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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校长的声音怎么突然停住了？大家感到很奇怪，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校长的表情上。玉洁更是感到奇怪，本来很平静的心不由得噗通噗通地激烈跳动起来：“出什么事了？难道……”玉洁有一种不祥的预兆：“难道取消了我的一等奖？”这时，王校长慢慢地开口了：“本来，还有一名一等奖，是给陈玉洁老师的。但是，有教师反映，陈玉洁同志在这学期的教学工作中，态度不够认真，主要表现在经常把小孩带到教室里去，引起课堂教学秩序混乱，造成不良影响。为严肃教学纪律，经校革委会研究决定，保留一等奖名额，奖品暂缓发放。待下学期根据工作表现再定。”会场上顿时一片死寂，大家没有想到这个结果，都把眼光投向了玉洁。玉洁自己也根本没有想到，恰如一盆凉水从头浇到脚，浑身哆嗦，不知如何是好。 
一阵沉寂以后，一位女老师发言了。她叫李岚，是全校有名的直性子，眼睛里搁不下一粒沙子。她忽地站起来大声说：“王校长，这恐怕不太合适吧 ？学校明明规定的是教学奖励，也就是说单项奖，不是综合奖。只要达到规定的全班成绩提高的标准，就该奖励，是几等就是几等。陈老师完全符合标准，凭什么把她的奖拿掉？你知道她这个学期多辛苦吗？”其他老师看到李岚开了头炮，也纷纷替玉洁抱不平。有的说：“把小孩带进教室也就只有几次，哪来的经常的说法？其他老师也带过的啊！”有的说：“哪个老师反映的啊？叫她站出来说说怎么个经常的？”还有的说：“即使暂时不发奖，之前也应该和陈老师通个气，让人家有个思想准备，这不叫突然袭击吗？叫人家怎么受得了？”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会场秩序一片混乱，像炸开了锅无法收拾，甚至有教师说：“算了吧，我也不要这个奖了。”说着就要把已经拿到手的脸盆往主席台上扔。看到这个场景，副校长立即大声喊道：“大家静一静，听我说几句。首先，不是不发奖，而是暂缓。第二，陈老师把小孩带到教室，哪怕一次，也是违反教学纪律，自己也有责任，应该受到批评。所以，暂缓发奖是对的，是我们校革委会集体研究的决定。只是开会之前没有来得及和陈老师通气，我们也有失误。”“就是不对！这是单项奖，不是综合奖，不是评优。”李岚坚持自己的观点。玉洁看到大家为自己抱不平，很是感动。但想到如果继续这样争下去，收不了场，校长也难堪。于是赶紧站起来说道：“谢谢大家的关心！大家不要争了。虽然根据学生考试成绩，我拿一等奖是应该的。但我确实也有错误和责任，不该把小孩带进教室，也确实影响了教学秩序，吸取教训是应该的。下学期我一定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不给学校添麻烦。奖品就留着，待下学期再拿吧。”王校长听了玉洁的发言，最后说了几句：“好了，陈老师也表态了，这件事就这样吧！散会。”散会后，大家还是议论纷纷，有几位老师也过来劝玉洁，叫她不要往心里去。玉洁说：“谢谢！不会的！”风波结束以后，一切恢复了平静，小学放假了，玉洁和孩子一起回到了延城家中，没有向家里人说起自己受到的委屈。
学期结束前，政史系再一次召开77级两个班的学生大会。系主任宣布了一个重大决定：根据实际情况的需要，政史系将要分为政教和历史两个系。系主任讲，文革前就是两个系，是文革中搞所谓的“教育改革”才将两个系合成一个系的。系主任讲，这次分系的政策是先由学生自由选择哪个系，以后根据需要作适当调整。结果73人选了政教系，52人选了历史系。考虑到人数悬殊不是太大，系里决定尊重学生自己的选择，这个问题很快就解决了。韩梅的编制在政教系，但作为过渡，继续担任两个班的辅导员。薛松和洪岩都选择了政教系。分系工作很快就结束了，学生们也投入了入学后的第一次期终考试。大学的考试和中小学不一样，要求死记硬背的东西不多。但不会因为不要死记硬背而降低了考试的难度。教师平时布置了许多必读书目，要求学生按时完成，并做好笔记。这些课外必读书目都是考试内容。你没有读，或者读之不深入，没有自己的认真思考，就必然难以考出好成绩。所以大家都投入到了紧张的阅读、思考和做笔记中去了。一天，韩梅召集班上同学开会，要求大家将家庭通讯地址和家长姓名重新填写好交上来，系里将要填写成绩报告单寄到各人家中。大家一听感到很惊讶，没想到大学也要寄成绩报告单。大家交上去以后，韩梅看了一下，发现王五环同学家长姓名就是写的自己。韩梅问怎么回事，他回答说：“父母、爱人都是农民不识字，孩子一个3岁，一个5岁还没读书，寄回去也是自己看。”大家一听哄堂大笑，韩梅也扑哧一声笑了起来。说了一句：“那就寄给你自己看吧！”几门考试很快结束了，同学们都准备回家了。大家纷纷上街买一些苏城的土特产带回家去，枣泥麻饼、袜底酥、松子糖是必买的。因为是夏天，黄天源的糕团这次不能买，等寒假回去肯定要买的。有孩子的同学还买了一些玩具带给孩子。玉洁特地来信，叫买一辆小坦克车带回去给小强。说他看到邻居家小孩在玩，哭着非要。薛松花了两块钱买了一个很大的带回去。
由于全校延城的学生很多，校学生会联系了车站，专门发了五辆大客车直接开到学校接同学们回去。骄阳似火，车厢里闷热得很，但同学们热情更高，一路欢声笑语。快到延城的时候，汽车突然猛地一个刹车，只听得副驾驶前面的挡风玻璃“哗”的一声碎了一个大洞。“怎么回事？”大家吃惊地朝前面望去……
【作者简介】吉培坤，网名好人一生平安，男，江苏盐城人。1948年生，1966年高中毕业，1968年上山下乡。1969年到1977年先后担任大队和公社民办教师。1977年恢复高考后，首批考取江苏师院（现苏州大学）政教系。毕业后回到家乡担任盐城师专（后升格为盐城师范学院）政教系教师和教学管理工作。2008年退休，现为串场晚晴等群群员，与大家一起进行文艺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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