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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史记 孔子世家》记载，“孔子以诗、书、礼、乐教，弟子三千焉，身通六艺者七十有二人。”是所谓七十二贤——江湖茫茫，天遥地远，不晓得司马迁是怎么考评的？十年文革，苦雨凄风，读书人吃尽了苦头；改革开放，大搞经济“马拉松”，无数温一壶月光下酒的人，穷到连下酒菜都买不起；放眼职场，万千老板，“通六艺者”寡，但就赚钱一条，读书人或CEO又吓得只剩半条命……读书或读书人的意义和价值，你可以吹得无限牛逼，但不管你吹得多牛逼，要记得抽空参一参“枪杆子里出政权”——政权未必指做官，底线起码是能吃口饱饭——饭都吃不上，还感慨“有才华者，多是无家可归的人”，一点都不好玩。不管你读不读书，都有太多的麻烦来敲门，有太多的事情需要你操心，一个读书人的富贵荣枯生老病死，绝不能在任何一处生存丛林引发长久的波澜。——不止是今生，也不局限于来世。但是，不要抱怨书。书不是读书人的墓碑——人的意识是否觉醒？却有可能是。你见到一个人，才笑眯眯跟你说完话，一转身骂你祖宗设计灭你，正常。当然，你可以微微一笑，不在意或假装不在意。回到家，拿父母或孩子出气，求一点平衡。也是你可怜的自由。释迦牟尼一开始开宗立派，弟子们出去托钵，受尽侮辱回到道场，一个个气得半死。做师父的也为难，你又不能要求众生为你买好“五险一金”对不对？师父就像个丐帮帮主，又不愿学穆罕默德一样，组织大家拎着弯刀砍回去，只好教大家“善护念”，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佛法后来传到东方，和尚们都很懂音乐，先是向皇室申请广阔的土地，就跟今天的房地产开发商一样；再然后习武，遇到不太礼貌的，也随便收拾收拾，大不了双手合十，念一遍“阿弥陀佛，罪过罪过”。一般人读佛经，动不动抛妻别子四大皆空，好像很解脱的样子——不晓得他们还会不会做梦？梦见什么？梦醒了吃不吃饭？消化好不好？新陈代谢如何？……见过很多和尚，遁入空门，像个老党员，日日念着佛的名号，坐等退休了去极乐世界——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我有时就会傻想：吃斋或拉屎，佛都替代不了。何况解脱？狙击手的枪管里，射出去的是子弹，绝不是佛经。大约，人间净土，无所谓有，无所谓无：一寸净土，一寸炼狱。我要实在是碰到那种傻逼，我也就随缘傻逼一下，何必客气？既然你贪嗔痴慢，我也贪嗔痴慢款待你。一介凡夫，还是不要高估人性的善，更不要低估人性的恶：潘金莲碰到西门庆之前，多好的姑娘——就算混到卖烧饼，也要晓得砒霜是什么东西。能做到纯粹慈悲，当然好。不幸碰到二逼，好好感恩特种部队。上善若水，我懂。二次加压，我也不陌生。金刚怒目，菩萨低眉，都是顶级颜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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