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龙江第一湾出来,已是下午3点多钟。按照计划,今晚住塔河。这里到塔河还有300多公里。 又要说说油的问题了:自驾游,油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前面博文提醒过在漠河油的问题:只有漠河县城有加油站。进入林区景区一个加油站也没有。如果不想走回头路再回漠河县城加油,要么自备油桶,要么在北极村请人帮忙买高价油。 我们是在北极村托人搞的高价油。车加满油后,跑了洛古河、老金沟、北红村、乌苏里浅滩、黑龙江第一湾。接下来最近的加油站据说在进图强县7公里处。好在从林场出来,与207省道接轨处防火检查站的人好心提醒:不用绕图强了,直接上207,往阿木儿30公里处就有加油站。这与塔河方向是顺着的。 金色的大兴安岭,金色的林海,在秋阳的映射下,晃着你的眼,醉着你的心,激荡着你的魂。 


阿木儿,此刻见到你,就等于见到了希望—— 
阿木儿,漂亮整洁安静的小镇,以蓝莓为支柱产业,故有一个美丽而浪漫的名字:“蓝莓小镇”。

这里的人很淳朴。加油站在镇子外面挺复杂的位置,幸亏当地人热情指引。 
终于看到亲爱的中石油,鸡冻啊——车里有油,心中不慌了!

这一天基本上在颠簸中:龙江第一湾自不必说,都是坑洼不平的沙石土路,尘土飞扬;S207也是打了补丁一般,车子几乎就是跳跃前行。特别是过阿木儿近200公里,不仅颠簸,而且大弯急弯多。接近塔河30公里处开始修路,路况更是恶劣。 到阿木儿已是傍晚。从阿木儿到塔河大约90公里。我们到达塔河是晚上8点。摸黑进了塔河县城——小小的县城几乎都在黑暗中。后悔没住阿木儿蓝莓小镇上。 找了家饭馆简单吃了晚饭。在黑乎乎的塔城想找到一间合适的宾馆还真不件容易的事。亏得饭馆老板介绍,在火车站前一家快捷酒店住下。 颠簸了一天,虽然很疲惫,却难以入眠。取出随身带的迟子建《额尔古纳河右岸》继续阅读。 从顾桃的纪录片《敖鲁古雅》我第一次知道认识了内蒙古额尔古纳河、根河大兴安岭森林里敖鲁古雅最后一支使鹿鄂温克人。我记得那个夏天,每天中午,我都急急忙忙赶回家,为了收看旅游卫视的重播。连续一周。后来桃子应邀来南京讲课和交流活动,我们见了面。桃子了解我的敖鲁古雅情结,也多次力邀我去实地看看。 此后不久获“茅盾文学奖”的《额尔古纳河右岸》,恰巧叙述的也是这支使鹿鄂温克人百年沧桑的故事。作者迟子建,是与我基本同年代的人。在我印象中,80年代便已读到过她的作品。她曾3次获得茅盾文学奖。此次自驾呼伦贝尔大兴安岭,出发前,特地到书店买了这本《额尔古纳河右岸》。一路沿着额尔古纳河右岸,一路读着。 今晚,在塔河,终于读完全卷。 机缘巧合:在书的结尾,这样一句话——“写毕于塔河”。 迟子建出生于漠河北极村。而她的家乡正是在塔河。她热爱着自己的家乡,她说过:“故乡,是上天送给我的爱人。”“故乡是我每年必须要住一段时目的地方。在那里,生活因寂静、单纯而显得格外有韵致。”即便家乡寒冷的冬季,她也感到,“寒冷也是一种温暖啊”! 也是故乡,让她在34岁的时候遇到了自己托付终身的人。她的爱人,曾是塔河县委书记。然而谁也想不到,丈夫在与她结合四年之后,却不幸因车祸英年早逝。故乡,便也成了她爱情的绝唱之处。 在爱人别离后的日子里,迟子建在塔河家里,在面对大山的书桌上,摆着丈夫生前最爱的一盆绿色植物,开始了《额尔古纳河右岸》的写作。 夜已深,心旌荡漾,掩卷难眠。直到曙光微现,方和着那些跌宕起伏荡气回肠的命运故事进入梦境。梦中,我又沿着激流河,金河,到阿龙山大兴安林中,抚摸着那一棵棵白桦,寻找着那些贪吃苔藓的驯鹿,聆听那密林深处飘来的悠远浑厚的传说...... 在塔河县城只住一夜,翌日一早便离开 了。临行前拍了一张宾馆对面的火车站。便是唯一纪念。 由迟子建,不由联想到另一位东北女作家,她,便是萧红。从呼兰河到额尔古纳河,两位不同时代的女作家,不同的写作风格,却以同样恢宏而又直逼人性的笔触,展现了北方那块广阔而富饶黑土地的童话和传奇。在河岸之上,东北的人生故事像呼兰河像额尔古纳河一样静静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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