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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三星堆，纯属巧合？因为3000~5000多年前的地球上，似乎不应该如此集中出现如此多奇妙的东西。  记得当年去三星堆，看到林林总总的出土文物，那一刻触电的酥麻，一激灵通向全身，当时仿佛瞬间穿越，难以置信古蜀先人脑洞究竟有多大，才造出这些宝贝。 01 三星堆出土文物的代表性悬念汇总并非每个人都了解三星堆的神奇，尤其针对相关文物所引发的悬念，比较代表性的，有如下几个： 纳闷1：发现“汽车方向盘”，直径近1米，相当大，难道是三星堆“巨人”专用定制款？  费解2：文物撞脸“愤怒的小鸟”和里面的“猪”，为什么三星堆里的小动物，都是这么萌萌哒？   悬念3：近4米高的青铜神树，需要借助钢丝，才能一整棵竖起来，那么没有钢丝的古蜀人，当时怎么做到让它稳定站立的？  悬疑4：新出土1.4厘米象牙雕刻品，上面鱼翅纹细部相距不到0.05毫米，好比在一粒绿豆上画画，怎么做到的？  玄幻5：仅半张残缺的黄金面罩，长、宽各约30公分，重280克，如果它完整，重量将超1斤，成为商代同期金器重量之首。它与先前发现的重约1斤的黄金权杖，有无关系？是什么关系？  此处仅列举代表性的5项，当然三星堆的不解之谜，还有很多…… 相对而言，如果同时期或稍早的中原地区，如郑州商都、安阳殷墟出土的方鼎已经“大”到足够惊人，那么成都平原古蜀人怎么会拥有如此技术、如此奇幻的艺术想象力，创作出这么繁多的物品，或者说是艺术品，包括金、青铜、陶、兽牙等，而且很多可与后出的如千里眼、顺风耳、愤怒的小鸟等对上号，不禁令人惊叹。 有人认为，这是中华文明涵盖之下，不同地缘文化的风格差别，就像长安与洛阳，谁代表中原，谁代言盛唐，它们都有各自的方式和风格，所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只要皆在九州王土内，组成华夏一部分，为中华文化贡献一份成绩，细流汇入大海方能成其大，此情此景就会让人心潮澎湃。 中原与蜀地直线相距1000公里，那么蜀地的先人们究竟凭什么？  三星堆金面罩青铜头像 有粉丝说它们是外星人的遗物，如果觉得好玩说说而已，这倒有情可原。可还有人说它是埃及迁来的文明，那就荒诞不经了。 当然，诸多已出土和未发现的文物，需纳入考古研究，进行综合分析，才能更客观更理性地判断和看待三星堆。所以，自带神秘玄妙和未解之谜的三星堆，仍需后续的有力解释。 每一位观众对三星堆出土文物的感受不尽相同，“触电”或许是一种巧合。但回顾三星堆的发现历程，每有新情况新进展，为什么每次的发现者都会产生犹如触电的“酥麻”，这又该怎么解释？ 02 事情要追溯到92年前：发现月亮湾1929年，四川成都西北方向30公里，广汉某乡村一个叫月亮湾的地方，住着一户燕姓人家。   广汉月亮湾燕家所在地 农历2月，气温不高。一大早，燕道诚带着儿子燕青保和小孙子，到离家不远的田里挖渠浇地。 正挖得热乎，燕青保紧握锄头的双手，被地下硬物硌了一下，他没有在意，但第二锄下去，却震得酥麻，带着不同寻常的生疼，他换个角度继续锄。 燕家父子本以为是块石头，没想到等“硬物”露面，清理掉上面的泥巴，却发现是一块石板。 来得好，不如来得巧。燕家正愁缺块石板，在院子里支起来，坐躺皆可。可当他们将石板撬起，猛不丁吃了一惊，石板下面一个1平米见方的坑，里面不是土，不是石头，而是精雕玉器：玉琮、玉瑗、玉钏、玉磐等，堆得密密麻麻。  燕家父子 燕家父子激动坏了，兴奋难以抑制。经过小声商量，他们决定先保密，于是悄悄将石板盖好，重新用土埋起来，恢复如故，才一起回家。 要发财了，是人都会激动难耐。燕家为此开了会，商量怎么安全方便地把宝藏弄回家。 晚上，全家人集体出动了，妇女在路边放哨，父子到田野挖坑，然后一起用担子把玉器挑回家。为防万一，到家后，他们将玉器分多处重新挖坑掩埋。