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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提起村上春树，一般人总会想到《挪威的森林》《海边的卡夫卡》《舞！舞！舞！》这几本书，尤其是《挪威的森林》，在2010年拍成电影之后更是引起一股热潮。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这本《国境以南，太阳以西》不能说是村上春树的代表作，无论篇幅还是作品的深入程度都很有限。但它也带有村上一贯的笔调，在一种淡淡的忧愁里诉说着对于人生，对于爱情，以及家庭生活的感悟，读来就如同畅饮一杯甘醇的日本清酒。读村上的小说总是会让人感受到很多东西，这些东西可以说出来，或者说不出来。这本《国境以南，太阳以西》也不例外。 这本书讲述的故事发生在主人公“我”（初君）结婚的第六年，当时的“我”已经有了两个女儿，两家酒吧也经营得红红火火，正是一般世人所说的事业有成家庭幸福的中年男士。这时岛本出现了，依然那么美丽动人，那么娴静优雅，那么若即若离，于是浪漫发生了。但是好景不长，在同“我”度过一个刻骨铭心荡神销魂的夜晚之后，岛本悄然离去，再无消息。 听我这样说，有人或许会说：“不就是一夜情吗？”如果只是一次简单的一夜情，那村上为什么要用数万文字去描述？ “我”在小学六年级时遇到同是独生子的岛本，“我和她成了好朋友，两人无话不谈，说是息息相通也未尝不可。我甚至对她怀有了爱情。”那时候她十二岁，他们会一起听唱片，一起聊天。后来由于升学和各方面的原因，“我”和岛本分开了。
对于主人公来说，岛本不止是那个曾经和他一起听唱片、一起聊天的女孩，更是一种精神的归属。少年时我们喜欢那个人，甚至会说不出什么具体的原因。我们会因为一个微笑，一个背影而喜欢某个人很久。“我”对于岛本的感觉则更加特殊，同“病”相怜，进而惺惺相惜，最后发展成了一种朦胧的爱慕，或者说暧昧。想来日本也实行计划生育，所以会出现独生子家庭。独生子家庭的孩子，或许因为缺乏玩伴而显得有些孤僻。如果一群人当中只有自己来自独生子家庭，那种孤独感就会更加强烈。 所以很多年后当岛本第一次出现在他的酒吧时，他是那样的惊奇和兴奋，以至于不能像平时那样自然而然地讲话，“我就像面对只在传闻中听说过的极其珍贵的精密仪器一样，一声不响地久久凝视她的脸。坐在自己眼前的的确是岛本。但我无法将事实作为事实作为事实来接受，毕竟这以前我持续考虑岛本的时间太长了，并且以为再也见不到她了。”这或许可以说是一种久别重逢的喜悦。 彼时的岛本和“我”有一种若即若离的感觉，会不定期地来酒吧，对她的经历“我”也知道的很有限，因为岛本似乎不太愿意提起自己的过去。多年后重逢，曾经的姑娘似乎满身伤痕，但好在两人有对于过去的回忆，并且留恋那段时光。 时间过得很快，最后一次，她在雨夜来了 。
雨夜似乎很适合旧情人约会，一杯酒，舒缓的音乐，沉默的空气，雨声就在窗外门外，而身旁的人正好就关联着你的过去和现在，像极了《挪威的森林》中直子和渡边约会的情形。 他们一起在酒吧听了钢琴演奏，那首埃林顿公爵的《star crossed lovers》（译为“灾星下出生的恋人们”，“不幸的恋人们”，指罗密欧与朱丽叶）。之后，他和岛本一起去了在箱根的别墅，在那里度过了一个销魂的夜晚，他们都在努力从对方的身体上获取一种什么东西，那可以说是他们的生命在过去和未来的期待，来源于精神和肉体的期待，完完全全的期待，不再懵懂，不再模糊。第二天，当“我”醒来，岛本消失不见了——“明天当然准时来到。但睁眼醒来时，只剩下了我一人。”一些人，一些事，真实如梦幻。
现在与过去，现实与虚幻，界限是什么？ 我们生活在现在，但却一直在怀念过去，企图抓住那些正在逝去的东西。 怀念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呢？或许只是现在过得不够好，寻求的东西不能得到，所以便会在记忆中搜寻那些逝去的美好，来寻求一种对于现实和现状的安慰。 那么，现实呢？毫无疑问，我们必须面对现实。不过，每一种渴望都不会甘于在现实中沉寂，要吃饭，要生存，也要诗和远方。我们总在寻求一种比现实更加高远也更加美好的东西，即使那种东西我们永远也得不到。那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是什么？这个问题似乎无法回答。过去会渐行渐远，而未来总是遥不可及，我们能够把握的只有现在。这两者我们都够不到，我们唯有把我苟活的现在，充满痛苦和无奈的现在。这本书似乎在教人们如何去爱，如何面对得到与失去。抑或，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 由此看来，村上无疑是一位思考者，他“带走”了“岛本”，但“岛本”的的确确在“我”的生命中出现，“我”也曾感受到她肌肤的触感，以及炽热的喘息。虽然她的确消失得无影无踪，连同和她有关的东西一起消失，但是她身体的触感是印在“我”脑海里的，是永远都不会忘掉的。是的，“我”深爱着岛本，或许从十二岁起就爱着她了。 爱是现实还是虚无？过去的爱和现在的爱会是一样吗？你是爱着那个过去的影子，还是爱着真真切切的那个人？当爱已成往事，我们该以怎样的心情去面对？是心平气和静静回忆，还是泪流满面悲伤不已？ 如果你不知道那个答案，请你走近村上春树，走进《国境以南，太阳以西》的世界，在那里，你会得到想要的答案。 Terminat hora diem, Terminat Author opus. 【LiteratureCave】
作者：三水林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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