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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文三 | 我的大学1980(一)

 流水船歌 2021-04-14

                                     

1980年元旦放假回家,正好家里在造房子,母亲叫我去南溪轮窑去推瓦。一天劳动下来,累得腰酸背痛的。读了一年大学,人懒掉了,干体力活也力不从心了。那时流传很广的一句话是:机器不转要生锈,人不劳动要变修。我怀疑:我变修了吗?

第二天走路到南溪坐汽车到东阳。那时到学校没有专门的班车,只有几辆到乡镇的短途车会停靠。凑不好,就得走路到学校。虽然东阳离学校只有六公里路,但累的时候连一步路都懒得走。但那一天,我不得不拖着疲惫的身躯走路回到学校。

新年我订阅了《光明日报》,送报员已把报纸送到班里。我拿着透着墨香的报纸,内心特别的温暖,把每一版的内容都认真仔细地阅读。

有一天,吃过晚饭,我坐在寝室里没事,就窜到马良兴同学的寝室里玩。马良兴正拿出一副扑克牌在给大家算命,说是很准的。马良兴见我进来,就问我要不要算一次?我说好的呀!他问我年纪生日,再把扑克牌糊弄了一阵子后,对我说:你的钱是用不完的,是个小财主。老婆比较好,要么是非农业人口,要么是做裁缝的,但在生儿子时要注意,说我今后不会有难。我算了之后,马军民和丁跃明挤发过来,非要给算算不可。至于马良兴同学对他们怎么算的,我已记不清楚了,不可胡言乱语。

周四连着上两节现代文学课,上课前,金循华老师说,“80年无论如何要办一个刊物,学校领导已经同意了。我刊名都想好了,叫《双岘峰》。东阳有著名的两峰叫东岘峰和西岘峰,它代表东阳,以此命名,意寓东阳学子。”我被金老师说得心情都澎湃起来了。如果能在刊物上发表文学作品,那该是多么美妙的事情啊!那时我就是这么幼稚地想的。

当晚,天空下起雪来。雪像鹅毛一样大,大片大片的,飘了一个晚上,到第二天早上才停止,地上已积了厚厚的一层雪。雪地上早已有人踩过留下的行行脚印。将近中午时分,太阳露出了脸来。雪霁晴朗,阳光灿烂,空气格外新鲜黄土山背被银白覆盖着,一派银装素裹,耀眼的雪光刺得人睁不开眼来。

 为了取暖,我和赵就平,还有吕为苗、柳祖交等几个同学把桌子搬到教室走廊里来做古文作业,阳光下做作业,阳光特别地刺眼,有时还不开眼来,背部被阳光晒得暖哄哄的。但偶尔冷风吹过,人还是要打一个寒颤,我们不得不把脖子缩起来,双脚在地上跺着。

接近期末,时间越来越紧张了,连看课外书的时间都挤掉了,现代汉语要复习,政治论文要写、还有个人总结、古文作业、历史评定等等都得花时间应付,忙得晕头转向,一地鸡毛。

 虽然是阳光灿烂,但这阳光并没有多少温度,寒风中,它显得娇嫩柔弱,冷气还是不住地往骨子里钻。到下午,楼房檐口上才滴下融化的雪水。

有一个星期日,东阳新华书店的同志来学校里推销书藉。书藉摆在学校的食堂里,把食堂都挤得满满的。许多同学都买了自己喜欢的书。在淘书中有人买来了《辞海》(语词部分)(《辞海》(语词分册)分为上下两册,上册5.55元,下册5.80元,共计11.35元),接着大家都往那里挤,不多的《辞海》马上被抢购一空。买到该书的同学很自豪地说:“作为中文班的人,如果没有《辞海》那算不得是中文毕业的!”

我由于没有钱,没买成。在平时,金循华老师也常常讲《辞海》的重要性,也促进了该书的推销。到了晚上,学习委员吴立梅说:今天没买到《辞海》而又想买的同学,可以到我这里来报名,以便新华书店同志进货。很多同学说《辞海》这类书今后可能很难买到。受此蛊惑,我就毅然决定要买这部书,可是钱呢?又难住了。平时楼嘉济老师对我不错,我就壮起胆子到楼嘉济老师那里去借钱。我说明借钱的用途后,楼老师老师毫不犹豫地借给我15元钱。这是我第一次借这么多的钱。我十分感谢他。走时,我连声说声“谢谢楼老师”。我永生都记住楼老师对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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