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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凯 | 全民娱乐的时代,笑声代替了思考

 单向独白 2021-04-06

这是『思想周刊』的120篇文章

—  始  —

毁掉我们的,不是我们憎恨的东西,

恰恰是我们热爱的东西!
                          ——尼尔·波兹曼《娱乐至死》

“这是最好的时代,这是最坏的时代;这是智慧的时代,这是愚蠢的时代;这是信仰的时候,这是怀疑的时期;这是光明的季节,这是黑暗的季节;这是希望之春,这是失望之冬;人们面前有着各样事物,人们面前一无所有;人们正在直登天堂,人们正在直下地狱。”每当重温狄更斯在《双城记》的这句话,思绪纷飞,从薄雾笼罩下的孤独之城伦敦,转瞬间,脚踏黄土地,耳旁响起路遥所著《平凡的世界》中田五的话,他嘟囔着:“这世道要变了!”

一个全民娱乐的时代来临了

感谢上天,自相信冥冥之中有缘,将我降生于这个时代,天将降,必定这个时代有它的与众不同之处。不比狄更斯描绘的那个工业革命前后蠢蠢欲动的社会,如今这全民娱乐时代,似乎也有它存在的必要性与时间轴推进的进步性。于此时,你我可欣赏真人秀中屏幕上幽幽海水和体态各异的海洋动物;朋友与你的男神女神在地球遥远的另一端亲密互动;哈利波特与小红帽手挽手出现在舞台上,深情对唱《梁山伯与茱丽叶》,让忧郁的你相信一切皆有可能。

这是一个高冷与逗比同现,恶搞与严肃并行的时代

但就如同书中言,一切公众话语日渐以娱乐的方式出现,并成为一种文化精神。我们的政治、宗教、新闻、体育和商业都心甘情愿地成为文化的附庸,毫无怨言,甚至无声无息,其结果是我们成了一个娱乐至死的物种。人们也许会由于享乐而失去自由,我们将毁于我们热爱的东西。我们的文化,在全民娱乐时代,受充满感官刺激,欲望和无规则游戏的庸俗文化的影响颇深,网络上浮动闪现的是色欲,是千百年的影子。在网络媒体的强烈攻击下,分界线变得越来越模糊,成人的性秘密和暴力问题转变为娱乐。同时,不愿严肃的人们似乎把政治与新闻这两个一向“板着脸”的板块,推入娱乐化的浪潮中。

在“天津爆炸”事故后,不负责的虚假消息满天飞,还有明星的粉丝叫夸,骂自己偶像因此不能如期举办演唱会。这个时代怎么了,生病了?是的,他病了,病因是娱乐化进程加快,娱乐没有度。每个人也许都会在这娱乐化的时代,成为一个话题的引导者,那么,愿每一支引风标都能审度局势,把握分寸。愿全民娱乐的时代,仍有不自由的束缚,那是每个人心中的道德,这才是真正的自由。

前不久看到了吴晓波写的一篇文章《只有两个人的食堂》,其中有一段话颇有深意,这段话是这样说的:“我不相信,这是个对思想失去好奇心的时代;我不相信,高质量思想不应有一个好的“商品价格”;我不相信,水泥合金能建构我们这代人的精神支柱;我不相信,没有思想供给的全球第二代经济体会走得更远。

即使我们不相信,但是这已经成为了一个事实。吴晓波兜售思想食堂的饭票,只卖出了两张。看来,诸如秦晖、余英时、许纪霖、朱学勤之类的大师,也马上成为教科书里的人物,也许只会存在于教科书中,被束之高阁。相反的是,类似情感、鸡汤、励志、商战的书籍却是异常的火爆。记得曾经看到一则新闻,大致说的是有外国游客在中国的机场候机,在候机时,外国游客想在附近书店转转。可是他在机场的书店转了好久,满眼都是马云、刘强东、顺带着可能还有关于奶茶妹妹章泽天的八卦新闻,或者还有几本无病呻吟的小说或散文,这个老外很是惊讶,像中国这么一个文化大国,怎么连一本关于文化、思想的书都找不到。

这样一个有着五千年文明的文化大国,如今的现状却是令人担忧。前不久,央视《开讲啦》做了一个关于读书的调查,结果发现,现在成人读书极少,很多人好久都不读书了。诚然,里面有不少人本就是不喜欢读书,还有一部分人忙于赚钱无暇读书,但是更多人的读书习惯怕是逐渐让位于网络视频、电视综艺节目了。媒介研究大家尼尔·波兹曼的著作《娱乐至死》中讲的许多情形刚好能够形容今天这个时代。书中有段话是这样说的:“印刷术代表的文字正在被电视所代表的图像取代,而印刷文字培养的是对受众理性思维的认识,电视图像更多的是诉诸于人类的感性思维,”印刷术诉诸的理性思维正逐渐被电视呈现出的感性思维所取代。如此下去,理性思维似乎是逐渐衰落,感性思维占据上风,这样又会出现怎样的后果呢?一些爱看韩剧的女孩,痴迷于剧中的韩版帅哥,在现实择偶时往往将个人形象摆在第一位,而较少考虑一个人的内在条件。于是乎,出现了更多的会包装的渣男。

