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某日去见一朋友,刚进走廊,感觉来过。 记忆如蝴蝶翩翩, 恍惚想起或许明清,又或许宋元。 某一年在广州,莫名其妙去到一个地方。 一水之隔的眼前,荒草一人多高。 一条鱼钻出水面吐个泡泡就跑掉了。 继而落雨,一滴冰凉叩响了遥远的时光。 对。就是这里,人设计不出来这种荒凉。 像白日梦游,你看见眼泪,听到哭泣。 但是你回不去,也不能忘记。 你只是想起来, 曾经的自己,像宣纸上一滴墨,浸润过这里。 你可以看见时光的针线密密缝合的清晰节点。 这是不便分享的瞬间。一张嘴,吓着人。 你只能笑笑说,这地方,好特别。 对方或许会说,嘿嘿,我没发现。 然后这一幕又定格在那里, 等着再一次和你不期而遇。 不晓得为什么会有人想要长生不老? 多无聊啊。 你看见的风景,恰是别人的诳语。 连个懂你的人都没有,你还活个什么卵? 记忆如老酒耶,后劲绵长! 02 比方说你在湖边见到一个人,你曾经的师弟。 你跑过去问,师弟!你的马呢? 然后“师弟”目不斜视而去,当你是疯子。 你想想仗剑绝岭夜宿戈壁的美丽岁月, 一眨眼变成一个人的清醒另一个人的懵逼, 你会不会也想化为一抹清风就此归去? 却原来,那些真真切切只是如泡影如空花, 一觉醒来,那一脸春风已如冰淇淋般化去。 没错。像一颗种子钻进了土壤里, 长成它自己永远认不出来的样子。 只有你再三凝视,千古相思。万籁俱寂。 这当然不是一个好故事。 因为这根本就不是故事。 他们只说“乱石穿空,惊涛拍案,卷起千堆雪”, 只是一个住在东坡的居士醉酒以后填写的歌词。 03 曾听一老和尚说,一个人的心,藏经阁一样。 人每一回临终前, 都会将自己一生的经历重新编码藏在心底。 或许因此,你才会在今生的某个瞬间, 去到那一种惊心动魄魂牵梦绕的熟悉。 你眼前的人, 即是曾经过命的师弟,也是今生决绝的红颜。 当你在灯红酒绿里身披袈裟一骑绝尘, 颠沛流离想要打包带走这人间的美丽, 你就会进入一种无可救药的幻灭。 那些东西太有力量了,你干不过它们。 你只能在空灵到极致破碎到极致的时候, 告诉自己说,我可是有今生没来世的血肉之躯! 没有谁会惦记红色的马长安的风唐朝的路, 人生短短几十年,对某些生物而言, 或许正是一个特别适中的长度。 有人说:物来则应,过去不留。 这八个字,好生猛呀。 几乎足以慰藉人间一切凉薄与荒芜。 可是为什么我却始终记得, 有人在生命的最初爱过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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