然后，读过几年诗书的燕道诚，来到古董市场，看行情，伺机瞅机会出手。 燕家挖出的玉器，摆在院子墙根 数量大，卖不上高价，走量总可以。这种挖玉卖钱的日子据说持续了一段时间，至少上百件，自然没少发财，补贴家里吃穿用度那是绰绰有余了。燕家生活为此改观不少，有肉吃有酒喝，让一些村民颇觉不解。 燕家合影 可没有不透风的墙，地方上一位传教士，叫董笃宜，不经意间拿到几块燕家出手的古玉，觉得非同寻常，加上道听途说，竟然打听到燕家及所在村子。 从这以后，村里地下埋有玉器的消息才逐渐传开。终于，在燕家发现古玉坑5年后，国外考古学者来月亮湾组织了一次挖掘，十多天时间，挖出不少宝贝，事后写出一本考古报告，记述了这次考古挖掘的收获。但此后，这里再无考古动静。 30年代月亮湾考古现场 直到22年后，新中国建立，由于修路，工作人员得知此处有古遗址，晓得地下有珍贵文物，因关系重大，便找到年迈的燕道诚了解情况，还动员他捐出宝贝。 起初，燕道诚以“东西均已送人”为由，口风颇严，但随着交往的深入，大家逐渐熟识了，他决定揭开尘封数十年的旧事，遂带领考古人员来到田野，在一段田埂下，指着自己当年特意埋藏的“东西”说，现在全捐了吧。后经鉴定，这批古玉的文物价值还挺高。 03 又是漫长30年：三星堆横空出世以燕家所在的月亮湾为圆心，方圆2公里，在随后多次勘查中，被确定为曾经存在一个文明富庶的古蜀国。 这里是古蜀国的聚集地，很可能就是王城。因此在该片区，存有多个遗址。如果将地下深挖一遍，远远不止月亮湾和三星堆这两处了。 三星堆距离燕家所在的月亮湾，不足1公里，业界通常将它们合称为“三星伴月”。所谓“三星堆”，其实就是三个大土堆，研究认为该土堆原是古蜀国夯土城垣西南角一部分。 在三星堆发现埋有数量不详的文物，是从上世纪80年代初开始的。 1986年发掘现场 1986年3月5日，三星堆开始了历史上的大规模考古发掘。 1986年7月18日，工人取土时，不小心竟挖出几件玉器，三星堆1号祭祀坑就此显现。 1号坑的金杖 时隔不到一个月，1986年8月14日，砖厂工人在距离1号坑30米的地方挖土，正挖得顺溜，又是“咣当”一声脆响，手握镐头的工人被震得双臂一酸，虎口酥麻。 刚刚过去的上个月，距此25米远，工人已经挖到玉器（后确认为1号祭祀坑），所以这次砖厂工人凭直觉知道下面有货，也就没犹豫，一口气挖开，果然是一个奇特的金属面罩，初步判断为青铜材质。 纵目铜面罩出土 工人挖到青铜器，岂不是要发财的节奏！在不可描述的驱使下，他又默默将它埋好，然后告诉另一位工友，两人商定保密，午饭后再来取走。然而，当他们午饭后重新赶来，发现有人正在旁边取土，没办法下手了。 从苦难岁月过来，当时大部分人对国家都有着深厚的感情，感情占了上风，他们又料到私藏倒卖文物，被发现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于是在反复纠结过后，二人去驻村文物站，主动汇报挖到青铜器的情况。考古人员很快来到现场，证实有一坑文物正在等待抢救性挖掘。这就是2号祭祀坑，后来一共出土文物超过6000件，仅青铜制品就有700多件，此外玉器、黄金制品500多件。 04 一、二号坑文物：6大镇馆之宝、4大禁止出国（境）展览国宝1986年7月发现三星堆一号坑的工人，后来获得70块钱奖励；一个月后，发现二号坑的工人，则得到100块钱奖励。 怎么同为三星堆的祭祀坑，奖励还有差别呢？要知道，当时30块钱相当于现在两三千块，可不是小数目。 其实，原因主要是一号坑出土的文物，没有二号坑多和价值大。据说，一号坑文物之所以少，是一些文物不见了，原因可能是被人偷偷拿走了，但怎么回事，天知地知也没法说清楚。 在一号和二号坑的出土文物中，有着被称为三星堆六宝的金杖、纵目面罩、青铜大立人、青铜神坛、青铜大神树一号、二号。其中除了金杖出自一号坑外，其他五件均来自二号坑。 金杖：又叫黄金权杖，长约1.5米，直径2.3厘米，据说是将天然狗头金捶打成薄金皮，包裹在木棍外而成，距今约3500年，上面一小段刻有图案：戴帽及耳坠的微笑人头像，以及背靠背的鸟和鱼。