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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与丑 ——阴阳思辨系列随笔之二 艾平||湖南 克罗齐是20世纪著名的新黑格尔主义哲学家，《美学》是他的第一部哲学著作，该书系统阐述了美学在整个哲学中的地位、审美活动和其他心灵活动的分别与关系。克罗齐的研究是开创性的，他教会人们怎样发现美、鉴赏美。 美与丑如同天使与魔鬼，它们在冲突中对立，在对立中彰显各自的存在。美是客观存在的令人愉悦的一切事物；而丑则是令人讨厌的一切事物；美和丑均可通过直觉来感知。从历史演进过程来考察，美成为道德上“善”的象征，丑成为道德上“恶”的象征。 现在的网络热词“颜值”指的是人的外在美，而“气质”对应的是内在美。如果一个人既有颜值又有气质，那就堪称“完美”；如果一件事物能够达致外在美与内在美的和谐统一，那就足以惊艳。不过，外在美与内在美在更多场合下都处于分离状态。有的人看上去外表光鲜，而内在则很肮脏，正所谓“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有的事物外形有碍观瞻，而内在却呈现出非同一般的美。比如摆在水果摊上的“丑八怪”是一种样子很丑、外皮粗糙的橙子，可剥开吃它的果肉却有着远胜其它橙子的甘甜味道，自然，它在同类水果中身价不菲。 艺术家惯于用匠心来创造美，用不朽的作品来诠释美。如《断臂的维纳斯》，就是古希腊雕刻家阿历山徳罗斯于公元前150年前后创作完成的一尊大理石雕像，它取材于古罗马神话。作品着力表现了爱神维纳斯无与伦比的美：椭圆形的脸庞、挺直的鼻梁、平坦的前额、丰腴而又充满质感的肌肤；她那微倾转的姿势与半裸的身段构成了一个十分和谐而又优美的体态，富有音乐的韵律感。还有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达芬奇的《蒙娜丽莎》，许多观众都被画中主人公神秘的微笑所倾倒；再如荷兰天才画家梵高的向日葵系列均已成为传世经典；曾有报道说，我国艺术大师齐白石老先生的一副《蝉》拍出了8亿人民帀的天价。这些艺术精品丰富了人们的审美体验，显示出不凡的感染力。 北京时间2019年4月15日下午6时许，法国巴黎的地标建筑巴黎圣母院突发火灾，导致这处存世850年的世界文化遗产严重损毁，教堂的尖塔整体坍塌。笔者从荧屏上看到了浓烟滚滚的现场画面，在深感痛心和惋惜的同时，立马联想到法国文学巨匠雨果的同名小说《巴黎圣母院》。作者正是以巴黎圣母院为背景，用夸张和强烈对比的手法写了一发生在15世纪的故事。 小说刻画了貌若天仙的吉普赛女郎爱斯梅拉达、面目丑陋却心地善良的敲钟人卡西莫多、道貌岸然阴险刻毒的圣母院副主教克洛德、空有一副臭皮囊却喜欢玩弄女人的宫廷弓箭队队长菲比斯以及流浪诗人格兰瓜尔等诸多艺术形象，这四个男人爱上同一个女人，曲折离奇的情节就此展开……被情欲之火烧得近乎疯狂的克洛德，在被女主人公拒绝之后，绞尽脑汁构陷爱斯梅拉达，并亲自把她送上了绞刑架。而默默暗恋着爱斯梅拉达的卡西莫多，因为自悲不敢向对方表白，却义无反顾地当起了护花使者。当确认害死自己心上人的正是人面兽心的义父克洛德时，卡西莫多伤心欲绝，愤怒之下，他把邪恶的副主教从巴黎圣母院的塔顶推了下去…… 与艺术品、古董、建筑物等固化的美不同，自然界的美景往往留下“昙花一现”的遗憾。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春天里桃李芬芳，百花争艳，可叹花开花谢只不过匆匆一瞬，徒增伤春的惆怅。自然生态系统是极其脆弱的，而且具有不可再生性，一旦遭到人为破坏就很难恢复原貌。从这个意义上讲，保护绿水青山比过往任何时候都显得更重要更急迫。 即便在人类社会，美的存在同样面临严峻的考验。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人们对美的追求与占有越执著，对美造成的伤害就越严重。 相传“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是专门用来形容中国古代四大美人的语汇。 “沉鱼”说的是西施，越国的头号美女，可谓绝代芳华。越王勾践为了实现复国的梦想，采纳大夫文种的灭吴九策，其中之一就是对吴王夫差使出美人计，将已培训到位的西施献给夫差。那夫差果然中计，成天沉缅于女色之中，终于亡国丧身。提及西施不由得想起"东施效颦"这个典故。那东施是西施住地邻村的一个丑女，听人说西施皱眉头的样子很酷，于是天天效仿西施皱眉头，哪知自身底子太差，弄得一张脸都变了形，竟比以前更丑了。扮酷不成，反而沦为别人的笑柄。 “落雁”说的是王昭君。她本是汉元帝选上的宫女，入宫数载，始终不得皇帝临幸。一日匈奴单于呼韩邪来朝，元帝许诺赏赐他五个美女。昭君自请“和亲”，故而得以面圣，皇帝初见这个宫女，一时被她的容貌惊呆。怎奈自己在朝堂上金口玉言，早已是覆水难收，只得咽下几乎要流出的馋涎，眼睁睁看着绝色美女远嫁匈奴。 “闭月”说的是貂蝉，东汉末年司徒王允府上的歌女，姿色出众、百媚千娇。王允不满奸臣董卓专权，遂把貂蝉当作棋子，使出连环之计，暗里把貂蝉许给吕布，明里再把貂蝉献给董卓。尽管老贼为拉拢吕布收其为义子，但“横刀夺爱’这一节还是在两人之间结下了梁子。那机巧的美人儿，周旋于两个男人之间，总算找到机会借吕布的手把老奸巨猾的董卓杀掉了。 “羞花”说的是杨玉环，国色天香，且具丰腴之美。她曾为寿王妃，也就是唐玄宗的儿媳妇，公公霸王硬上弓，把儿媳强占了。“三郎”本是多情种，纵舍江山也舍不下美人。后来安史之乱爆发，李隆基被叛军围困，在被逼无奈的情况下赐死杨贵妃。呜呼哀哉！三尺白绫，一缕冤魂。 若论理，长得美并不是女人的错。可是，冥冥之中，“红颜薄命”有如巫婆手中的符咒，每每得到应验。就拿这四大美女来说吧，捱到最后也是各归天命。西施貂蝉成为政治算计的牺牲品；寂寞难耐的王昭君被匈奴单于封为“宁胡阏氏”实属情非得巳;任你如何倾国倾城，任他怎样一言九鼎，到头来谁也无法拯救马嵬坡下死于非命的杨玉环。至于“西施携她所爱的范蠡驾一叶扁舟归隐江湖”那么圆满的大结局，焉知不是古人玩的一把“浪漫”？  插图/网络 作者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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