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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日：20200522，农历4月30日，周五 前日（5月20日）和昨日（5月21日）两文里对吉林舒兰市传播链近日的“断链”事件进行了记录，基本上算是一问一答（20日文问，21日文答）。本以为这个事情已经妥善解决，但今天这个话题一度冲上了微博热搜头条。
原来是关于这个“断链”的答案又发生了一些细节上的变化。所以今日文以此为题：先梳理该事件的具体过程，然后谈一点对“断链”的看法。 1）5月19日，吉林省卫健委报道当日出现5例确诊病例，其中3例有明确的上游关联者，但当日的“病例3”和“病例4”未明确说明上游关联者，只有“系舒兰返吉人员”几个字的描述，所以本系列文在5月19日的《第118日：舒兰传播链出现最小年龄患者》里并未将此二病例绘入。  （5月19日《第118日：舒兰传播链出现最小年龄患者》） （5月19日舒兰传播链图谱，详见第118日文） 2）5月20日，吉林省卫健委报道当日新增1例确诊病例，并且是“5月19日吉林省通报的吉林市高新区确诊病例3的密切接触者”，依其报告的语气暗示，5月20日的这一病例与5月19日的“病例3”、“病例4”应该都是原传播链上一个片段，所以在5月20日文《第119日：六大洲的疫情周期各自不一》里将此三病例绘入舒兰传播链图谱（即39/40/42号）。不过这三个病例虽然关联关系是清楚的，但是他们的上游关联关系不清楚，于是出现了“断链”现象，如下5月20日图谱所示。 （5月20日舒兰传播链图谱，详见第119日文） 3）5月21日，澎湃新闻发布题为《吉林疫情传播链“断链”？有病例说谎了》的新闻，称“通过大数据排查，其4月24日达到二儿子家后，4月25-5月9日间一直在舒兰市内活动，和其自述活动轨迹不符。通过调查，通报的病例4与5月10日通报的确诊病例2有关联。”这篇文章在昨日文里截过屏（不是截的全文，是两个关键段落）。  于是在5月21日文《第120日：全球确诊病例正式超过500万》里依照澎湃新闻转发的消息更新了舒兰传播链图谱，解决了前一日的“断链”问题，如下图所示。（不过这个图里有一个小的差错，根据澎湃新闻的消息，应该是40号与3号关联，而不是39号与3号关联） （5月21日舒兰传播链图谱） 4）5月22日，人民日报发布信息，重新回答了关于这个“断链”问题的答案，便是前面贴的那个微博热搜第一条。不过为了保持连贯性，我还是截屏澎湃新闻转发的人民日报的这条消息《吉林“断链”病例，找到传染源了》，其中最核心的是两点：“5月19日病例3和病例4系由5月20日通报的确诊病例传染”、“5月20日通报的确诊病例与5月10日通报的病例9、病例1有过密切接触史”。  也就是说，22日公布的关联关系完全推翻了21日澎湃新闻转发的关联关系，并不是3号（即文中的“5月10日病例2”）传给了40号（即“5月19日病例4”）、40号传给39号（即“5月19日病例3”）、39号传给42号（即“5月20日病例”）；而是2号&10号传给了42号，42号再传给了39号和40号。见下图所示（另外今日有新增病例，所以这个图相比昨日做了较大幅度的调整和优化）。
