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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雷妈妈>陈小霞访谈:更多时间留给生活和创作

 未来决定现在 2021-04-13
苏比

来自: 苏比(永远是少年)2006-09-08 15:50:54


http://fangtan.tom.com 2006年09月06日14时30分来源:TOM 专稿编辑:凌凌


主持人:TOM的网友大家好,欢迎大家收看今天的娱乐访谈,我们今天给大家请到的是一位重量级的嘉宾,是台湾指明的制作人陈小霞。小霞姐你好。叫你哈妈妈。


  陈小霞:很好,很顺口。从发了专辑他们就这样叫。

  主持人:昨天很多媒体都有报道昨天新闻发布会的盛况,您好象没有在网站上很高调地曝光过吧?


  陈小霞:没有,这是头一回。


  主持人:而且是宣传您的第三专辑。头两张专辑发行的时候互联网还没这么普遍,所以大家在网上搜小霞姐的歌曲比较困难。


  陈小霞:我不知道有没有重新再版,大概几年前就很难买到那两张专辑了。


  主持人:我们今天想跟小霞姐好好聊聊,这几十年过来,您由过去的女孩成为现在的女人心路变化。这儿简单介绍一下小霞姐过去的经历,您创作了近千首歌曲,陈亦讯、张信哲、小哥他们担任过制作人,创作过孟庭苇的谁的眼泪在飞,你看你看月亮的脸,还有无印良品的朋友等等。您当年发闽南语专辑是91年,大脚姐仔,93年的时候是化妆师,至今这两张专辑还是爱乐人竞相珍藏的珍品。从开始入行帮别人写歌多少年了?


  陈小霞:今年25年。


  主持人:我想起阿伦那句话,永远都是25岁。


  陈小霞:也是这两年有人问我写了多少年的歌,我回头一算才发现已经25年了。


  主持人:25年心态最大的变化是什么?


  陈小霞:25年前我比较不能肯定自己,可以这么讲。应该说我开始从事创造工作之后,我的生命调行一直没变过,乐此不疲,无论我做制作还是当歌手都不能完全代表我,只有回家乖乖写歌才是真实的我。


  主持人:这个专辑还是不能代表你?


  陈小霞:只是另外一个面貌,不是我的基调,可以这样说。


  主持人:专辑里有没有遗憾?


  陈小霞:不能说没有,可是我发了专辑希望可以让我更好。


  主持人:你二十五年前写歌很有激情,希望得到别人的肯定,你自己也不能给自己百分之百的信心。


  陈小霞:对,因为你无法评估自己的作品,我从小就写歌,15岁的时候记录自己的歌曲,因为那时候可以写谱了,到27岁那年我突然很想知道,我的歌到底能不能影响别人。因为在27岁之前,我觉得好象能做曲的,我们在唱片上看到的名字都是特定人选,一般人好象是没有门路。虽然我没有参与民歌运动,但刘文正三月里小雨的制作人,他就想可不可以利用民歌的资源做刘文正的专辑,他找了很多新的歌曲,我运气好,那个时候带了10首歌给这个制作人看,看看有没有机会。一则是看看有没有机会,如果没有机会我希望他给我一个理由,告诉我,我是不是写得很不好,或者我应该可以继续努力,我完全不知道别人怎么看我的作品,就是写了很久,到最后就发现只是自己独乐乐。你很想有一个清楚的方向,有人清楚地告诉你怎么样可以让自己更好。所以我把作品拿去给制作人看。结果选上了,买了我的歌。


  主持人:从买歌到制作好是什么时候?


  陈小霞:半年。


  主持人:买了你的歌你心里忐忑不安吗?