有人据此认为它是两个部落的联盟，或者政权与神权的结合，因此推测为古蜀国王专用之物。2013年它被列为第三批禁止出国（境）展览文物。 铜纵目面罩：一二号坑共出土3个，一大两小，其中大面罩宽约1.4米，高约70厘米，为同时期世界青铜面罩之最。它有一对带纹饰的招风大耳，一双外凸的长柱眼睛，该柱长近20厘米，一个细长大嘴，嘴角上扬呈微笑状，人们通俗地称它是“千里眼顺风耳”，而雄奇威严的面相，也被视为人神结合的造型。 有观点称，该面罩是祭祀时给大象戴的，戴上后相当于捂住了象眼，以便容易牵动操纵大象，配合完成祭祀。另外据说，还出土了重约1吨、宽2.5米的玉质纵目面罩，但没看到有关介绍。 青铜大立人：铜人高1.8米，加上底座通高2.6米，重180公斤，其衣纹饰复杂，有龙、鸟、虫、目等纹饰。目前发现仅此一件，研究认为它代表蜀王或大巫师，或兼而有之。2013年被列为第三批禁止出国（境）展览文物。 青铜大立人的疑点，在于它的环状手臂和手掌造型，有认为是古蜀国祭祀的专用姿势，有认为手里攒有玉器或象牙或权杖或蚕丝，但到底是什么，尚无定论。 青铜大神树：共出土8棵，修复好的一棵高约4米，列为一号，从下到上分3层，有弯曲的枝条，有镂空的小花骨朵，花骨朵上还有灵动的青铜小鸟昂首翘尾。研究认为该树乃通灵之用，是当时人神沟通的载体。青铜神树工艺复杂，集多种铸造技法为一体，2002年被列为首批禁止出国（境）展览文物。 有专家认为，三星堆器物在祭祀后，先被砸毁，继而纵火焚烧，然后夯土掩埋，所以出土后损坏严重。青铜神树即是如此，专业人员历时3年才修复完成，须用钢丝悬吊，才能使它完整竖立在博物馆，供人观赏。而当时古蜀人用什么技术让如此高大的铜树竖立，已经成谜。 青铜神坛：与青铜神树一样神秘的青铜器，一共三件，出自二号坑，皆为残件，历时两年修复完成。 它分为四层，底座为远古神兽，二层为4个大立人，三层是4座相连山脉，山顶还有太阳，据推测代表四川盆地，四层是方盒子，每面镂雕5个古蜀人，穿长裙，盘头，双臂环抱，或为巫师群体，或为古蜀国权力中枢。方盒子上方站着四只长羽弯啄鸟 祭山玉璋：三星堆出土玉器不少，而以这枚玉边璋尤为珍贵。它长约55厘米，宽约10厘米，刀型，青黑有纹，通体刻有图饰，包括戴帽拱手跪拜的祭祀小人和山丘，研究认为它呈现了祭祀山川大地的场面，2002年被列为首批禁止出国（境）展览文物。 至此，20世纪80年代三星堆一、二号坑出土的六大镇馆之宝： 金杖、纵目面罩、青铜大立人、青铜神坛、青铜神树两棵； 四大禁止出国展览国宝： 黄金权杖、青铜大立人、青铜大神树、祭山玉璋，已经明确了。 的确，二号坑出土文物多，也够丰富，此外还有青铜尊、两个小号的青铜纵目人面罩、52个青铜头像，其中4件镶嵌金面罩，类似埃及法老图坦卡蒙的黄金面罩，实在令人称奇。 不过，让人惊讶的，还有个“汽车方向盘”模样的青铜器。难道3000多年前的三星堆文明，发达到能够造车了吗？ 研究认为，这件叫做青铜太阳形器，或青铜太阳轮的东西，是当时古蜀国的祭祀物，体现了古蜀人的太阳崇拜。 太阳轮：直径85公分，厚度6公分，中间有五个辐，有人据此说是五福轮。不过依据科学原理，很多汽车轮毂还真被设计成了五辐。 结合高大的青铜神树、面罩、大立人，以及象牙、海贝，其实不难理解，三星堆人在祭祀区，以他们瑰丽奇幻的想象力，模拟不同于现实世界的一方神域，用青铜器分别制作代表太阳、大树、神人的大器物，然后将象牙等被认为有灵异功能的东西，贡献给神。 出于对神的崇拜，真正的神的形象或许没有塑造出来，所以无法看到，但已借助祭祀，通过丰富的实物，完成了进献、祷告。至于三星堆人通过祭祀，有没有实现心中祈愿，又是什么祈愿，在发现切实的证据比如文字之前，不会有真实答案。 05三星堆及出土文物诸多悬疑：解答与预测如果真认为三星堆是外星文明所致，就太扯了。 进一步，依据黄金权杖和黄金面罩，认为它是与西方文明碰撞后融合的产物，是埃及或西亚中亚文明迁徙而来，有没有道理呢？ 