以上便是舒兰此次“断链”事件的全过程。 那么问题来了：官方一直强调“断链”不存在，那么在这个过程中“断链”到底存在不存在？或者说，什么时候存在什么时候不存在？ 很显然，对这个问题的回答要取决于所检出病例的关联情况，能明确上游关联关系的就没有“断链”，不能明确上游关系的就是“断链”的。那么答案就很简单： 在5月19日-20日，39/40两个病例未明确上游关系，这两个病例就是“断链”的； 5月21日，根据大数据分析所做出的关联关系并不正确，所以是“伪关联”、“伪链接”、“误链接”，随便用哪个词都可以； 至5月22日，真正的关联关系梳理清楚后，这片原本“断链”的片段终于链接上了，到这个时候才能说这几个病例没有“断链”。 那么另外一个问题：出现“断链”情况，这是一个十分严重的问题吗？ 疫情发展到现在，哪个地方出现了疫情动不动就把当地的一把手二把手撤职了，想必各个地方政府官员一个个都神经紧张，听不得疫情这两个字，更不要说出现“断链”这种现象了——直观来看，那意味着你的排查工作没做到位啊。但是对这个问题的看法一定要实事求是：出现“断链”现象，实在是一种常态；一直不出现“断链”现象才是一种奇怪的现象。 为什么这么说？原因很简单，因为感染者的感染时间顺序和被检出的时间顺序是不可能完全一致的：一个在传播链下游被感染的人当然有可能比他的上游感染者更早发病、更早被检出。所以，如果某一个下游感染者先被检出，而他的上游感染者还没有被检出，那显然就会出现一个孤零零的“断链”了啊。在这个例子中便十分明显：39号和40号病例是在5月19日被检出，而他们的上游病例42号是在5月20日被检出，所以39号和40号两个病例在这条传播链上是至少“断链”了一天啊。所以在上面的5月22日图谱里，这个箭头是往回走的。箭头往回走没关系，这恰恰说明了检出时间序列和感染时间序列两条时间序列的差异性，体现了具体工作的复杂性和真实性。 因为我们绝无可能把所有病例的检出时间顺序与他的实际感染时间顺序完全吻合，我们绝无可能在实际检测中按照实际感染顺序一个挨一个地找到他们，如果是这样，如果是每找到一个新增病例都能立即确认他的上游病例、都能保证他的上游病例已经被检出，那么反而是有造假的嫌疑。 因为对整个传播链的发现是一个拼图的过程，这个过程不可能是从头到尾一路顺下来那么完美。 那么第三个问题是：出现了“断链”现象，怎么办？在流行病溯源调查这个角度（在疫情防控层面其实有更多观点），出现了“断链”当然应该深入挖掘，把这个链给续上。但如果实在续不上也没有必要硬续，因为搞不好他的上游是某一个无症状感染者啊，这种可能性是完全存在的。 所谓的不要“硬续”链接，不要像为了完成某种任务一样把他和其他已有病例强行关联，这样一方面失实了，另一方面对被感染者也不公平，就如澎湃新闻在昨日转发的那条信息，把病例40与此前的病例3强行关联。 尤其是，澎湃新闻在传播昨日那条错误的关联关系时，说病例40（即5月19日病例4）“说谎了”！在这一点上，我认为澎湃新闻应该向该病人道歉。 然而澎湃新闻像个没事人一样今天又发了一条“找到传染源”的新闻，对昨天那条新闻尤其“说谎了”三个字毫无解释，呵呵。仍然刺啦啦地摆在那里。
这部分写到这里已经太多了，所以今日国际疫情部分从略。（国内写的多一点，国际就少一点；国际多一点，国内就少一点） （一）5月22日全国疫情发展情况1）新增及累计确诊病例情况：截至5月22日晚18时，官方通报全国（含港澳台）累计确诊病例数为84523（+6）。当日新增的6例确诊病例中：香港2例、四川2例（2例菲律宾-成都）、吉林2例（本土病例）。 当日吉林新增的2例本地病例仍为此前舒兰传播链病例，这个图在前面已经放过了，在这里再放一下，今日新增的是总第43号和44号病例，这两个病例都具有一个共同特点：所关联的上游病例较深。意味着从被感染时间到被确诊时间较长，一个是至少8天（22日的44号关联14日的23号），一个是至少12天（22日的43号关联10日的10号）。 吉林省舒兰市传播链5.8-5.22传播图谱
