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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是长篇系列文章《激荡四百年》的第377篇 王太后在世时，尚能有效约束刘子业，等到她被气死后，刘子业也想要有所作为，但每次都被戴法兴阻挠，甚至恐吓道：“你这么乱来，难道是想要当营阳王（刘义符）吗？”刘子业对他怀恨在心。 刘子业宠爱小太监华愿儿，赏赐给他的金银财宝不计其数，戴法兴经常加以限制，华愿儿也因此深恨戴法兴。 刘子业派华愿儿到宫外打听百姓对朝廷的议论，华愿儿借此机会对他道：“外面都说'宫内有两个天子，戴法兴是真天子，陛下是假天子。’况且，陛下住在深宫之中，和外面没有接触，戴法兴和刘义恭、颜师伯、柳元景结为一体，门客有数百人之多，内外官民莫不畏服，戴法兴又是先帝亲信。如今，他与别人合为一家，臣深恐皇位不再为您所有。” 刘子业出牌毫无套路，说干就干，立刻下诏罢免了戴法兴，先将其遣返老家，后放逐到边远郡县。 泰始元年（公元465年）八月初一，刘子业又命戴法兴自杀，免去巢尚之的中书通事舍人之职。 说起来，戴法兴也是咎由自取，居然敢威胁皇帝，且不说刘子业，换做其他的哪个皇帝能容你？ 戴法兴被赶走后，尚书右仆射、领卫尉卿、丹阳尹颜师伯开始掌权。但他没想到，刘子业下一个要收拾的就是他。 八月初十，刘子业以颜师伯为尚书左仆射，免去他的卫尉卿和丹杨尹之职，又以吏部尚书王彧为右仆射，和颜师伯分权行事。颜师伯这才开始害怕。 刘骏在位时，猜忌成性，王公大臣们都谨慎行事，没有谁敢随便来往。刘骏去世后，刘义恭等人互相庆贺道：“终于可以免除横死了。”刘骏刚刚下葬，刘义恭就和柳元景、颜师伯等人观歌听曲，开怀畅饮，不分昼夜。刘子业知道后，心中大为不满。 等到戴法兴被杀，众臣无不震动，人心惶惶，人人自危。于是，柳元景和颜师伯秘密策划，想要废掉刘子业，立刘义恭为皇帝。为此，他们日夜聚在一起谋划，但始终犹豫不定。 这天，柳元景把密谋告诉了沈庆之，想邀请他参与。但柳元景不知道的是，沈庆之和刘义恭素来不和，而颜师伯又经常独断专行，从不和沈庆之商议，还曾对尚书令史道：“沈庆之不过是个爪牙，哪里能参与朝政！” 我是个爪牙？那就让你知道爪牙的厉害！沈庆之由此对颜师伯恨之入骨。如今，机会来了，沈庆之立马向刘子业告发了柳元景等人。 八月十三，刘子业亲自率领羽林军讨伐刘义恭，杀了他以及他的四个儿子，又将他的尸体肢解，挑出胃肠，剜出眼睛，然后用蜜糖浸渍，称之为“鬼目粽”。 可笑刘义恭装孙子装了大半辈子，到最后还是免不了被人当做鱼肉。 同时，刘子业另派使者前去征召柳元景，并派士兵跟在使者左右，柳元景的左右侍从知道后，立即向他报告。 柳元景自知大祸已临，先去和母亲辞别，然后镇定自若的穿上朝服，乘车前去应召。柳元景的弟弟车骑司马柳叔仁穿上戎装，率领左右壮士打算拒绝听命，柳元景苦苦劝阻。 等到柳元景走出巷口，行刑军士已经到达。柳元景下车接受斩首，临刑前面色安然，从容镇定，六个弟弟、八个儿子及侄子同遭杀戮。 刘子业又派人在路上抓获颜师伯，将其斩首，颜师伯的六个儿子同被诛杀，演技炸裂的廷尉刘德愿也没能幸免于难。 随后，刘子业派使者杀了湘州刺史、江夏王世子刘伯禽。从此，公卿大臣随时像奴隶一样被刘子业殴打侮辱，尊严全无。 不到半个月，刘子业以血腥手段将朝中大臣收拾得服服帖帖，果然是个狠人，连刘骏都要甘拜下风。 在这件事上，沈庆之扮演了一个极不光彩的角色，但你又很难去责备他，毕竟当时的刘子业并没有太出格，要怪只能怪柳元景办事不牢。 快刀斩乱麻，先后除掉戴法兴、刘义恭、柳元景和颜师伯后，刘子业终于乾纲独断，也开启了属于他的癫狂模式。 当初，刘子业在东宫时，经常出现过失，刘骏一直想要废黜他，改立新安王刘子鸾为太子，侍中袁顗却大赞刘子业“热爱学习，天天进步”，刘骏这才作罢，刘子业为此十分感激袁顗。 等到辅政大臣被诛杀，朝中再无掣肘后，刘子业就提拔袁顗为吏部尚书，和尚书右丞徐爰一样，都因诛杀刘义恭等人有功，被赐爵县子。 袁顗，出身陈郡袁氏，父亲袁洵曾为吴郡太守。在此之前，袁顗并不受重视，却因为一句谎言而飞黄腾达。 当时，朝廷内外的旧人大多被诛杀或被放逐，只有徐爰工于心计，巧于迎合，自始至终没有忤逆过刘子业，刘子业对他的宠遇无人能比。 沈庆之因为告密，更受到刘子业的信任和礼遇。刘子业每次出行，经常和沈庆之及山阴公主刘楚玉乘坐同一辆辇车，徐爰也往往是其中之一。 刘楚玉是刘子业的姐姐，嫁给驸马都尉何戢。她放荡不羁，曾对刘子业道：“妾与陛下，虽然男女有别，但都是先帝所生。陛下的六宫可以有上万美女，妾却只有驸马一人，实在太不公平。” 这可能是史上最讲究女权的公主，古代女权主义的代言人。 于是，刘子业为刘楚玉选了三十个面首，侍奉在她身边，并加封她为会稽郡长公主，俸禄和郡王一样。 吏部郎褚渊是公认的大帅哥，刘楚玉对他一见倾心，就向刘子业请求让褚渊侍奉自己，刘子业当即应允。 褚渊，出身士族，祖父褚秀之曾任太常，父亲褚湛之曾任骠骑将军，娶刘裕之女始安公主为妻。褚渊少时便受世人称誉，娶刘义隆之女南郡公主为妻，父子都是驸马，根正苗红的皇亲国戚。 褚渊娶公主后，官拜驸马都尉，历任著作郎、太子舍人、太宰参军、太子洗马、秘书丞等职。褚湛之去世后，褚渊承袭父亲都乡侯的爵位，历任中书郎、司徒右长史、吏部郎。 褚渊仪表优美，举止和善，一举一动都很有风度，每到朝会时，文武百官和外国使者无不伸长了脖子观看他的举动，堪比流量明星。 按照辈分，褚渊是刘楚玉的姑父，但早就对他垂涎三尺的刘楚玉毫不顾忌，主动生扑。然而，被关在刘楚玉府上十几天，褚渊始终宁死不屈、守身如玉，刘楚玉无奈将其放回。 更搞笑的是，在这十天里，由于和刘楚玉的驸马何戢住在一起，褚渊竟和他结成了患难与共的好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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