  陈小霞:没有,只是知道有人认可我的歌。我下定决心想发表我的作品,碰到这个制作人,他买了我的歌,半年后我就看到我的歌在刘文正的专辑上出现了。这半年当中,我过得对未来有一些冀望。因为你不知道歌发表后后面会面临什么样的事。也许人家觉得你写得并不好,再也不找你写歌。可是我再三强调它不影响我的创作欲望。因为我既然可以从小写到27岁才发表我的作品,表示创作它已经是我的生活形态和方式。


  主持人:是你快乐的源泉。


  陈小霞:即便这世界上没一个人要我的歌,我还是会写。


  主持人:那个时候买你六首歌,27岁的时候你觉得将来可以把自己最喜欢做,最有兴趣的事当成我未来谋生的职业和手段,那是最开心的。


  陈小霞:但是一开始并没有那么幸运,卖歌是有一搭没一搭的,价钱也低。27岁以后我做了一些十几岁人才会做的事。比如我到28岁,写歌写了一年,到一个餐厅代班唱歌,唱了之后这个老板说能不能在我这里长期驻唱,我代班是因为我唱歌不用看谱。我想一个钟头很容易混,结果那个老板说希望我在那里唱,我从此开始在饭店里唱,还不是在民歌餐厅里唱歌。


  主持人:你说你很幸运,我想起一个很有名气的人说的一句话,历史上的一些必然其实是曾经的偶然促成的。也是个人的幸运,很多大牌艺人都是在偶然的机会,太多了。


  陈小霞:我们很努力地想让自己变怎样,可是你再怎么努力,如果中间有一个机缘的话,比如我自己在家里一直写,即使没有人用我的歌曲,我还是我是写歌的,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在做什么,我的歌不能影响别人,那是没有社会性,是没有社会价值的一件事。


  主持人:如果那个时候就有网络,有玩乐吧的话那就厉害了,你可以在家里把所有歌传到网上。很多唱片公司会看,很多网友也会听,甚至要买歌,你真的就可以闭门在家里了,技术的进步、时代的发展真的会改变很多人的生活方式。


  陈小霞:这样的进步其实也付出了代价。以前我写歌的年代,你要录一个小样,或者学习一首歌都是要付出一些代价,比如我在学生的时候,我要买一张专辑要饿一周的肚子,我要学会一首歌要把那个唱片来回听很多遍,慢慢抓他的和弦。那个时候听唱片是很慎重的仪式,我觉得那是很郑重的事情。现在网络这么发达,大家接触音乐的速度很快,可是往往也会掉以轻心。


  主持人:就是五分钟音乐,再好的音乐,网友可能只会注意5分钟。我们在饭店唱歌的时候您唱了多久?


  陈小霞:我唱了时间不长,大概两年。


  主持人:那个时候您的生活可能有些漂泊、动荡。应该这两年还算相对稳定?






  陈小霞:那两年大概是我这辈子活得最不疑惑的两年,因为我在餐厅里唱歌感觉很快乐,做一件我爱做的事,我爱唱歌,老板对我很好,很包容我,比如我上台我不穿漂亮的衣服,我不化妆,就拿吉他上去唱,还唱自己爱唱的歌,都没人提意见。而且重点是能唱歌就是我的目的了。我唱歌并不是希望有星探来发掘我,我觉得能坐上去唱歌就已经很快乐了,重点它又可以养活我的生活,让我更有力气回家好好地写歌,而不害怕我的歌卖不卖得出去。那段时候是我活得最不疑惑的时候。


  主持人:过去在家里没社会性,现在出来交流有社会性了,而且可以养活自己。做自己喜欢音乐,唱自己喜欢的歌有没有唱原创歌曲?


  陈小霞:也会唱。不是非常多。因为到底它还是外国人比较多的地方,我不能老唱自己的歌,老外听不懂的。


  主持人:我觉得老板对你的衣着形体没有要求,而只让你唱自己喜欢的音乐是对你莫大的肯定。


  陈小霞:我想应该是他们觉得我好认真地唱歌。


  主持人:这期间你有没有卖歌?


  陈小霞:有,我一边唱歌一边陆续写歌。很安心地写歌,交到制作人手里,对我自己写的歌当然有一些画面,我唱了两年歌,跟老板打电话说能不能给我一些制作方面的工作,不一定要做制作,如果让我可以看到别人制作我就很开心了。老板说制作是很辛苦的事你是女孩子不方便用你。所以我又等了一年,结果那个唱片公司在扩大,问我你还想不想过来上班?


  主持人:那是哪年?