由于视频诉诸的是人的眼球,视觉冲击力强,但是往往稍纵即逝,娱乐一把,不能让人思考。传播学的开创者之一拉扎斯菲尔德曾提出,传媒有麻醉大众的负面效应。在商业大潮不断入侵下,处于市场经济下的媒体为了生产,开始采取迎合受众的猎奇和娱乐心理,如新闻呈现娱乐化、故事化,娱乐性综艺节目泛滥等。娱乐活动转移了大众的视线,视线本来是应该停留在现实问题上,但是如今却转移到娱乐活动上,于是出现了一种全民皆大欢喜的假象。如果你理性思考以下,现实问题还是那些,不会因为全民狂欢就可能被消除掉。

其实,娱乐方式在任何时代都有,从古至今,这种娱乐大众方式一直被利用。只是当今社会,通过电视网络将其放大化了,处于一个快节奏的社会发展轨道上,更多人背负着更大的压力,在结束了了一天劳累的工作后,大部分都不愿再动脑筋思考了。此时,娱乐性质的综艺节目、快餐式的文化消费主义正好契合了人们的需求。

“这是一个最好的时代,这是一个最坏的时代”。庆幸的是,好与坏,你还有得选择!

娱乐本身无所谓高下对错之分别,但问题是当社会上各种现象都需要以娱乐的方式呈现、包装的时候,就有了问题这也就很可怕。新闻的娱乐化神转折不实报道、娱乐圈的漫天狗血和小鲜肉、低俗直播的泛滥红火、消解政治的段子调侃。经典被娱乐化如花木兰等等,英雄被污蔑扭曲。当所有社会领域都被娱乐化这才是可怕的,当人们天天都在过春晚的时候这是可怕的,非青春片无以青春,非打架、堕胎、逃课等就不是完整的人生如某些青春片的文化逻辑,我们除了青春是有意义的其他意义都迅速被消解了。新闻成了高级的娱乐场,很多新闻且不论消息真假,标题党充满了恶趣味和低下的新闻素养。充斥着不实新闻。而追捧明星本无可厚非毕竟是个人行为,但一旦影响到公共秩序和批评的自由则又是另外一回事。娱乐无所谓好坏,但事事娱乐,不分时间地点领域的全球、全民娱乐,不知道是否是一种悲哀?至死未必,但使人变得麻木、愚蠢是可以的。看看解解闷可以,但不要太过于痴迷。好坏很难区分,资本的力量和工业化批量生产复制的逻辑使得大众的审美情趣千篇一律、单一化同质化,看起来好像很多元,实际上是被塑造和建构了一种被资本、传媒舆论操控下的文化需求和审美心态。小鲜肉等等也是应运而生的,任何时代都有小鲜肉,但小鲜肉不是因为小鲜肉本身而成名才是关键区分。

这是一个全民娱乐的时代。说不准哪一天就发展成了娱乐至死呢

什么是娱乐至死,一切公众话语都日渐以娱乐的方式出现,并成为一种文化精神。我们的政治、宗教、新闻、体育、教育和商业都心甘情愿成为娱乐的附庸,毫无怨言,甚至无声无息,其结果是我们成了一个娱乐至死的物种。

如今的网络更是一个无底的娱乐深渊。我们每天身处于汪洋如海的信息中日益变得被动和自私,我们的文化成为充满感官刺激、欲望和无规则游戏的庸俗文化。我们每天浏览无数或欢喜或悲伤或有趣或无聊的帖子,看“网络红人”们演完一出又一出,坐观一场又一场娱乐盛宴。没有节制的娱乐化的潮流,已经在我们身边蔓延开来,而恰恰娱乐应该是有边界的。

说起“娱乐至上”,互联网的高速发展或许给了“娱乐”一个爆点,我们足不出户就可以衣食无忧。守着美团就可以吃饱,守着淘宝就可以穿暖,守着王者荣耀就可以什么时候无聊了就什么时候来个“团灭”,什么时候想出去看看了,点开微博全景图就可以想看什么看什么,这都不是问题。“王者荣耀”手游团队每人拿了100个月的年终奖,想想这都是我们平凡客户为他们创造的价值啊!你是不是也没想到过,你不过是爱玩了个游戏,竟然给腾讯创造了这么大一个商业价值。除了这些,娱乐时代还衍生出了一个巨大的“娱评群体”——键盘侠,而且好像社会发展的越迅速,他们就有越大的平台去“大展拳脚”。

这个“娱乐至上”的时代,到底将会是一个最坏的结束,还是将会是一个最好的开始,没人能给出确切的答案,多元化的万花筒里,你怎么说都是对的,只希望最好的别消失,最坏的别泛滥,少一些批判和评论,每个人好好过自己的人生本身都没有什么错,多给那些默默在黑暗里坚持的灵魂一些鼓励和关心,没有哪一个有才华的人活该被淹没,最后,希望你每天每天都要觉得自己是个很棒的人,事实上,你真的很不错。

