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图注：毒番石榴树的警示标牌 在美国佛罗里达大沼泽地和加勒比沿岸地有一种危险毒树——毒番石榴树，这种树的任何部位都是有毒的，从它的果实到躯干再到根部。 毒番石榴树在2011年的时候被吉尼斯世界纪录评为世界上最危险的树，很多人因此认为它是世界上最毒的植物。 这里有必要辟谣一下，它不是最毒的植物，甚至不是最毒的树，比它毒的大有树在。 至于它为什么危险，当然和它的毒有关系了。然而，它的毒却有点违反了进化的规则，果实会吸引动物误食，却不让动物传播它的种子。  毒番石榴树有多危险？ 毒番石榴属于大戟科物种，可以长到15米高，和苹果树长得有点像，特别是它的果实非常像小苹果，果实成熟时呈绿色或黄绿色，与树的其它部位一样也是有毒的，所以它有一个称号——“死亡苹果”。 这种树的毒素来自于它分泌的一种乳白色的汁液，这些汁液含有佛波（Phorbol ）和其他皮肤刺激物，当接触皮肤的时候，会引起强烈的过敏性接触性皮炎。 因为整个树干都含有这些有毒物质，所以它是摸不得的，所以每棵树上都会挂一个红色警示标牌，或画上红圈。 加勒比人对此是相当了解，他们会利用这种树的特点，用毒汁液来涂抹弓箭狩猎，用树叶来毒害敌人。  图注：画上红圈警示 据传，西班牙探险家胡安·庞塞·德莱昂(Juan Ponce de Leon)就是被这种树制作的毒箭射到后而最终死亡的。 有意思的是，如果你在树下躲雨的话，树上滴下来的水都能让你的皮肤起一个泡，因为这些白色汁液是溶于水的。 另外，如果把它当作柴火烧掉的话，它冒出的烟雾也是有毒的，它会伤害动物脆弱的部位，比如眼睛。 最奇怪的还是它的水果，这种水果可以说是非常诱人的，而它却不知为何是有毒的。 有人还真被它的外表欺骗了，把这水果摘下来吃掉，不过她并没有因此死亡，我们现在所知道的关于食用这种果实的体验基本来自于她的这次尝试。  她就是放射学家尼古拉·斯特里克兰(Nicola Strickland)，她和毒番石榴树的故事还是比较有名了，就像我一样，任何写这颗树的作者都要写一下她的故事。 1999年的时候，斯特里克兰和她的朋友在加勒比海的多巴哥岛度假，然后她们被这种果实吸引，并冒冒失失地咬了一口。 根据后面斯特里克兰发表的一篇论文的描述：这种果实刚开始的时候你会觉得很甜，然后，嘴巴里有一种奇怪的辣味，逐渐发展为烧灼感和撕裂感，喉咙发紧。 毒番石榴树毒液的作用 其实，大戟科的植物基本都是有毒的，它们分布在世界各地，有各种各样的形式，从小型草本植物到大型灌木都有，不过它们的毒性是各不相同。  图注：巴豆 在中国，我们熟悉的巴豆就是这个科的成员之一，它的毒性就不是很强，可以作为泻药，很多大戟科的植物都是如此。 至于植物为什么要变成有毒，其实也很简单，植物并也不想自己被吃掉。 虽然植物待在原地一动不动，但是它也不想自己辛辛苦苦收集的能量被食草动物随意浪费掉，特别是影响到它们生存的时候。 所以，它们需要一些防御措施，有些变得有刺，有些则变得有毒，总之目的是一样的——不要轻易被吃掉。 我们前面提到的佛波，就是大戟科植物用来防御被食草动物吃掉的一种“通用物质”，就像葫芦科的葫芦素一样。 在这里要再科普下，其实在长期的协同进化中，即使是有毒的植物也会有动物能够免疫的，对于毒番石榴树而言，唯一能够食用它们果实的就是中美洲的黑鬣蜥。  违反进化规则 然而，从葫芦科（我们平时吃的西瓜、黄瓜这些都是葫芦科物种）这里我们就不难发现，它们在果实成熟后会慢慢失去毒素，要么本身果实就是无毒的。 这可以吸引动物来食用甜美的果实，因为这样有利于它们种子的传播，这也是植物长出好吃果实的原因。 当然，有些植物的果实确实是一直都有毒的，然而它们都有特定的食用者。 但是，毒番石榴树却对一切有毒。  我前面说的黑鬣蜥虽然好像（之所以用好像，因为现在还不知道影响，只知道它会吃）对这种树的毒液免疫，它们确实可以传播毒番石榴树的种子，但其实它们是入侵物种，它们和大部分毒番石榴树没有共同生存区域。 对于这种违反常态的事，有一个科学解释：佛罗里达的这种毒树并不是向动物寻求帮助，而是海洋。 在毒番石榴树的大部分活动范围内，它是一种沿海物种，因此潮汐和洋流是它主要的传播机制。 水果从树上掉到附近的水中，由于浮力，它会被潮汐带到别处，然后水果腐烂，种子生长，就像动物做的一切一样。 毒番石榴树的这种传播方式也并不罕见，海边的很多植物都是这样操作的，比如椰子树。  然而，至少椰子除了一个坚硬外壳之外，大家还是都可以吃的，像毒番石榴树这样拒绝所有动物，绝对是不常见的，甚至可能是唯一。 最重要的是，它的果实为什么还这么诱人？没有一个进化的答案，或许它们纯属是生物学上的错误，因为确实很难找到它们在生态系统中的位置。 最后 自然和植物学家罗杰·哈默(Roger Hammer,他写过很多关于佛罗里达植物的书)说：毒番石榴树的毒可能是进化史上某一时刻的遗留，当时这些树不得不阻止任何动物吃它，虽然这降低了种子的传播几率，但因为它的种子可以通过水传播，它也不会损失很多。 现在，毒番石榴树还有一个用途，当地人会把这种树砍下来，在太阳下晒几天来中和树汁后，把它制作成珍贵的橱柜和其他用品。 好吧，这个用途好像没有帮助它们变得更成功，它们现在是最濒危的物种之一，或许进化的错误已经无法弥补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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