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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历代人物汇编》前言

 笑谈人生iavo6h 2021-0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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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晚年居孟津,杜门谢客,不干世,日以趣,惟崔冠与我从甚密。冠华处藏有洛阳及所辖诸县《旧志》,于是闲暇中便借而翻之。且翻之余,方知洛阳、新安、孟津、偃诸县《旧志》,本籍代进士和历代人物,均有失误载简载谬载象。

如民国《新安志》,将本籍趙弘智一,自唐初至五代十国,前后六位宰相、三位状元、十一位士俱失之。又如清嘉《孟津志》,不将唐宰相、唐工部尚,唐名画家立本、立德一,且又将中国史上惟一一位有据可的唐代状元驸马校礼部尚书郑颢及其子部尚书郑韬光一之。至于清雍正《河南通志》、乾隆《洛阳志》,失载现尤其重。从出土《墓志》看,如北魏元氏、于氏、长孙氏、独孤氏、宇文氏、豆氏、乙弗氏、皇甫氏等显贵,均被志者漏,甚至大名鼎鼎的尉恭、宇文融、豆瑑、宇志宁、独孤伽等人物亦失之。

误记谬记现象,也旧《方志》中屡以明清例:如洛阳县李荫华、裴、丁泰吉;孟津县景启、朱芝;宜阳县翅、祝臣;永宁县舒文展、、程岐;嵩县杨輗、张让;新安县李祥等,皆被《旧志》以士及第记载之。然笔者查《明清士碑录题名索引》却俱不其名。如民国《新安志》“李祥,清治壬辰士,阿知。”然《碑引》治九年壬辰科鄒忠倚榜士无其名。不《碑引》进士无名,雍正《河南通志》卷45(清·士)也无名。又如丁泰吉,清雍正《河南通志》卷45(清·士)为顺治九年(1652壬辰科鄒忠倚榜士,然《碑引》治九年壬辰科鄒忠倚榜无名。据笔者所考,仅为崇祯十二年己卯科举人。上述诸人之进士及第,因《碑引》无名,故不予认定。

另《正史》缪误也屡如清雍正《河南通志》卷45《唐·房式》云:“房式,洛阳人,显庆二年第,惠州刺史。”式生年不,卒于唐宪宗元和十三年(818),若按清雍正《河南通志》唐高宗显庆二年(657)登第,自登第至卒亡达一百六十二年。《新唐·列传第64·》云:“琯族式,擢士第,累迁忠州刺史。皋表云南安使、蜀州刺史。”房琯生武周神功元年(697),卒于唐代宗广德元年(763),房式登第竟比其祖房琯出生早四十一年。而房式兄房武,按《墓志》生于开元二十六年(738),卒于元和五年(810),这足以明清雍正《河南通志》所载谬误。房式登科的正确时间,应为广德元年(764),历官忠州刺史云南安抚使、蜀州刺史吏部郎中、河朔节度使、陕虢观察使兼御史中丞、河南尹,官终宣歙池州观察使。唐宪宗元和七年(812)病卒,赠左散骑常侍。也并无“惠州刺史”说如唐工部尚书鲍防,两《唐》俱作襄阳人,而《全唐文》卷783穆员撰《工部侍郎鲍防碑》云:“公讳防,字子慎,河南洛阳人。”如唐大将恭,两《唐》俱作“朔州善阳人”,而《全唐文》卷152、唐宰相敬宗撰《唐并州都督鄂国公尉恭碑》云:“公恭,字敬德,河南洛阳人也。”另据上世纪七十年代初,考古者对昭陵尉敬德墓的挖掘考察,其《墓志铭》也让人大吃一惊,即不仅为“河南洛阳人”,且尉迟恭字敬德,竟成了尉迟融字敬德。当然,如襄阳、善阳,或曾是防、尉迟敬德宦居或流寓之,但其籍以本人《墓志准,即防、尉迟敬德河南洛阳人。

