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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记： 2019年12月29日。清晨。匆匆骑行途经一处“断桥”，恍兮惚兮，不慎滑到，导致左手大拇指骨折。默然起身。如梦初醒。所幸小伤，右手无碍。病中闲来无事，正好天马行空，信笔雌黄。 01 人有些念头，肉眼即可见：如灰烬。如余烟。如废墟。如狐仙。即如实折腾，又梦幻泡影。一念金瓶梅，一念鸿门宴。一念乌烟瘴气，一念凤舞九天……端看人是否安静——收拾得住，此念就是松土的蚯蚓；按捺不住，此念就成伤人的狂龙。 02 写文章久了，慢慢就会发现：真正在思考的，并非脑袋，而是身体。 当一个人的身体可以像收音机一样，调频到某个波段，自然而然就会接收并破译到很多东西；反之，只有杂音，甚至窜台——一个人有个好身体，略等于身边有个好姑娘。 03 一个好姑娘与生俱来的生命能量，如大海汪洋。如木樨芬芳。轻松完胜所谓上师开示，醍醐灌顶。 04 传说中所谓“坐怀不乱”，真未必是多么殊胜的“硬气功”，更有可能是没坐对人。就像世间诸多大德高僧，怎么看都像个孤儿。 05 所谓“意外”或“伤害”，其实自欺欺人——是一种极其不负责任的诳语。比如骨折，那不过是长期的压抑、焦虑、灰心、逞能以及孤单。 一切的发生，自然天成，没有意外。譬如秋收，算意外吗？ 06 东邪西毒、东方不败、独孤求败……不过是心灰意冷或深度绝望的男人们拿自己当小白鼠的“炼金术”——丢盔弃甲的炼金术。 这个世界能有多少牛逼哄哄的“肉身菩萨”，就有多少身心分裂的丐帮帮主。 乡下人腌制火腿，用猪的尸体；佛门中人锻造舍利，用人的尸体。皆一个“饿”字了得！ 07 萨特说：爱是一场枉费心机的企图。 就此一念，已经足够让一个男人瞬间沦为孤魂野鬼，无家可归。 人怎么能因为大雪纷飞而一转身去怨怼春色满园呢？ 法坛上的释迦牟尼相，蒙娜丽莎一般微笑，并没有在拉屎。人怎么能因为佛陀撒了一泡尿而一听三藐三菩提就想吐呢？ 08 “禅”的本意，大约是人跟神单独相处。淘气一点的说法，就是人跟神一起滚床单。 此中真意，恋爱中人最能体会：一个眉开眼笑的男人身边，必有一个诺亚方舟一样的姑娘。人身边有好姑娘，何惧宇宙洪荒？ 09 美食家蔡澜说：凡顶尖厨师，必亲自配菜。 爱恨情仇，亦复如是。就算吐血，也得匹配——交配事小，匹配事大。后羿射日，怎么能用牙签？ 10 佛门常闻“闭关”一说，我自己尝试过好多年：所谓“闭关”——闭，其实是连接与开启；而“关”，莫大于“关系”。尤其亲密关系。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与其说是沿途风光，不如直指肉身。人自家掉进情欲的阴沟，还美其名曰为“忘川”之水，真TM不要逼脸！ 你去瞅瞅那些刻意禁欲的修行人，再去瞅瞅那些疯狂使用情趣用品的活寡妇，有何差别？都卧虎藏龙。都蛇鼠一窝。 11 如果你也读经——如果你还愿意把佛经、圣经、古兰经、道德经放在一起读，你有没有发现？他们都在不约而同赞叹和臣服一个“神秘”又“未知”的东西。 ——那个东西。就像姑娘一样神秘，又像爱情一样没有道理可言。 12 楼兰。敦煌。净土。彼岸。泰姬陵。达摩洞。金字塔。外太空……这都是些什么东西呢？ 喏！一扇永远亮着灯的窗。一个饿得四处找奶吃的孩子。一曲自我招魂的挽歌。 13 凡是角度刁钻的人，都受过伤。尤其为情所伤。 人间所谓智商、情商、魂商……严重吹牛逼。诸“商”的本质，不过是恐惧。哪有跟你商量的余地？ 人连蒙带猜，貌似显得低级。一说“参一参”，仿佛就成了镶钻的生命。 有时候想想：世间所谓开悟，就跟丰胸和割双眼皮一样，恶俗，而且可怜。 14 好文章，就像好姑娘。内容丰满。角度刁钻。意境浩瀚。神韵无边又如实简单。不可思议又让众生观照美好。 好文章，像草木一样生长，没有读者，没有观众。 15 男人。“男”：从“田”，从“力”。前者泛指生存资源，后者泛指力量与劳动。 母系社会，普通男性不过是店小二和跑龙套的，并没什么地位。再后来，不幸沦为男权社会——男人们之所以成为最大的邪教，大约跟女人们对孩子不怎么上心有关。 16 据说男人有三大乐：征服之乐、一体之乐、红颜之乐。 男人们的所谓极乐，在最根本最源头上，皆以女人为上师，庙堂，或终极。 女人是男人的河川，男人是女人的伤口。宗教里的十字架、木鱼、大钟、皇冠、莲花以及蒲团，大约不过是女人们身心的隐喻。 17 东方的《史记》中，最重量级的人物，多为雄性。女人不过是男人枕边残梦，眉间黄昏。 肉身破损的司马迁哪里敢说，或者不太可能体会：女人只要一撒手，世间男人全是丧家之犬。 男人如水，女人如海。