  陈小霞:大概是84年的时候。因为我到唱片公司做制作,就把唱歌的场子都推掉了,当时我唱歌唱得还蛮轻松,一个月大概可以赚7万元台币,去做制作一个月只有1.5万了。但我很开心,我进了唱片公司,做了三个月的儿歌,教ABC、广播剧,全部是卡带,做了三百多卷这样的东西。三个月做三百多卷是很大的量,很辛苦的。做了三个月身体不好,又躺了三个多月。躺了三个多月老板又很包容我,他觉得我是一个对音乐很有热忱的制作人,所以等了我三个半月又让我回去上班。我一路上很多贵人。


  主持人:姜育恒唱的《最后温柔》听说制作得很急。


  陈小霞:对,那时候我收了九首歌,明天就要进棚了,还差一首歌,我当然会着急。我公司里还有另外一个好同事,就是李子恒,我就跟李子恒讲,怎么样,明天要进棚录音了,差一首歌。我就抓着他到我们公司的音乐室有一个钢琴,我坐在那儿,弹一句他写一句,把最后温柔写出来,大概一、两个钟头把这个歌写出来,因为赶着第二天录音。


  主持人:就像琼瑶会自己去选演员,创作部分是您完成的,又担任制作人,专辑里最需要什么你知道。


  陈小霞:对,姜育恒把《最后的温柔》唱红了,人家肯定我的制作的能力我才可以一路做唱片,等于是美梦成真了,当时是多想当制作人,虽然进了唱片公司,也做了一大批的儿歌,为了做儿歌又躺了三个半月,我觉得一切的付出都是值得的。我跟齐秦是好朋友,我刚写歌的时候就认识了齐秦了,刚发表作品的时候就认识齐秦了。


  主持人:是在民歌运动?


  陈小霞:对。我刚认识他的时候,吸引我注意力的不是齐秦,因为他长得真是其貌不扬,又干又瘦的,留个小胡子。当时他拿了一把琴,我知道那是一把很贵的琴,我说能不能看看你的琴,他打开了琴就唱,我一听吓一跳,怎么有这么好的声音,我跟他聊,你想不想当歌手。他用怀疑的态度看着我,你是谁?我说我写歌的,我写过两首歌,我们是这样开始交朋友的。我看他弹的歌和唱的歌跟我喜欢的歌差不多。交朋友是机缘,有时候一个状况可以让两个人突然拉得很近,我们喜欢听一样的东西让我们成为好朋友,这个朋友一路到今天,他一直在我的音乐生命力是一个非常非常重要的人。如果没有他,我没有第一张专辑。因为到后来我们在EMA唱片的时候,他是经理,我是部门经理。


  主持人:他当时游说你发专辑?


  陈小霞:对,也只有他来游水我才会发专辑,因为我年轻时在餐厅唱歌很多人找我希望发我的专辑,我都没有答应,因为我的理想是我要干制作,我不想当歌手。


  主持人:您在饭店唱那么长时间您还想当制作?


  陈小霞:对,人的满足感有很多种,有些人喜欢在舞台上,有啦啦队他才会满足。也许有些人关在浴室里唱唱歌他就很满足了。我的满足点是来自于我想制作唱片。我不想藉由发专辑满足我自己,而且那个时候我觉得我是不够的,觉得我歌唱得并不好,我一直不觉得自己是个会唱歌的人,从小到大得是这样。包括我发了这张专辑,我唱唱还是告诉别人说其实我唱得很不好,在流行歌曲的角度来看,我的声音既没有流行歌曲该有的力度和亮度,我的接受感也很不好,很多流行歌曲里该有的元素我都没有。


  主持人:你这样太谦虚了吧,齐秦在91年之前,不会力荐你出专辑。


  陈小霞:那是因为我自己创作了三首闽南语专辑,他觉得有趣,我说这三首歌我不会拿出来,因为没有人能唱,风格不同。他说我就要你唱,他说你这么努力在做音乐,你应该有机会为自己做的音乐留下一点不一样的记录。这句话其实说动了我,因为我觉得他会了解我的音乐,任何人来跟我谈这件事我都不会答应的。


  主持人:没有那句话就没有大脚姐仔。


  陈小霞:对,如果没有大脚姐仔可能我在创作的路上不会像今天这么的笃定,这么的理直气壮。其实我在写歌的时候有些自己的坚持,我能够坚持下来,必然要有我的一些条件。我觉得发专辑对我是很大的帮助。


