费6978(银元)筹办江西公立医学专门学校。同年3月19日,省署正式下文委任何焕奎为校长(限于经费,只设医科,学制为5年,药科未如愿开设),聘杨瑞苞、喻智静、钟季襄、曾贞等4人为教师。1921年8月,招生32人,均来自旧制中学或高中毕业生。后来,江西医专承认3月19日为校庆纪念日。

      1921年3月,江西公立医学专门学校成立,并开始招生,定于8月开学。但当时尚无校址,具文呈送督军陈光远,请求拨顺外大校场为校址,陈光远未表同意。于是,只好租赁解家厂(据作者考证,解家厂位于现今苏圃路北段,此地名现已消失)民房三进为校舍,暂解燃眉之急,但苦于狭小,无法顺利开展教学活动。

1922年

      1922年,何焕奎等又向陈光远等申请南昌市贡院前公产房屋作为校舍,未被批准。是年2月,孙中山在广东重建革命政府后,再次出师讨伐北洋军阀,战火不断,大量伤兵从赣州运到省城。因缺乏医生,陈光远招江西公立医学专门学校师生为之诊疗。当时的伤兵多性情暴戾,动辄怒骂呵斥,诊疗人员备受辛苦,坚持工作20多天才告结束。之后,江西公立医学专门学校师生以不受医疗报酬为请,希望批准固定校址,才得以获批南昌市贡院前公产房屋1栋(即现在八一公园前南昌市卫生学校校址西侧)为校址。

1923年

      1923年以后,陆续请准拨费建教学楼房1座、实验室(实习室)1排、职员宿舍1栋以及头门房屋1所。

      由于首届学生在1921年8月入学,至1924年应进入临床实习,于是开始筹建附设诊疗所的工作。是年,派刘清叔(日本千叶医专毕业)赴上海购买大批药品、器械,为诊疗所的开办做好物资准备。

1924年

      1924年秋,江西公立医学专门学校创办了附设诊疗所,由何焕奎兼任所长,设内外两科,刘清叔(日本千叶医专毕业)任内科医长,吴克俊(日本冈山医大毕业)任外科医长,同时接收第一班学生的实习。1925年7月,由李为涟(日本东京大学毕业)代吴克俊任外科医长。

1925年

      1925年春,教育部视学王家驹、洪逵来校视察,对学校的建设深为赞许,报教育部覆准立案。此时学校已有5期学生。

      1925年1月16日,方本仁被任命为江西军务督办,他一面整肃异己,一面加强武力建设,不仅委任部下军医担任了一些重要职务,还意图掌控江西公立医学专门学校,提议让何焕奎辞职。此举受到省内教育界的一致反对,知名人士宋育德等人向省长提出反对无果,1925年9月底,何焕奎被迫离职。

1926年

      何焕奎离职后,1926年又被公费选派赴德深造,到柏林大学医学院攻读研究生。

1929年

      1929年获医学博士学位后回国,是年创建了南昌市立医院并任院长。后来,兼任江西医专外科教授,继续为学校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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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9年,江西省立医学专门学校全景图)

      何焕奎先生与同道们连续五年坚持不懈,矢志不渝地向政府提出申请,为江西公立医学专门学校的创办付出了艰辛的努力。这种对事业执着追求的精神和坚定刚毅的意志,十分难能可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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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西医学院南院大门)

      学校的成立,从租赁民房三进开始,从无到有,从小到大,在他身上折射出的不畏艰难、百折不挠、竭尽全力投身医学教育事业的精神值得代代江医人发扬和传承!

      这种热爱医学、报效祖国、服务家乡的医者情怀和爱国主义精神,更是令人钦佩和敬仰!

      何焕奎是一位爱国知识分子和医学教育家,为学校的创建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他留下的历史功绩和精神财富,值得我们后人永远铭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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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西医学院北院月亮湖)    

作者:余启胜(南昌大学医学部原党委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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