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散文诗群方阵(甘肃藏族散文诗/主持:扎西尼玛)
今夜只守望一丛冷漠的树挂,心灵的沉闷被一阵阵雪意掠净。与窗前深浅不一的脚印对视,我的眼眸挤满故乡的影子。环顾塬上的雪野,那绵软的暖意都躲进了雪蕊的深层,唯有少年的追逐和嬉戏。生灵的吟唱在狂雪面前虽显得有些单薄,但鸟群与雪共舞,其实是在完成一种美丽的蜕变。天空依然飘动朴素的花朵,这种美妙的声音我至今聆听。面对这熟悉的风景,我的视线空蒙一片,就如黄昏后灿烂的笑容在一丝暗红中闪烁,在苍茫中落幕。独吟雪野,我悲伤地落泪,只是为了那些被岁月淡忘但深藏在记忆中的斑斑残痕和阳光下彷徨不定的脚步声若即若离。冬天,北方有雪真好。去雪野放牧灵魂,让内心的秘密在风雪的缠绵中迅速燃烧。守望北方,守望一群飞鸟善意的目光,守望冷峻的思绪在天穹下随意的表述。而我更象一棵枯柳,在默默地等待坚冰划破春梦的日子。 一张被时光亲睐的雾衫,覆盖着甘南腹地最美的一只眼眸,在云朵的抚摸中妩媚动人。一块浸润花儿和民谣的碧玉,那最细腻而温婉的情节,在白石山中如莲盛开。一曲扣人魂魄的乐章,撼动多少访客的心扉。 倾听冶海边民歌嘹亮,那浓郁的乡愁,在民间烟雨中独上心头。远处似有铿锵之声逼近,莫不是那明将常遇春策马扬鞭,掀开时光之羽,把明初戍边的故事颂扬。诗家档案:牧风,藏族,甘肃甘南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少数民族作家学会会员,著有散文诗集《记忆深处的甘南》等。获甘肃省第六届黄河文学奖等奖项。每一小草都是母亲指尖穿梭的针,绣出当周的山川河流,森林草原,庄稼牲畜,还有那藏在皱纹里的爱和期盼。剩下的部分,是比星辰更璀璨的苏鲁花,刚好容纳你全部的悲喜和哀乐。老屋坍塌的地方已草色青青,它掩盖了漆黑的椽子,也隐藏了我们内心的愧欠。如果不是父亲的提醒,我们很难发现老屋的病痛。老屋像一个词语,单薄而深厚。黛色的瓦,在时光里经历着春夏秋冬,似乎不曾褪色,不曾老去。像父亲的爱,沉默着,但却细微入至。或许,老屋终将是我们的归宿。缝隙间丛生的杂草,是连接过去与未来的桥梁,而一缕炊烟里牵出的火苗,像心中的灯盏,照见我们的归途和越来越少的时光。诗家档案:花盛,藏族,甘肃临潭人,甘肃作协会员。作品入选多个年度选本,曾参加第七届全国散文诗笔会。著有散文诗集《缓慢老去的冬天》等4部。现居甘肃甘南。减速的火车,带着南下的客人。它鸣笛的瞬间,又落下一些雪粒。像怀揣心事的人,准备好一次远行。新栽的国槐,挂着夏日的身段。雪粒站在上面,等待一场相遇。最先融化的地方,绿意更浓。孩子穿着雨衣,挡住了雪粒。他担心大地、汽车、书包,会被冻僵。我撑着雨伞,雪粒还是落在右肩。我没有急于回话,只是握紧他的右手。原来,盛开在我和孩子眼前的雪粒,似乎有着不一样的血液和情缘。或许,更多的雪落在故乡。为何,湿润一次次敲打我的骨骼。那些第一眼看到光亮的事物,也许是祖先的骨灰。那些第一遍叫醒黑夜的事物,也许是和自己交谈的人。一只羊,把自己安放在这里。一只脚印,留在石头的一面。一只鹰,背走了山坡的荒芜。一滴水,落下清晰的回响。个头不高的父亲,将摩托车停在坡顶。他说,来毛藏的人都是他家的客。儿子爬在脊背,没说一句话,笑容比春天的阳光还要自然。母亲下车,羞涩地摘下口罩,她的眼睛就是两个清澈的海子。就是你的心,干净得空无一物。你还是听不到,夜埋去了什么?你还是看不到,光阴移走了什么?作者简介:诗家档案:司玉兴 ,藏族,80后,甘肃省作协会员,有作品在《诗刊》《飞天》《散文诗》等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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