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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6年12月，韩国检察官金龙元在山中散步，意外发现一处福利院。他感到十分蹊跷，福利院为何选在如此偏僻的位置，还有恶犬和警卫把守，难道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出于职业敏感，金龙元决定一路追查下去，却不曾想竟牵出一起惊天大案。 兄弟之家20世纪六七十年代，韩国街头有许多流浪儿童和乞讨者，当局认为他们有损韩国颜面。1974年，韩国总统朴正熙下达410号训令，要求各地“监视和保护流浪者”，实则想把他们“清理掉”。在此背景下，收容流浪者的“福利院”竞相成立，收容的流浪者越多，国家给予的补贴就越高，警察每抓一人也会有相应的报酬。 没过多久，训令就变了味。为了获得高额补贴，街头小贩、残疾人士、单独外出的儿童，都成了警察“冲业绩”的对象。当年，年仅14岁的崔胜友放学途中被拦住，警察用打火机烧他的下体，硬是逼他承认偷面包，最后被关进了收容所。而收容所为了钱，也不管这些人什么来路，只要警察把人送来就照单全收。据不完全统计，从训令施行到废止，韩国有超过1.6万人被抓进收容所，闹得整个国家人人自危，生怕哪天家人就失踪了。 在众多“福利院”之中，“兄弟之家”接收流浪者最多，共有3500多名。老板朴仁根曾对外宣称：“我们为流浪者提供住宿、衣食和教育，一年之后就让他们回家”，实际上却干着见不得人的勾当。除了向美国大肆贩卖儿童之外，朴仁根口中所谓的“教育”，其实是让他们当苦力，生产出口的衣服和渔具。靠着这些劳动力，朴仁根一口气开了20多个工厂车间，每年能赚2000万美金。 这些被关押的“流浪者”整日劳作，一分钱工资拿不到不说，产品出问题时还可能被打死。有一次，销往日本的渔具出了问题，被客户退了回来，结果整个车间的孩子都惨遭殴打，不少孩子差点丢了性命。除此之外，他们还随时可能遭受性侵，如有不从轻则受伤，重则被活活打死。许多人为了活下去，只能逆来顺受，默默忍受这一切。 根据“兄弟之家”的记录显示，自1975年至1985年，收容所10年内死亡513人，死亡证明全部系一人所开，死亡原因均是心力衰竭或者身体虚弱。但实际上，被记录在案的死亡人数可能只是冰山一角，因为还有大量非正常死亡的人被秘密处理了。处理这些人，他们有一套“标准流程”，儿童直接烧掉，成年人埋进后山，遗体完好的卖给医学院。 对此，警察始终睁只眼闭着眼，全当没看见。更可怕的是，当收容所的劳动力不够时，这些警察还跟“兄弟之家”狼狈为奸，上街帮他们抓人，为工厂补充劳动力。 善恶有报？讽刺的是，“兄弟之家”长期以慈善之名行罪恶之事，却被韩国当局列为“示范机构”，朴仁根还2次荣获“社会福利奖章”。韩国总统全斗焕也曾当众夸赞，“多亏了朴院长，路边都看不到乞丐了。”一时间，朴仁根成了不少人眼中的“大善人”，跟韩国高层也攀上了关系，即使有人了解“兄弟之家”的黑幕，也不敢冒险揭发。（下图：要求更改指控、删除涉事官员名字的文件） 直到1986年，检察官金龙元从蔚山调至釜山，意外的发现这座“福利院”，才揭开“大善人”可怕的真面目。当然，金龙元的调查也非一帆风顺，下至顶头上司、上到总统府，诸多高官一次次警告他“不要再查了”。但他始终不愿放弃，顶着层层压力，最终拿到了朴仁根的罪证：暴力致死、贪污11.4亿韩元公款。 此后，兄弟之家被迫关闭，朴仁根被捕归案。原以为凶手落网，这件案子就算了结了，结果却出乎金龙元的意外。韩国当局借口即将举办“汉城奥运会”，为了避免“造成恶劣的国际影响”，要求此案低调处理。更让他气愤是，还有人偷偷在证据上做手脚，抹掉了朴仁根的暴力致死罪证，贪污数额也减少至6.4亿韩元。最终，朴仁根只判了2年有期徒刑，减去被关押候审的时间，实际上只坐了9天牢。 朴仁根出狱后，远渡重洋去了澳大利亚，几年后又重返韩国，甚至还当选釜山社会福利法人代表理事会的首任会长，直到2016年去世时，一直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与之成鲜明对比的是，检察官金龙元被“发配”到了美国，而那些幸存者多次发起绝食抗议，要求国家赔偿，但没有产生一点效果。因为当年干预此案的官员，此时仍活跃在韩国政坛，不少人甚至高升为国务总理、国会议长，想要他们重启旧案调查，真是难上加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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