  主持人:发了专辑以后你在音乐上又多了一个身份,真正的职业歌手,一个唱片歌手。


  陈小霞:对,我可以说服别人,我写的歌一定是比较好唱的。因为我自己也是歌手,可以这样说服别人。


  主持人:粮食音乐。出版以后果然阳光独到,在台湾获得一致好评,成为当年最值得购买的一百张专辑之一。过了两年就出了《化妆师》,也是闽南语。






  陈小霞:两张风格有一点点不一样,第一张因为第一次进棚录自己的专辑,其实有很多想做的事,都要放进去,出第一张专辑感觉是人生唯一的一张专辑。所以所有的东西都丢进去,第一张专辑是刻划我形象的,里面的歌谈到我的母亲、谈到我的父亲,谈到我的家庭,谈到我小时候,种种堆积起来一个陈小霞的形象。第二张就不太一样了,那个时候创作力很旺盛,第一张还没有发,第二张的歌就出来了。我记得专辑发了两周不到,大概第十天,有一天齐秦把我叫到旁边告诉我说,第二张赶快推。我说为什么?我刚刚发专辑。他说第一张反映很好。我说你太市侩了,我答应他就发了。第二张比较谈到我的人生态度,比较抽象,所以第二张整个音乐风格和第一张是有一些不一样的。


  主持人:第一张更多是写实,第二张写意。第一张更像电视剧,第二张更像电影。


  陈小霞:说得好。


  主持人:那时候还没有拍MV吧?


  陈小霞:其实两张专辑当时都有拍MV。


  主持人:第一张故事性应该更强一些,第二张凸现一些意境美。


  陈小霞:其实我前面两张专辑的封套都是黑白的,MV也是黑白的。那相反的这张《哈雷妈妈》封套是彩色的,但我的MV还是黑白的。


  主持人:为什么?


  陈小霞:我特别喜欢这个封套,当时看到这样的设计我好高兴,我觉得这个设计师跟摄影师他们真能帮我陈小霞这么冷的音乐带出温度。


  主持人:用最温暖的歌声敲醒你心灵深处的感动,是一个比较艳的粉色,感觉看上去心情就好起来。但MV好象是灰色调。


  陈小霞:对,MV是在台湾非常好的导演帮我拍的。


  主持人:25年的时间,离上张专辑离了13年,第二张专辑和第一张专辑隔了两年大家感觉可以接受,一晃13年过去了,为什么隔了这么久?给王菲、张信哲、孟庭苇写的歌是否集中在这十三年?这十三年您最大的变化是在哪?


  陈小霞:这十三年我最大的变化就是从办公室走到家庭,我发了闽南语专辑离开EMI回到家里过我快乐的日子。


  主持人:为什么?


  陈小霞:我一直都不喜欢行政工作。那是很痛苦的事,你知道白天得上班,公司里什么状况都有,人是很紧张的。


  主持人:进入EMI之前你是特别想进入一个职业、规范的唱片工作体系。


  陈小霞:我想做唱片。


  主持人:你是理想主义,以为进去天天做音乐,没想到做了很多行政。


  陈小霞:我很多时候是在开会,很多时候在签Paper,很多时候哪个录音室出了问题,我得去帮人,比如吉他出了问题,我得调人过去搭吉他。什么都做,我在EMI也是齐秦的关系,我答应他了,我是重承诺的人,不能随便落跑。其实我创作的热忱一直保持得很高,为平衡我自己,白天上班,晚上关在公司的音乐室里写歌写到天亮,回家洗个澡,稍微睡一下又来上班,身体很痛苦,可是心灵很充实,但我知道不能为满足心灵的充实把身体搞坏了。说实话做行政工作跟搞创作是两回事,太久的话会疯的。


  主持人:我特别细节,因为时间久了,其实更多的是对您思维上的煎熬。起码有四年的时间,痛并快乐着的四年。


  陈小霞:在这四年当中,因为我小孩已经两岁了,齐秦找我去工作,我才去工作。我发现在这四年工作当中,我跟小孩子之间的互动会变得比较少。原来我想到的亲子教育都要压缩,比如一句话我需办法用很长时间让他慢慢接受,我必须很快地告诉他你不能怎样,你可以怎样,我觉得这样对小孩子很不公平,所以我觉得我回家是对的。


  主持人:在EMI出了两张专辑公司没有把你定位于职业歌手吗?