说实话，稍微有点地理常识的人，都知道青藏高原的世界屋脊，阻挡着两边的人们很难贸然翻越进入，至少从地缘上来讲，所谓来自埃及、西亚、中亚的观点，都不靠谱。如果可以这样说，是不是说埃及和中亚西亚的文明来自三星堆，也可以呢？ 因此，回到地缘的立场，网传形形色色的说法，有多奇怪、多吸引眼球，就会有多离谱。 但也不能排除，当时位于成都平原的三星堆，作为区域聚集地，形成了四条古商道，分别向南经云南、缅甸、孟加拉，沿印度洋可直达西亚、中亚，这就解释了为何三星堆会发现那么多象牙和海贝；而向北经陕西可达山西、河南，也即贯通了中原地区的商周；向东进入长江中下游；向西可至青藏。 作为一个商道的交汇场所，三星堆往返着东西南北的人群，也是货物和贸易集散地，青铜器、象牙、海贝，以及当地盛产的蚕丝，都是互相交换的贵重物品。 不过，三星堆出土文物繁多，且多有精美纹饰，仍不能弥补未发现文字的遗憾，尽管部分器物出现一些A、D、S、X状的奇怪符号，但证据孤立，无法探知它们代表什么。 正如考古专家所言，三星堆文化除了是中华文明多元一体进程中的一部分，是古蜀和长江文化对中华文明的重要贡献，是中华文明多元一体起源、发展与大成的见证，那么它就不可能来自其它什么文明，只能也只有属于中华文明。 所以，回到中华之内，探讨三星堆的文化迁移、碰撞和融合，然后产生新文化，百川归海，贡献于中华文化的大海，才有意义。 06 三星堆青铜器展现的技术，有碾压中原的实力吗？答案是并没有。 三星堆青铜器采用分段铸造，然后再套接、铆接起来，虽然神树够高，大立人也不低，但与同时期或稍早的中原商代动辄重达1吨的整体方鼎比，就小巫见大巫了。所以，三星堆碾压中原的青铜技术无从谈起。 基于此，据三星堆出文物繁多、奇特神秘的风格，并不表明它在同时期的中华，代表拥有更先进的生产技术。恰恰相反，对神或巫术祭祀的依赖，比如它的很多青铜器都比较大号，像大立人、太阳轮、大神树、纵目面罩、黄金面罩等，超出正常尺寸，反而某种程度上表明三星堆在同时期中华多元文明中的相对落后。 与商周相比，也不能贸然就说三星堆生产力落后，但并不能形成碾压优势，大体是可信的。同时，根据三星堆青铜器与中原类似的饕餮纹、云雷纹判断，或者它赖以制作如此多青铜器的匠人，是来自中原的商周地区（但也不排除从其他地区取经学习后带回），因战乱流落蜀地，被视为来自发达地区的世外“高人”，吸纳进古蜀国技术团队，专职打造青铜器，才有了与象牙的结合，才有了青铜大立人等商周青铜技术指导下，与当地风俗结合后诞生的众多器物，也才有了一、二号祭祀坑诸多重量级青铜器的集中爆发。 综上种种，预测三星堆2021年出土文物及成果，可见古蜀人设计这些金器、青铜器、玉器、陶器的思想内核并不弱于现代艺术家，只是他们受制于材料的相对贫乏和当时的社会生产水平。 当然，现代人可以制作不次于三星堆的器物，但三四千年前三星堆先人瑰丽恣肆的想象力仍然令我们啧啧称奇，甚至于惊诧不已。 毕竟是三四千年前，现代人脑海里通常都有一个蛮荒落后的印象，怎么可能会有温情脉脉的人文、鬼斧神工的工匠和游龙惊凤的作品。然而三星堆文明浮出水面，我们看到先人做到了。 中华文明圈内三星堆出土这批文物，表明在三四千年前古蜀孕育出这些器物，并非偶然或巧合，而是伴随文明之花必然结出的果实，由此便不能不敬畏中国先人思想的伟大、中华三星堆文明的神奇。 究竟怎么解释三星堆文明的过去、现在与未来？三星堆先人有着怎么的黄金、青铜以及自然崇拜？那些黄金制品：权杖、面罩等到底来自何方？纹饰和图案是什么意思？出土青铜等文物究竟有何用途，代表什么意义……相信随着三星堆遗址考古持续发掘，会发现新证据，来解答这些疑问，让我们拭目以待！ 关注@文字手艺人，收获三星堆文明考古成果新进展，收获有趣有意义的历史文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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