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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4) 第二天，也就是正月初七，姜俊年没有吃早饭就又来到白草公社的红卫兵司令部，开门一看，屋子里是热气腾腾，一伙年青人正趴在办公桌上写大字报，旁边的围着一群青年在看，再看那些人，姜俊年大部分不认识，只认识其中的一个，并且能够叫出名字，是白草大队本村人，叫杨永来，比姜俊年高两届，姜俊年初一的时候，杨永来已经初三了，因为调戏一个女生，被学校开除了。另一个其实就是公社的书记王培军的儿子王小波，大高个，扫帚眉，高鼻梁，两眼炯炯有神，长得英俊潇洒，就像是跟王培军一个模子脱出来的，只是比王培军年轻了许多，脸上没有皱纹，耳朵没有王培军的大。他是赤城东方红中学毕业，也就是高中毕业。在白草初中的时候，姜俊年刚上初一的时候，王小波正好上高中。因此，两个人互不认识。这时，王小波正挥舞着一直毛笔在一张旧报纸上写着大字报，隔着好多人的脑袋，姜俊年没有看见在些什么。杨永来正在给王小波拉着报纸，猛抬头，隔着好多人的脑袋看见了姜俊年。杨永来马上把拉纸的任务交给身旁的人，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把姜俊年拉到外屋地，低声地说：“姜俊年呀，可不能胡说！”杨永来说：“人家王培军翻过身来了，那个写毛笔字的就是王书记的儿子王小波，他高中毕业后安排在县公安局工作，如今杀回白草公社来了，过几天，白草公社要成立革命委员会，很可能王培军就是革命委员会的一把手。”杨永来说：“现在咱们白草公社是两派斗争，一派是以王小波为首的东方红战斗队，一派是以景永恒为首的太阳升红卫兵，两派现在是骑虎难下。昨天上午两派的司令在在公社大院里展开了一场革命大辩论，还差一点发生了武装冲突。东方红这边是王培军出面，红卫兵这边是景永恒出面，参加的是两派的战斗队和红卫兵，战斗队大多是白草大队的社员，公社农机厂的一些工人，人多，力量也大，景永恒那边只是供销社、粮库、中学的一些职工、学生，人少，辩论的结果是王小波这边赢了，景永恒那边输了，公社大院被王小波的东方红战斗队占领了，景永恒只好搬到中学去了。”杨永来说：“这还用问？当然是杨小波战斗队这边的，要不白草大队的社员都参加了东方红战斗队？我所以不让你胡说，就是怕你被战斗队抓个现行，毕竟咱俩是一个学校出来的。你快走吧，我知道你们卯道沟红卫兵，是与红卫兵一派的。”这天上午，景永恒肚朝天躺在中学校长室的床上，那件军大衣枕在脑后，双手捧着那个红卫兵袖章正在想如何与王小波的东方红战斗队进行斗争。突然砰砰砰有人敲门，景永恒就没好气地问了一声：“谁？”景永恒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表情立马由忧愁变得开朗，打开门，紧紧握住姜俊年的双手说：“哎呀，你可算是来了，给你们卯道沟打了多次电话，就是没人接。”接着又是给姜俊年倒水，又是给拿烟，又是让座，跟上次来判若两人。姜俊年坐在床边，两手抱住茶杯，关切地说：“真没想到呀，你还是这么乐观。我来的时候先到了公社，你原先那个红卫兵司令部，一打听，原来司令部被王小波他们给占领了，你搬到了中学这里。我想你一定是愁坏了，没想到——”景永恒嘴里叼着一根烟，翘起二郎腿，看着姜俊年说：“没想到我还跟以前一样吧！毛主席说过，为有牺牲多壮志，敢叫日月换新天。甭说他们抢占了我的司令部，就是把我给杀了，我也是冻死迎风站，饿死不弯腰。现在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已经到了十分关键的时期，每一个人都在经受着严峻的考验，是真革命还是假革命，就看这一遭了。姜俊年呀，你们卯道沟情况怎么样？大队党支部的权利夺过来没有？”姜俊年说：“就差一点就夺过来了，那个偷走大队公章的大队会计刘焕章也让我们给抓回来了，可是就在这关键时刻，原先大队的治保委员、民兵连长李青带着一帮地痞无赖又把刘焕章给抢了回去。我这次来就是来向你讨教办法的。景司令，你说我们该怎么办？”景永恒笑着拍了拍姜俊年的肩膀说：“姜俊年呀，文化大革命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阶级敌人越是到这时候就越要做垂死的挣扎，这就是黎明前的黑暗，只要我们坚持斗争，永不懈怠，就能迎来黎明的曙光。这回咱们要学习毛主席的战略战术，实行以农村包围城市的策略最后夺取城市。后天，我们亲自率领公社的供销社、中学、粮库的三百多名红卫兵战士先到你们卯道沟大队去，支援你们那里的革命斗争，破四旧，立四新，首先把大队的权利夺过来，建立以你们卯道沟为中心的革命政权，以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之势再向周围的大队发展！”姜俊年激动滴说：“好啊，我们卯道沟的红卫兵就盼着这一天呢！” (未完待续） 
作家简介：张学武，一九五七生，赤城县一中高级语文教师，现退休。爱好文学创作，曾在报刊杂志上发表过小说、散文、故事、通讯，2009，故事《村长》曾被《读者文摘 ，农村版》转载。
菊野文化传媒编辑部组员： 诗词： 大筱 罗学贵 北地梅香 诗歌： 钟金洲 槐花飘香 湘子 新新 五月雪 组稿：罗学贵 湘子 剧明水 石峰 明月心 秋实 李汉军 枫叶红 主播：钟金洲 深谷幽兰 柳音 主编：菊野芳香(落英小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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