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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透中医系列:中医的特效方/专病专方有多大用?大多数人都理解错了

 为什么73 2021-04-12
原创张芳芬 先秦元气神机 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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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张芳芬

        多年前我在中国中医科学院举办的西学中班学习中医时,总有同学让老师介绍特效方子,或者是专病专方,当然如果有祖传秘方就更好了。我当时就想,如果中医介绍的那些病都有专病专方/特效方,中医岂不是很简单?背下来就行了。

       出诊一段时间以后,有一次偶尔看到一篇中医论文介绍某名医专用于治疗湿疹的的三个方子,看了后发现这些方子我一个也没有用过,但我也治好过不少湿疹。

       中医的特效方/专病专方到底有没有用?有多大用?

       首先,我们要回答的问题是中医到底是不是经验医学?

       答案:中医是一门讲道理的自然医学。但这并不等于否认中医的经验。中医的经验对后学有启迪作用,对行医者也有积淀、提炼、试错、然后进步的意义。

       但这种中医的经验学只是形而下的学问而已。

       真正的中医,一定要进入形而上的层次,才能看到中医之所以高级的奥秘。

       为什么说中医是讲道理的自然医学呢?

       学中医,先要学天地之道。这个道并不高深,就在我们身边,很多都能看到、能感受到。而人就是一个浓缩的小天地。天地之道就是中医之本。

       中医怎么讲道理呢?就是取象比类。比如《内经》“云出地气,雨出天气。”八个字就讲完了天地之间气化的道理。人体的气化也不外如此。

       明白天地之道、中医之理有何用?用途很大,明理明道是看透中医病机的基础。

       《难经》:“上工者十全九,中工者十全八,下工者十全六。此之谓也。”大意是说上工能治好90%的患者,中工能治好80%的患者,下工能治好60%的患者。

       如果一个中医师擅长寻找病机,那么这个中医师就有可能较快脱离下工的苦海,且不需要太多的经验,就可能迅速进入中工、甚至上工的行列。

       而一个中医的上工,不需要特效方、专病专方,就能治疗各种疑难杂症了。而不是靠特效方/专病专方提高疗效。下面会进一步解释这个问题。

       第二个问题,中医的特效方/专病专方有多大用?

       答案:用途有限。而且这个有限的前提还需要你能诊断正确,明白患者的病机。

       比如:有人介绍用龙胆泻肝汤治疗带状疱疹效果很好,假如以后你碰到带状疱疹的患者你就能用这个方子吗?

       这里又涉及两个问题:首先带状疱疹是西医的诊断,目前不少人将西医的诊断对应中医的方子用于宣传某方的神奇之处,这么做其实很容易误导医患,初学中医者或者处于形而下层次的中医(下工)会热衷于收集这类所谓的“特效方/专病专方”,以为收集越多,越能提高疗效,实则大错特错。更不用说患者了,听了养某堂的讲座,就拿着方子到医院抓药、咨询的,我已经遇到不少例了。

       其次,任何方子有没有效,主要是看患者的病机是否适合。正如前面介绍的龙胆泻肝汤,如果带状疱疹患者的病机确属肝胆实火、下焦湿热,是可以用的。否则,就不能用。

       然而,绝大多数患者不会按照你手中的特效方生病。比如我遇到两例带状疱疹,一个用小柴胡汤加减治疗,另一例用温胆汤煎服、归一饮加味外用都治好了。这两例都不可能用龙胆泻肝汤,因为病机不同。

       所以又要回到能否准确判断病机的这个根本问题上来。不会准确判断病机,知道这个“特效方”也没有用。反过来,不知道这个所谓的“特效方”,但能准确判断病机,开出来的方子可能一样效如桴鼓。

       正如我前面写的公众号文章“偏头痛10余年中医两诊得愈—浅析甘草附子汤合升降散治疗头痛”(偏头痛10余年中医两诊得愈 — 浅析甘草附子汤合升降散治疗头痛),不会看的人,以为又发现了一个治疗偏头痛的特效方,会看的人自然明白笔者主要是提供一种思路供大家思考,而不是什么特效方。

       特效方/专病专方存在的意义主要在于,提醒医者这类病患中,如果有这种病机的,是可以考虑用这个方子加减的,仅此而已。

       比如,如果按照《伤寒论》中五苓散条辨的理解,五苓散似乎主要用于“口渴、小便不利”,假如我们就等着患有口渴、小便不利的患者就诊,然后应用五苓散的话,可能一年也碰不到几个。这么做也就相当于将这个条辨中的五苓散也当做专病专方/特效方去理解了。但实际上我在临床用了很多五苓散,而大多数患者根本就没有这两个症状,用了一样有效。因为只要病机符合就可以。

       在这几年教授先秦中医脉法中级班时,我讲过自己总结的七种五苓散的脉诊(《伤寒论》只讲过一种),并通过自己的临床案例进行分析、佐证。当然,五苓散的脉诊也并不局限于这七种。但至少说明背诵条辨,以为症状对应就可以开处方(与特效方/专病专方同理)的想法其实是对中医诊治的误解。

      世上没有两片一模一样的树叶,更没有两个从里到外都一模一样的人。人体的病机是复杂的,寄望用所谓的特效方/专病专方治疗某一类型的疾病的想法是简单粗暴的,也不符合中医思维。

       其实只要对应患者病机的处方,都是“特效方/专病专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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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张芳芬,西学中,主治医师,北京博爱堂中医医院执业中医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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