在当下这个媒体时代,娱乐已经成为一种霸权。娱乐不仅是躯体的欲望,也是一种精神表演。娱乐是一种表面化的生活方式,与灵魂相隔,与梦想无关,更无法解决精神困境的种种问题。娱乐是乌合之众制造的文化假相。在物欲的积压和时尚的追逐下,娱乐无疑是一种商业阴谋。在商业竞争激烈、社会分层加剧、人的命运愈加捉摸不定的今天,娱乐成为市场语境中的一种精神寄托。当然,这里所说的娱乐是泛化的,是一种价值取向,而不仅仅体现在酒吧、舞厅、演唱会等物化标志上。娱乐不是一种生存状态的真实,而只是一种叙事,一种泛滥于广告、报刊、电视等媒体上的话语方式。白领、小资的形象、趣味以一种无形的方式蔓延开来,足以遮蔽底层的艰难和弱势群体的困顿。当下的娱乐是复制的、模式化的,是非自我化的。在这个躁动的社会,娱乐的审美性质被物欲的膨胀大大冲淡。娱乐实质上已经成为一种商业意识形态,在金钱神话的驱动下制造着一种虚假的生活。娱乐是无意义的,纯粹是为了娱乐而娱乐。娱乐时代的幸福生活是一种想象或谎言,通过华丽的修辞给人以虚幻的满足。在消费主义原则的支配下,娱乐渗透到生活的各个角落。尽管这种娱乐不过是一种难以兑现的生活允诺,但是商业社会已经彻底改变了人的动机、态度。

娱乐是一种资本行为。吃、喝、玩等等无不打着消费拜物教的痕迹。娱乐实质是在商业意识形态的控制下所制造的一场幻觉而已。各种明星轮番上阵,文化快餐一道接着一道,刺激着大众的感官,给予他们莫名的快感。密不透风的娱乐氛围是媒体霸权的一种载体,它包围着人的身体,消解着人对意义的探求,麦当劳的诱惑和小资情调的蔓延是和日常生活融为一体的,不论是都市贵族,还是郊区贫民都卷入这场虚伪的游戏之中。欲望越膨胀,娱乐越疯狂。电视不但压迫着大众的视觉,而且也影响着大众的精神气质。行色匆匆的男男女女,居然会在同一个时间段观看着同样庸俗的电视节目。这种一致性是何等惊人。娱乐瓦解了大众的自我记忆。用娱乐的方式造梦是物质时代的乌托邦技巧。这种娱乐不是发自内心的,不是个人的真实选择,而是一种群体性想象。

博得大众一笑成为流行文化的共同追求。在这一目的的照耀下,艺术成了杂耍,文学成了调侃,无厘头大行其道,搞笑术直截了当。当下资源不够用,就戏说“皇阿玛”,或者演绎“红色经典”;本土的资源不够用了,就“哈韩”、“哈日”,靠仿效别人来尽情自娱。作秀成为明星偶像招惹大众青睐的“杀手锏”。秀得越出格、越肉麻、越酸人,大众感觉越过瘾。明星还千方百计通过绯闻、私生活曝光之类的新闻事件,迎合大众的“偷窥”期待。大众需要笑料,没有笑料就无法得到心理满足,大众情愿用金钱来购买笑料。这恰好给商业利润的攫取者带来机会,他们巴不得天天都是大众的狂欢节日。将娱乐日常化,其实是取消了真正的快乐。没有激情、没有高潮、没有精神的愉悦,在一次性的、短命的、快速的重复、模拟和批发中,审美理想消散得无影无踪。

大众视域中的“快乐”是建立在放弃意义追问和现实思考的前提下的。这种快乐,没有理性的光芒,没有诗意的缠绵,而只是大众文化流水线上的一道工序而已。娱乐对人的驾驭和控制无孔不入。当你突发感慨,对人的境遇和命运感到悲哀的时候,电视依然在喧闹,广告女郞在搔首弄姿,歌星在唱“今天是个好日子”……娱乐改造了人们的语言和说话方式,港台腔、黄段子、伊妹儿、拇指传情等等,在东施效颦中降低着人们的智力。我们清楚,娱乐并不是优越闲致生活使然,而是一种隐喻。哈哈大笑的本质是对现实的逃避。之所以硬要做出“一点正经没有”的姿态,是因为正经起来,会惹麻烦,会自身难保。不问真理,不谈爱情,所以,只有娱乐。娱乐制造了一个又一个意味深长的符号环境,诸如春节晚会、张艺谋电影、冯小刚贺岁片、没完没了的肥皂剧、歌星歌迷互动的同一首歌栏目等等。每一场娱乐都有各自的理由,也都有各自的利润。娱乐特权在众目睽睽之下明目张胆地实行着。尼尔波兹曼称这种流行的娱乐场面为“虚假语境”。他说:“虚假语境的作用是为了让脱离生活、毫无关联的信息获得一种表面的用处。”“虚假语境是丧失活力之后的文化的最后的避难所。”沉浸在“虚假语境”之中,即便是堕落、迷茫,也不觉得。泛娱乐时代的危险性被人们大大地忽略了,他们忘记了这样的问题:“我为何而笑?”“为什么笑声代替了思考?”

—  终  —

你来迟了,就坐我身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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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接客很贵的摩羯男一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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