又如唐宰相源乾曜,两《唐》俱作相州漳人。而其姊《墓志铭》云:“家河南(今河南洛阳)冠族……唐玄宗开元三年(715),于同州官舍,享年七十七,葬洛阳北邙祖。”其侄《故渝州巴县丞源府君(脩礼)墓志铭并序》云:“府君讳脩礼,字脩礼,河南洛阳人也……曾祖师,皇刑部侍郎、大理卿。祖琨玉,比部郎中。父翁归,雍州司户参军。……终于晋州官舍,其年十一月十六日迁合于缑氏县公路乡之原。”故两《唐书》对源乾曜的籍贯认定有误,应纠正为河南府河南县人。韦绚(《戎幕闲谈》及《太平广》卷389(源乾曜)云:洛回,言于张说,缺道左有地甚善,公试请假三两日,有百僚至者,道于帘间视其相甚者,付此地。……及察御史源乾曜至,泓谓说曰:'此人与公等,召之,方便授以此。召乾曜与。源云:'乾曜大阙门(即今洛阳龙门),先人尚未启。今洛(其言归洛,并非归相州临漳)。赴先之期。故来拜辞。具述泓言,必同行尤佳。源辞以家此,言不敢烦师同行。后泓复经阙门其地已源氏墓矣。……乾曜自京尹拜相,侍中近二十年。”由是,足以明在乾曜之前,或者亡之后,源氏家族已陆续由相州返迁都。也就是源氏子弟仕北寓居相州漳,但其祖却从未离开洛阳。

如乾曜孙、左丞源光裕,及光裕子襄州刺史、采访使兼御史中丞、国子祭酒源洧,两《唐》俱作相州漳人,而源洧撰其胞弟《源衍墓志》云君讳源衍,河南(今河南洛阳)人,左丞府君讳光裕之中子。……与柳芳、王端、殴晋、颜真卿莫逆之交。唐玄宗开元二十八年(740)夏遘疾,终于河南县私第,年仅三十四岁。葬河南县邙山梓泽原。”如源洧曾孙《宋赠殿中丞河南源府君(崇)墓志铭并序》云:“君讳崇,字千仞……河南洛阳人……曾祖侑(洧),国子祭酒;祖覇,濮州刺史;父韬,博州堂邑令。公即堂邑第六子也。”由是,可知(两《唐》)所记“相州漳人”错误,源光裕及其子籍,也由其子洧所撰其次子《源衍墓志准。

《旧唐·177·列传127·》云:“豆瑑,河人。祖愿,父籍,皆以士擢第。”而豆愿《墓志则说:“公愿,河南洛阳人也。……葬于洛阳龙门东之古原。”其《墓志》,无河。由是,可知《旧唐》所谬误应为河南洛阳人。至于籍之父、瑑之祖,发谬胜谬。如豆愿生于武周安二年(702),卒于唐肃宗乾元二年(759),而豆瑑虽生年不,但他于唐僖宗广明元年881)被黄巢所从二人卒年推算,其一百二十二年,根本不可能是祖与之关系。查豆愿有二子,子岑(峯)、次子。而人豆岑(峯),正是豆籍之父、豆瑑之祖。至于豆愿,是豆籍之祖,豆瑑之曾祖父。

