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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景之治——汉初与民休息

 非亲似亲fhf 2021-04-18

汉初数十年间,采取与民休息的政策,达到安定社会,恢复生产之目的,为汉武帝开疆拓土、打败匈奴,把汉帝国推向鼎盛,创造了多方面的条件。汉初的安定社会,被称为“文景之治”。

刘邦本人并无安邦治国的大才,但他能听从张良、萧何等谋士的劝谏,这本身就是执政者的好作风。中国历史上有所作为的统治者,如唐太宗等,都具备“从谏如流”的好作风,从而也能治好国,出现所谓的“治世”“盛世”。

自秦二世元年(前209年)陈胜起义到汉高祖五年(前202年)项羽失败、刘邦建起统一的封建帝国为止,斯间凡八年,皆无休止的战乱,《汉书》记述:“汉兴,接秦之敝,诸侯并起,民失作业,而大饥馑,凡米石五千,人相食,死者过半……民无盖藏,自天子不能具醇驷,而将相或半乘牛车。”(《汉书·食货志》)

面对这天下破败,社会凋敝局面,刘邦君臣议定了“与民休息”政策,其祖孙几代也确实推行了这项政策,收到了显著效果。

战争结束后,国家下达土地和农耕政策:让逃亡的有产者回乡附籍“恢复故爵田宅”,让他们抓紧恢复生产;令将士解甲归田,士兵还乡生产者“免除六年或十二年的租税”;因饥馑沦为奴婢者,恢复自由身份,令其投入田间劳动;赦天下死罪以下的犯人,回归田里;减轻田租,实行十五税一;抑制商人,不许他们衣丝绸、乘车马,不许做官,加倍征收其税,限制经商伤农。尽量不兴土木,减轻农民的徭役,使“百姓无内外之徭,得息肩于田亩”(《汉书·高帝纪》)。

上述政策是萧何做丞相时实行的,汉初的《九章律》也是萧何制定的,用这个法律取代以前临时颁布的“约法三章”。萧何所定《九章律》,较秦律缓和,尤其是用法律保证“与民休息”政策的实施,在中国两千多年的历代王朝中,是比较少见的。有人评论说,刘邦所以能实行“与民休息”政策,源自他本身是农民出身,是个“布衣皇帝”,了解农民的疾苦,知道农民需要什么。此说自然有道理,但有的皇帝也出身贫苦,也同样是“布衣皇帝”,如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他的出身比刘邦要苦得多,可他做了皇帝后给百姓留下的故事是如何“忘本”。历史事实是他制定了十分严酷的法律对待农民,利用特务残害反对者,两次大杀功臣近五万人,一次抄杀富户170余家。此是后话。

相比之下,刘邦虽是流氓无赖出身,做皇帝后却能听取好的意见,执行好的政策,理应受到赞扬。

刘邦在位12年便死去,继位者是儿子刘盈,即汉惠帝。惠帝性格懦弱,大权落在母后吕雉手里。吕后是个极为残忍的野心家,曾想大杀功臣,因形势不允许而未敢妄动。她独揽大权先后15年,仍然任用萧何、曹参、陈平、王陵等人,不改“与民休息”政策。惠帝二年,丞相萧何死去,继任丞相的是曹参。曹参不改萧何的政策,而且为“与民休息”找到思想根源,这便是“黄老思想”。

曹参曾是齐国的丞相,很能听取地方长老的意见,他曾召集齐国绅士学者数百人,让大家发表如何安集百姓的意见,其中有人向他推荐,胶西有个盖公,是个奇人,或许他有好办法。于是曹参把盖公迎入齐都。盖公说,为政道理在于清静,国家不兴扰民之事,让百姓安心种田,社会便安宁了。盖公向他介绍了上古黄帝治国办法,又介绍了庄子、老子的治国学说。老子说:“我无为而民自化,我好静而民自正,我无事而民自富,我无欲而民自朴。”原来社会不安静,都是官府搞的,国家采取清静无为的政策,便可拱手而得安宁的天下了。曹参用了盖公的办法,在齐国做了九年丞相,使齐国大治。萧何死后曹参为汉朝丞相,一切遵循萧何的规矩,这正好也与自己为齐相时所做的一致。萧何、曹参做丞相,受到社会的欢迎,当时人们歌颂他们说:“萧何为相,觏若划一,曹参代之,守而勿失,载其清静,民以宁一。”历史称之为“萧规曹随”。有了此二位好相,是汉朝的大幸,也是人民的大幸。甚至懦弱无能的汉惠帝和残暴凶狠的吕雉也都随着受到歌颂:“孝惠高后之时,海内得离战乱之苦,君臣具欲无为,故惠帝拱已;高后女主制政不出房闼,而天下晏然,刑罚罕用,民务稼穑,衣食滋殖。”(《汉书·高后纪》)

惠帝和吕雉之后的汉文帝刘恒、汉景帝刘启,都继续实行休养生息政策,使社会经济发展,财富增多,社会安定,历史上称之为“文景之治(文景时期从公元前179年—前141年)。”文帝和景帝时一些有利民生的做法继续扩展,例如:古田赋一般为十税一,刘邦实行十五税一,文景二帝为三十税一。丰收年景时,国库充盈,还实行租税全免。文景二帝带头节俭,其宫室、苑囿、车骑、服御无所增益。文帝时有人看着宫室简陋,提出修一座露台,工匠计价要花百金,汉文帝说:“百金,中人十家之产也”,乃令停止修建(《汉书·文帝纪赞》)。帝与后们穿戴十分俭朴,衣黑帛,无纹绣,皇后的裙子也不拽地,为天下做榜样。文景时国家的力役大大减少,鼓励官民兴修水利,鼓励出生人口,凡民产子,免除两年的人头税和应交的赋役。

汉初几代皇帝不间断实行“与民休息”政策,七十多年后国家经济富庶,社会安定而繁荣,以后的史书不断颂扬“文景之治”。司马迁写史严谨,不大轻易颂扬,但对“文景之治”也不惜笔墨,予以称颂。《史记》记述,当时国库里的钱多得堆积如山,数不尽,用不完;太仓里的粮食每年都进得多、出得少,粱谷吃用不完而腐烂掉。天下殷富,粮食每石只能卖十余钱。人民安居乐业,“鸡鸣狗吠,烟火万里”,就连六七十岁的老翁,犹如孩童般游乐嬉戏。社会能出现《史记》这般记载,在中国古代封建历史上,实是极为少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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