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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钟为何爱上智能儿?思凡小尼姑与书生的爱欲,是曹雪芹重要伏笔

 君笺雅侃红楼 2021-04-16
秦钟是贾宝玉关系最好的男性朋友。无论是蒋玉菡、柳湘莲或者冯紫英,都比不得秦钟在贾宝玉心中的地位。秦钟也是宝玉心中唯一能比得女儿的存在。
但就是这个秦钟,认识贾宝玉之后噩运不断。不但姐姐秦可卿死了,他和父亲秦业也很快随了姐姐而去,应了《红楼梦》“亡”的本质。

秦钟之名有两个解释,一为“情种”,一为“情终”。他的存在与晴为黛影一样,用以作为贾宝玉的影射。不过秦钟短暂的一生也有很多可说,尤其与馒头庵小尼姑智能儿的爱情,可谓“惊世骇俗”了。
秦钟虽非大家子弟,也非书香门第,到底也是自小就读圣贤书,立志“十年寒窗苦,货卖帝王家”。他为什么不取大家闺秀,偏要违背世俗礼教的看上智能儿这小尼姑呢?这事还真有地说。
首先,大家闺秀不是秦钟能够轻易见到。比方黛玉,薛蟠来那么多年也不过只惊鸿一瞥,更不可能发生什么感情。丫头们虽好,身份不对等,秦钟也看不上,在他情窦初开的年纪,最常邂逅的是智能儿,自然就容易产生感情。

书生与小尼姑的爱情,是明清小说常有的桥段。《红楼梦》前十回,没有脱离传统小说窠臼,书生与小尼姑的“爱情”再正常不过。
其次,明清的小说中“尼姑”往往是贬义的存在。《红楼梦》也大书特书“坏尼姑”净虚、馒头庵众尼的不堪,立意与当时的“文风”不谋而合。
明末清初的文学家凌濛初,在代表作《初刻拍案惊奇》中就有很多关于尼姑的不好描写。
《初刻拍案惊奇》第六卷《酒下酒赵尼媪迷花;机中机贾秀才报怨》,就以尼姑做马八六(即拉皮条)的描写。这些人就与净虚是一丘之貉。

同样是《初刻拍案惊奇》第三十四回就记录了一个“秦钟与智能儿”的故事。
小尼姑静观喜欢上书生闻人生,假扮和尚制造“偶遇”,闻人生识破静观女儿身份后与之相恋。静观带闻人生回到尼姑庵后,最终找机会出逃还俗,与闻人生结为眷属。
秦钟、智能儿的故事,与闻人生、静观的故事类似。智能儿想要和秦钟有结果,甚至私奔来秦家与秦钟私会,抱着的心思与静观一样。她说“何时能跳出这泥坑”,也是暗示秦钟给他未来。
智能儿与静观的恋情,本就是挣脱世俗礼法的大胆行径。世人看来惊世骇俗,于她们却是求仁得仁。

《孽海记·思凡》:“夜深沉独自卧,起来时独自坐,有谁人孤凄似我。”将不得已出家的小尼姑,对红尘思念情思缱绻写得缠绵悱恻。
现在看来似乎不敬,却是明末清初文人不满于现状,在“避世”“出世”之间踌躇难决的复杂心态。
曹雪芹写秦钟与智能儿的故事,也有借以明志之意。更凸显的是藐视“礼教”的态度。这也是一个原因。
最后,贾宝玉和林黛玉的爱情,同样不符合当时的礼法规矩。被称私情、丑祸、不才之事。宝黛爱情与秦钟和智能儿的爱情,本质相同不容于世!

秦钟作为贾宝玉的另一面,曹雪芹故意写他与智能儿之情,是将冲破礼教的束缚更进一步。
书生代表儒家思想,圣贤礼教。
尼姑代表佛家教义,清规戒律。
偏偏是这样两个人,要冲破礼教和信仰的藩篱,砸碎世俗的道德观,怎不让人惊掉下巴?

所以,秦钟得趣馒头庵,被贾宝玉制止。智能儿私奔来到秦家,被秦业撞破。秦业撵走智能儿,打了秦钟一顿后气死,秦钟终究夭折……曹雪芹表达的是世俗礼教的反噬。
贾宝玉没有秦钟的胆魄,注定给不得林黛玉未来。而秦钟遭逢连番打击,在生命最后一刻“幡然醒悟”,他对贾宝玉说:“并无别话。以前你我见识自为高过世人,我今日才知自误了。以后还该立志功名,以荣耀显达为是。”
最叛逆的反叛,起义失败而死,是时代的大悲剧。贾宝玉不如秦钟,又能翻起什么大浪?
文|君笺雅侃红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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