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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婉:被陆游母亲强迫休了的前妻,却因陆游一首诗含恨而死

 人之意 2021-04-04

陆游,南宋时越州山阴县(今浙江绍兴)人。他是我国文学史上一位著名的爱国诗人。

陆游出生在一个书香门第的官宦之家。他童年时正值女真族入侵,烽烟四起,社会动荡不安。在朝为官的父亲遭奸臣排挤,为避战乱,全家从北方辗转回到山阴老家。回山阴后,其父不为朝廷所用,只是终日读书,教习子弟。陆游从小受到诗书的熏陶,对文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十二、三岁便能写诗作文,又广求名师指点,至十八、九岁时已小有诗名。

唐婉是陆游舅舅的女儿。陆游舅舅也做过几任小官,因主张抗击女真,被罢黜在家。他特别钟爱自己的独生女儿,一心希望她成为才女,经常指点她吟诗作赋,博览群书。

陆游的父亲和舅舅境遇相仿,志趣相投,因此时常来往。互访时,两个大人饮酒赋诗,谈论国事,陆游和唐婉便在一起游戏玩耍,共读诗文。随着年龄的增长,两人的感情逐渐变为深切的爱慕之情。经两家大人商定,陆游娶表妹唐婉为妻。他俩的婚姻,表面上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决定的,实际上却有一段从两小无猜到情投意合的恋爱过程。唐婉是个美丽多情的姑娘,对诗词有相当的修养,婚后两人常在一起吟诗作赋,填词作文,生活十分幸福美满。

陆游的母亲却不喜欢这个儿媳妇。她起初以为唐婉是自己的侄女,又做了儿媳,一定会事事听从自己,百依百顺。谁知唐婉过门之后,整日同陆游谈诗,懒于应酬世俗,心里就有点不高兴。加上平日唐婉言谈话语有些不够检点,老夫人觉得失了做婆婆的尊严,更加不满。陆游的父亲年事已高,卧病在床,尽管唐婉对公公也实意侍奉,却不像其他人那样泪珠涟涟,老夫人心里越发不痛快了。婆媳关系日趋紧张。一日,老夫人偶尔看到了异常温顺的王氏,觉得这正是自己理想的儿媳。于是就以唐婉“不孝翁姑”,和陆游整日与之谈笑而“惰于学”为由,“数谴”陆游,强迫陆游把唐婉休回娘家。

母亲的话,使陆游十分震惊,他跪下苦苦哀求母亲收回成命,但任凭他万般央告,母亲也不动情。陆游不敢违抗母命,又不忍和共同度过几年恩爱夫妻生活的唐婉分离,只得瞒着母亲,在外边租了一间房屋,把唐婉安顿在那里,私下时时去和唐婉相会。陆游想暂时躲避风头,等母亲消气之后再去求情。不料这件事被快嘴的仆人报告了陆母。老夫人立刻带人怒气冲天地找上门吵闹,陆游和唐婉听到消息急忙躲开。陆母气得浑身打颤,大骂陆游是“不孝逆子”。就这样,硬是拆散了这对恩爱夫妻。

陆游刚刚离婚,母亲就逼他另娶王氏,陆游虽然被迫再娶,但对唐婉却久久不能忘情。他三十岁那年独自到故乡的沈家花园游玩,在沈园中恰好碰到了自己朝夕思念的唐婉。唐婉这时虽已再嫁多年,但对陆游的情意却藕断丝连,始终无法割舍。现在看到陆游独自徘徊,真是又惊又喜,又哀又怨。陆游和唐婉远远相望,彼此内心都有说不出的痛苦。

唐婉的后夫赵士程倒很豁达,他早听说过陆游和唐婉的那段经历,特地“遣遗黄封酒果馔”一份,向陆游致意。陆游望着唐婉渐渐远去的倩影,一口喝干杯中的苦酒,“怅然久之”,挥笔在沈园里的一处墙壁上题下一首《钗头凤》:

红酥手,黄朦酒,

满城春色官墙柳。

东风恶,欢情薄,

一怀愁绪,几年离索。

错!  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

泪痕红浥鲛绡透。

桃花落,闲池阁,

山盟虽在,锦书难托。

莫! 莫! 莫!

唐婉后来看到陆游这首词,回想起小时候与陆游青梅竹马,婚后和陆游的夫妻恩爱,以及迫不得已的分离,不禁潸然泪下。她柔肠寸断,痛不欲生,与陆游离异后长年的郁闷寡欢,再经此强烈的刺激,使她一病不起。在病榻上,她含泪和了陆游一首《钗头凤》:

世情薄,人情恶,

雨送黄昏花易落。

晓风干,泪痕残,

欲笺心事,独语斜栏。

难!难!难!

人成各,今非昨,

病魂常似秋千索。

角声寒,夜阑珊,

怕人寻问,咽汨装欢。

瞒!  瞒!  瞒!

唐婉在词中宣泄了内心的幽怨,悲愤地控诉了封建礼教下的世态人情。她填下这首词不久,就“怏怏而卒”。

唐婉的死讯与她的词很快传到陆游耳中,陆游先是懊恼自己不该去沈园游玩,以致和唐婉见面勾起她的离愁,继而又后悔自己不该写下那首小词,促使唐婉悲痛下世。他真想以死殉情。但是,从童年时起就埋藏在心里的爱国热情,以及渴望亲手杀敌报国收复中原的志向,使他在巨大的哀恸过后,把对唐婉的怀念深深藏在心底,去应试、出仕、直至加入抗击女真的军队,随军开往江北前线。陆游在为国征战的二、三十年中,给后世留下了许多热情豪放的爱国诗篇。

然而唐婉之死终究是陆游心底一个不可平复的创伤。后来虽然事过境迁,但他总是缠绵悲戚,难以忘却。他老年卸任回到山阴闲居时,每年都去沈园凭吊唐婉的遗踪,赋诗寄托自己的惆怅哀思。他七十五岁那年游过沈园后,写过下面两首《沈园》诗:

城上斜阳画角哀,沈园无复旧池台。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

梦断香销四十年,沈园柳老不飞绵。此身行作稽山土,犹吊遗踪一泫然!

直到他临终前两年,陆游八十四岁高龄时,仍对唐婉不能忘情。他写道:

沈家园里花如锦,半是当年识放翁。也信美人终作土,不堪幽梦太匆匆。

陆游和唐婉的不幸遭遇,以及他们留下的诗词,使时人“闻者为之怆然”;而且不断唤起后人对他们的同情和对封建礼教的憎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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