（资料来源：吉林省（市）/辽宁省卫健委，制图：ph手记） 至5月22日，这条已经活跃了15日的跨省传播链每日的传播效率是：1+0+12+3+0+6+3+4+2+3+2+5+1+0+2=44。已确诊病例总计44人。 该传播链中的最短关联层是1层（1-3；1-5；1-6；1-7），最长的关联层是6层（1-2-10-16-23-34-37）。其中最重要的两个传播节点是10号病例（1传8）和1号病例（1传7）。 至5月22日，该传播链的所有44个确诊病例年龄分布情况见下图。由图可见，该传播链上的确诊病例年龄分布在时间上呈现出扇状扩散分布。  （资料来源：吉林省（市）/辽宁省卫健委，制图：ph手记）2）无症状感染者情况：截至5月22日，全国（不包括港澳台）无症状感染者存量为365（-10）例，当日流入（新增）35例；当日流出45例，其中0例出现症状转为确诊病例。在现存的无症状感染者中，湖北地区284（+3）例，非湖北地区81（-13）例。 自4月1日至5月22日，全国（不包括港澳台）无症状感染者存量净减少1176例，总流入（总新增量）1935例，总流出3111例，其中258例出现症状转为确诊病例，无症状感染者出现症状被确诊的总比例为8.29%。 3）疑似病例情况：当日全国疑似病例存量为7（+0）例。当日流入（新增）1例，为境外输入疑似病例（流入地：上海），流出1例。这种状况与昨日完全相同。 4）病亡情况：当日全国新增病亡0例，为1月23日至今共121日里的第36个零病亡日。全国总病亡4645例，总病亡率为5.50%。 5）治愈情况：当日新增治愈8例，全国累计治愈79736例，总治愈率94.34%，与昨日持平。总治愈率的值最终会无限逼近94.50%，现在还剩0.16个百分点的增长空间。 6）现存确诊病例情况：由上述4）& 5），当前在医的确诊病例比率为：1-94.34%-5.50%=0.16%，即142人，比昨日净减少2人。现存病例主要分布在香港32（+2）、台湾27（-5）、吉林25（-0）、内蒙古17（-0）、上海14（-0）共5地。此地区分布格局相对昨日的变化是：香港超过台湾。 7）现存确诊病例疫情地图变化情况：四川由纯白升级为浅白。至此，全国共18（-1）省2（+0）市清零成白色，比此前的最好情况（5月19日-21日的19省2市清零）少1省。
8）全国非湖北地区确诊超百人城市情况：当日全国非湖北地区的34个确诊超百人城市中，香港、成都2市出现新增病例，其余32个城市全部零增长。其中北京连续36日零增长，深圳连续24日零增长，哈尔滨连续12日零增长，天津连续5日零增长，广州再次出现零增长。 5月22日全国非湖北确诊超百人城市疫情格局
9）港澳台地区疫情发展情况：其中香港1066（+2）新增2例自英国返港的输入性病例；台湾441（+0）再次出现零增长；澳门45（+0）连续第44日零增长。截至当日港澳台三地的病亡率分别为：澳门0%，香港0.4%，台湾1.6%，均未变化；三地的治愈率分别为：台湾92.3%，香港96.5%，澳门100%。台湾治愈率升高了1.1个百分点，香港治愈率降低了0.2个百分点。 （二）5月22日全球（中国以外）疫情发展情况鉴于篇幅和时间所限，今日国际疫情部分内容从略。 （三）今日开大会，领导宣布：全国疫情防控取得重大战略成果！
当然我也可以宣布：我对武汉市10天大会战最终会否检出确诊病例的竞猜结果成功！ （5月17日文截屏）不过我暂时还不宣布，因为5月22日的数据明日（5月23日）才会报，所以延长一日等到明天再来判断我的竞猜结果是否正确。因为我一贯对自己严格，对他人宽厚。 （其实我当然从来都是给别人留余地的。）
（病毒有两种，一种可见，一种不可见。 均需防控，尤其不可见者。）
（何以解毒，唯有良药；一疗肌体，一疗头脑。） 前文： 第9日~第108日文见《第108日：全国（含港澳台）首现零增长》及文末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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