众生如水一身藏哪！所幸只要有水，证明海还在。 与其说“浪花淘尽英雄”，不如说“女人降伏英雄”。母亲的深情拥抱，被和尚们一翻译，就成了“皈依”。 凉薄于流血的来处，失忆于梦中的皱纹，慌乱于出海的眷顾，无论你怎么整合儒释道，都像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江湖是众生的老娘，山门是弃儿的小三。 18 卡夫卡写《变形记》，不过是在念叨男人情欲的碎片。 男人们是上帝用来喂鸽子的面包屑。女人才是神圣的鸽子。 19 男人是女人的翅膀，女人是男人的迷楼。 20 男人像一朵云，女人是一阵风。风吹。云散。风云际会。 男人是一种执念。需要女人的智慧与温柔，才可以慢慢化解。 21 蒲松龄的《聊斋》，道尽了男人们对于女人的向往、朝拜、背叛、虔诚……绝望与灰心。 22 陶渊明半夜爬起来写《桃花源记》，可以理解为男人们的性幻想。 所谓解脱开悟，亦复如是。 23 男人对女人的敬意是与生俱来的，忤逆与背叛，暗黑与无知，说白了不过身心分裂——越是咬牙切齿不可一世，越是云蒸霞蔚不堪一击。 24 小孩子因为有母爱，所以小孩子不需要哲学。母爱是最究竟的哲学。 人间所谓哲学家，往往是无家可归的人。 25 恋爱是怎么来的呢？升级与分享。遗憾实操下来，成了轮回。 爱，与其说是“我懂你”，不如说“我觉得你神秘”。爱一个人不是因为懂，是因为未知。 爱是上帝之眼，不是猫眼。容不得你连蒙带猜，更容不得你人脸识别。 26 《圣经》说神创世纪只用了7天，禅宗也有“打禅七”的说法，就跟女人的月经周期一样，不晓得是机缘巧合，还是刻意抄袭？ 27 艺术是男人对女人的朝拜。政治是男人对女人的逞能。而宗教是什么呢？是男人孤儿寡母的记忆，是男人对女人的绝望，逃亡以及皈依。 28 男人如果能够坦白一点，几十年一路走下来，心里想得最多的，到底是母亲和姑娘，还是耶稣或佛陀？ 或许，什么明心见性光宗耀祖之类的梦话，不过是自欺欺人欲盖弥彰的事情。 五祖一句“逢山则止，遇水则藏”，不晓得鼓励了多少坚硬如铁的花和尚？ 29 吴承恩的《西游记》，己经交待完了男人的不堪，妄想，以及罪状。 30 《圣经》里有个隐喻，说女人是男人的一根肋骨。很多女人不服气这种嘉许——认为神过于重男轻女，刻意偏袒男人，想要星夜起兵，揭竿而起，发奋做独立女性。 呜呼哀哉：上帝转身，男人还可以充耳不闻假装不见；可是女人一转身，你再去看看那个男人还有没有半点人形？ 31 曹雪芹在《红楼梦》里说得更加刻骨铭心：女人是水做的骨肉，男人不过是一坨泥巴。言外之意，男人若碰到女人，容易稀巴烂，或瞬间崩溃。 男人是青蛙，女人是海洋。对于井底青蛙而言，朝圣海洋是一场豪赌。 32 东方古有“成人礼”，男性一到十五六岁，就草草弄个加冕仪式，扣一顶遮不住风挡不住雨的帽子，马马虎虎开始承认他们是男人。 再后来，就连“成人礼”也嫌麻烦，直接给省掉了——只要生下来是个带把儿的，都一律统称男人。 孔子一生“周游列国”，见多识广，到头来还是哼哼唧唧抱怨见不到“君子”。 什么叫君子？更直接讲，就是江湖多牲口，寡见真男人。 33 施耐庵在《水浒传》里耿耿于怀，怒火熊熊写了一个“打虎”英雄武松，后来还一鼓作气连潘金莲和西门庆也一起干掉了，然后让武二郎寂寂寂寞寞做了半世的行者。 不晓得施耐庵和武二郎，谁对尘世更灰心？ 少年时读武松，颇觉荡气回肠：武二郎威武，真干得漂亮！等到自己又走些路，再遇些人，整个肉身嗖嗖嗖野草一样疯长，才想起来该质问施耐庵—— 施公子啊！男人们的老虎是住在景阳冈？还是住在心里面啊？ 会不会，潘金莲或西门庆，不过是为心有猛虎的二郎枉背黑锅的两缕冤魂？ 34 道门中人老强调一口“真气”：大山深处，好多男人咬牙切齿摩拳擦掌将头发挽起来，远离眼神迷离和唇红齿白，像口高压锅一般，躲在红尘深处盘腿打坐修身养性袅袅炊烟。 也不晓得他们是否左手握大地，右手握着天，掌纹于是裂出了十方的闪电？还是又乌烟瘴气多出来一堆虾兵蟹将瘫痪在忘川的水间？ 35 佛经里说，释迦牟尼肃穆端庄，长得特别好看。没见过。 但一个男人，能吸引十几亿人穿越时代去追溯那种遥远的神秘与美丽，大概还是有一些功夫的。 到如今，别说好不好看，就只说男人，貌似都已成了一种濒危物种。 36 到底什么才算男人？ 或许，男人未必局限于性别，更有可能是一门功夫。 又或许，红尘男女，雌雄同体，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无二无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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