  陈小霞:不可能。我出了第二张专辑之后,我跟EMI的合约差不多到期,我合约刚慢的时候是1999年,滚石唱片找我问我有没有可能跟他合作出专辑,我很快答应。并不是期望出专辑出来唱歌,我是觉得这个老板应该是比较能够懂我的音乐。他会让我很随性的,我什么时候发都没关系。因为我看他签的内容就知道,实际上并没有时间的限制,也没有张数的限制,这是一个太自由的合约了,也许有的歌手觉得这个合约很没保障,不能保障我一年内发专辑,可是相对的我不想要这些压力。我跟老板讲我喜欢写歌,常常想写出一些自己的东西,放在抽屉里也是我自己的作品。如果老板给我空间,让我慢慢来的话,我也想试试看做国语专辑,所以这张国语专辑里也有两张闽南语歌。


  主持人:99年离开EMI,加盟滚石中间隔了多长时间?


  陈小霞:没有隔太久,可是我交出母带是很长时间,99年签约,2003年才交出第一张母带,就是《哈雷妈妈》,公司很有耐性,又把这张专辑放了三年,因为他们不知道怎么推这张专辑。说实话,再欣赏你的老板,还是有他的商业压力。我可以这么说,这是一个很不好卖的专辑。所以我母带交给他的时候,从来没打过一通电话问他什么时候要发。我又很快乐地回去过我的快乐日子,在家里天天写歌,三年后公司打电话给我,他们跟我说现在发片的方式已经不再像过去那么大肆宣传,所以我说可以很低调地发我的专辑。这个专辑发行的时候,先是放在台北的诚品书局,网络也有上,一个月之后,反映还可以,就上了一般的通路。


  主持人:我感觉离开EMI之后,你更多的时间留给生活和音乐创作。您离开EMI之后所营造的工作空间是最理想的?


  陈小霞:对,我很享受我现在的生活,我觉得我好幸运,做我喜欢做的工作居然可以活得好好的,饿也饿不死,饱也饱不死。


  主持人:起码在滚石不会像在EMI做很多跟你的创作思维对立的行政工作。


  陈小霞:那是完全两回事。


  主持人:甚至你出唱片都不打电话,公司打电话告诉你今年可以出专辑了。


  陈小霞:所以我该出现了。


  主持人:这是一种心灵的自由。


  陈小霞:我觉得形式上的自由也需要,否则没有心灵的自由。


  主持人:这张专辑出来以后大家都叫你哈妈妈,会不会有压力,以后在形式和内容上不会太自由。


  陈小霞:我不怕,我发第一张专辑第二张专辑的时候已经尽量少曝光了,但总有那么一、两回在路上会有人抓着你说你是陈小霞对不对?我就会开玩笑说谁?他说你是陈小霞,你在电视上唱歌的那个。我说你是那个丑歌女?我哪有那么丑。因为那个人并不了解陈小霞是谁,他以为陈小霞是在电视上唱歌的。我陈小霞是写歌的。


  主持人:我说你是CD里的陈小霞,我很喜欢听你的声音,你的音乐,你可以承认?


  陈小霞:叫我哈妈妈我很高兴,表示你知道有这张专辑。


  主持人:这十几年写的歌,阿飞的、无印良品的、孟庭苇的、陈亦迅的等等。他们私下也是你的朋友?


  陈小霞:王菲我没有接触过,孟庭苇见过。






  主持人:你写过歌的王菲结婚了,现在生了Baby,陈亦迅也生Baby了,孟庭苇不用讲了,很幸福了。来TOM的时候,刘若英是智慧型的都会女人,范伟琪也是。


  陈小霞:她是我见过最精力旺盛的瘦小女人。


  主持人:她每次来我都感觉哥们来了。张信哲签了新的唱片公司,他们在工作上、生活上都有很多的变化,起起落落的,不知道您这些年生活上的变化。


  陈小霞:我最大的变化就是小孩长大了。我的女儿在去年离开家里到比较远的地方去读书。他离开我的时候对我有蛮大的影响,因为我只有这个小孩子。我必须面临我即将来的必然的孤单,必须习惯偌大的房子里也许我说话会有回音,也许我弹吉他会有回音,因为人少了,只有我一个人。


  主持人:她在你身边中你生活中完全感受不到孤独的对不对?