如《旧唐书·155·列传第105·穆宁传》云:“穆宁,怀州河内人也。”《新唐书·卷163·列传第88·穆宁传》云:“穆宁,怀州河内人。”然而,由穆宁子穆员撰其父《秘书监致仕穆元堂志》却说:“公讳宁,字端介,十一代祖崇,元魏宜都王。其后孝文自代迁洛阳,遂为洛阳人。”唐文学家柳宗元在《河东集》卷3《先君石表阴先友记》载:“穆氏兄弟(穆赞、穆质)者,河南(今河南洛阳)人。皆强毅仁孝。赞,为御史中丞,提佞幸得贬。后至宣池歙处置使,卒;质,为尚书郎,以侍御史内供奉卒。最善文。”按《全唐文》卷784、穆员著《新安谷记》说:“我公(穆宁)悬车之三年,探得其最。凡远于国门迩于阙塞者,四之一买之……。谨按《春秋》之义,地从主人,今我公(指穆宁)开国新安,则'家’谷宜以新安为称。新安之为解也。既所以旌新之安,亦所以祝吾家之庆,与兹山之赏,日月新而永永安安之谓也。”又其子穆员撰其父穆宁《墓志铭》云:“唐德宗贞元十年794十一月二十日,病卒于东都归义里私第,享年七十九岁。明年四月,葬河南府偃师县首阳山北原之先茔。”据以上所说,穆宁并非怀州河内人,而是自十一代祖穆崇,随魏孝文帝南迁后,就一直是河南洛阳人。柳宗元《河东集》卷12《先君石表阴先友记》,也同样给出了“穆氏兄弟者,河南(今河南洛阳)人”的答案。再从穆宁筑园林别墅于新安县函谷,到穆宁死后葬偃师首阳山先茔,实在找不到穆宁是怀州河内人的蛛丝马迹,至于两《唐书》作者是依据什么,暂且不得而知,或许是在穆宁十一世祖穆崇之前,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两《唐书》作者,对其籍贯的认定,也未免太荒诞了吧!

又如唐宰相宗儒,按《新唐书·卷151·列传76》云:“宗儒,字秉文,州穰人。”而《宗儒墓志则说:“公讳宗儒,字秉,天水人也……占名数于河南。”言外之意,即望出天水,自其八代祖赵彤仕北魏,便落籍河南(今河南洛阳),立茔于伊阙(今洛阳伊川县境)。《旧唐》未记其,至于《新唐》称其州穰人,其《墓志》并无“州穰人”之片言只语,不知《新唐书》作者宋祁、欧阳修诸先生依据何在?然从《宗儒墓志》称其“占名数于河南”,又死后“祔葬于河南府河南阙乡”,足以定其望出天水,籍河南府河南县(今河南洛阳)的这一亊实。故以为赵宗儒籍贯,应以本人《墓志铭》准。

从以上数例,不使笔者《地方志》多,且两《唐》之类的所谓《正史》,也不得不画一串号。更感慨之余,奉那些《史志》纂者,大不可人云亦云,不可因是《正史》所载,便不加考,而妄目追随之。

于是,笔者根据所藏史籍,首先从找、收集属于洛阳籍代“登科人”开始,而后又逐渐扩大到政界、界、医学界、以及文化艺术界等形形色色的洛阳籍人物。尽管工程浩繁,史料乏,度甚大,但了“正本清源”,了使洛阳籍人物能重新回洛阳,虽然年逾古稀,但却总爱游弋在浩瀚的史海里,极力搜索属于洛阳“人文化”的每一条据。就如同是在找被拐儿,尽管其中一些人早已被“收养者”改了姓氏与籍,尽管他早己被故的人忘,然而也改不了他根在洛阳,或出生于洛阳又死葬于洛阳的一亊

历时三年余,洛阳历代人物汇编》画上了句号(不含民国)。尽管有不少缺憾,尽管离初衷甚,但我的确尽力了。于是懊之余,才知道批容昜,但做起来才知道像这样一部凭一人之能力远远应该说需要时间需要好多人的不断发现、不断充、不断完善,才能洛阳历代人物汇编》更具有威性。《汇编》共涉及各类姓氏241个,整理出2257个辞条,约含概近三千人物,其中有帝王、后妃、将相、皇戚,从五品以上文武官员,以及各类《史志》所载的名宦、贤达、异人、作家、诗人、画家、书法家、史学家、医学家、金石学家、知名商贾与知名僧道等

洛阳历代人物汇编》一书,因史料缺乏,故所录人物难免有所遗漏。且又因笔者学识不渊,认知肤浅,其中谬误一定不少。倘若日后有面,望史学界诸泰斗不吝斧正,而笔者权当是抛砖引玉。

雪村居士于孟津听雨

202010月定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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