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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年11月4号，我和班上两个同学，开始了出门混饭之路。拜别老师，登上了北上的绿皮火车，火车是开往北京去的，途径石门县。我们在石门县就下了车。这一站，是我们的目的地。 一路上，我们很兴奋。在学校里的孩子，读书不用功，平时总是摩拳擦掌地想干一番，或者说想出来挣点小钱，一点都不懂得珍惜学校里最美好的时光。 车子路过吉首，张家界。我们在车上，看到了吉首的最招牌的掉脚楼。当时，我在车上说，假设过些天，我们有机会了，我要坐火车玩，每到一个站，就在那里停下来，待上个三五日。这话，被邻坐的一个老者给接了过去。他说，这是一种很好的理想，很好的生活。我笑了，对一个老者的首肯表示感谢。不过，说真的，这话，都是无意间讲的。其实，无意间说的话，都是最真实的话。也许，从那个时候起，一个乡下的懵懂孩子对他的理想生活有了一种最初步的轮廓了。 到了石门。这是一个很美丽的地方。我好像在原来讲过，我说，石门是我去过的最美丽的县城。我还期待着，去走遍湖南所有的县城的。做一个游吟的人。只是，那时候，没有想到这些，那时候，只想挣点小钱，混口饭而已。 这里，也是大山。武陵山脉的尾端，堪称湖湘屋脊的壶瓶山就在这里。我们到了这里，就和同学分开了，各自分了有一块区域，算是跑业务，对农户讲解着一些知识，目的是要他们买我们的产品。我们的产品就是喂猪的饲料。 第二天就和同学分开了，每个人负责一个乡。陌生的地方，更是孤独。但是，不怎么想，关键是想办法做业务。每个村，每户地去找，找人聊天。这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农户一般都比较客气，倒茶的忙乎着。 我在石门待了两个多月。其实，这一段的生活，也给了我很多的记忆。很多的朋友，可能都不知道，我还有这样子的一段浪漫的经历。曾经，有一天，我去拜访一个农户，那地方山高坡陡，极不方便，我走了好久都没有看到一户人家，等我到了那儿的时候，太阳都快下山了，当然饿了半天。 其实，凡是大山的地方，风景一般都比较美。很多的趣味，当然更多的是艰辛。曾经有一次，我从一个山坡往下走，山很陡，羊肠小道，蜿蜿蜒蜒着。走到一户人家，一对中年夫妇，跟我父母亲的年纪相当。我觉得，很亲切。和他们闲聊着。他们热情地留我吃饭。其实，也是，对一个这样子的陌生来客，这么客气，好难得。 吃饭的时候，爷爷从地里回来了，穿着一双草鞋。这是一双真正的用草编织的草鞋。在我的父辈里，祖父辈里，夏天里，也看到他们穿的草鞋。只是，那是用汽车轮胎做的。用刀切成鞋鼻子，鞋后跟，在用一根橡胶做成鞋带。很简单，很朴素。小的时候，很想知道，穿草鞋是什么滋味。于是，总是将小脚放到父亲穿了几年，给踩得油光的轮胎草鞋里去。小脚穿大鞋，像划船一样。我看着这位爷爷的草鞋，觉得很新鲜，这才是真正的草鞋。爷爷，也很开心，看到我。我只向爷爷点点头。那时候，我才十八岁。 还在一个村子里，一户老人家，带着一个小女孩，很懂事的小女孩，就爷孙俩，相依为命。那天，他们在一个田埂边砍一个树，吹着冬天的冷风。一老一小，忙乎了半天，树都没有动。我恰好从那里走过，我也帮他们干了一下午的活，才将那棵树给砍倒。老人，一脸的感谢。 过了几天，我在村里路过，恰好到了这老人家门口。老人叫住了我，很客气的样子，支吾了半天，说他家里条件比较差，就带一个小女孩，要我帮忙，先支点饲料给他，将来猪卖了，再付钱给我们。老人，眼神里有些期盼。我心里一阵悸动，有点酸楚。说实在话，我帮不了这个忙。我真的想帮忙，但是帮不了。顿时，我也觉得自己很无助。 这一对爷孙俩，让我想起了，《边城》里爷爷和翠翠。爷爷，也是这样子的品质，勤劳、善良的老人。小女孩，十四五的样子，也是大山里养成的一只小兽物，也有一双汪汪的大眼睛，害羞的样子。只是不知道，这对爷孙俩现在怎么样了？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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