  陈小霞:对,可是我一直控制自己不给小孩子压力,我不要让他觉得他必须让妈妈觉得快乐。人永远是个体的,我希望她独立,不要她知道其实我很依赖她,所以我会在她面前让她觉得妈妈非常坚强,妈妈非常独立。


  主持人:你伪装自己?


  陈小霞:对,我必须这样,我不希望她有压力,不希望她有牵绊。所以她去高雄读书的时候是非常快乐的,告诉我妈妈我要住院了,我说好好,你要独立了。等她走了之后其实我心里很难过,这个感觉我并没有告诉他,但我会选择一个对的时候必须把这个感觉告诉她。因为将来她也会是人家的妈妈,我不知道她会怎么跟她的女儿互动。我自己觉得我跟我女儿的互动是蛮好的,必须更独立。独生女最可怜的地方就是她没有兄弟姐妹互动,她承受了爸爸妈妈、外公、外婆的爱,我常常跟我女儿讲你一定要好好活着,你有万一的时候会有很多很多人伤心。


  主持人:您的很多作品是不是她离开你以后?


  陈小霞:她离开我只是近一年的事情,那种心情在这张专辑里并没有。我是每天写歌的人,的确会感觉到那段时间写的歌旋律的走向不一样。到这阵子我觉得我又比较开朗一些了,其实我很快,三个月后就调试过来,也不难过,也不会再一天到晚地想她。因为旋律是不能骗人的,什么样的心情就有什么样的旋律。


  主持人:您的歌必然要有您生活的痕迹,什么时候把这一年孤独的感受展示出来?


  陈小霞:可能过一阵就要听到了。我女儿离开家里后面所写的歌,今年下半年可能有别的歌手会唱。


  主持人:特别希望您多到内陆。这次宣传完了之后会到台湾吗?


  陈小霞:会到香港去跟陈亦迅开会,那个是很难开的会。


  主持人:下一张新专辑吗?


  陈小霞:对。很难开的会。


  主持人:一个歌手最大的福气是碰到好的制作人,陈亦迅在那面有实质性的影响力是因为《十年》这张专辑。


  陈小霞:其实换一个角度看,十年换别人看大概也不叫《十年》了,因为他真的很会唱。


  主持人:最好的歌给了适合的人。


  陈小霞:他让这首歌唱出我意想不到的风格,我原来的DEMO蛮朴实的,可是他太会唱歌了,因为他很有热忱,他在录音室里可以一个歌唱很多的样子,这一分钟和下一分钟他的想法又不一样,边唱边想怎样,对音乐有绝对的热忱,所以他的成功来得不是偶然。


  主持人:您担任制作人的时候,他作为歌手会有几种选择,让您来选?


  陈小霞:对,他很能唱的,吓死人的能唱。


  主持人:之前只知道也一个演员很会演戏,就是刘晓庆会演几套方式出来让导演挑。真的很忙,开完会是马上回台湾还是呆在香港一段?


  陈小霞:会回台湾。


  主持人:有没有想过在内陆置业?


  陈小霞:没想过。


  主持人:这样可以经常跟内陆音乐人交流。


  陈小霞:我这两天会安排跟内陆朋友的碰面,一切随缘。从台湾过来几个音乐人很喜欢这里,我不会刻意,我可能哪天高兴就过来了。可是这里的交通给我很大的问号,马路那么宽,又没有摩托车为什么会堵车。


  主持人:今天由于时间关系跟哈妈妈陈小霞的聊天就要结束了,最后再跟所有的TOM网友问候一下。


  陈小霞:很高兴来这里跟大家聊天,我是陈小霞。我来这儿有两个目的,一个是介绍我的专辑《哈雷妈妈》,一个是想享受一下这里的美食。


  主持人:特别期待接下来跟陈亦迅的合作,希望可以擦出新的火花,希望这张专辑取得很好的口碑。再次谢谢小霞姐以及所有人的参与,我们今天的聊天就是这样。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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