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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谷子》 原文

 火岩山 2021-0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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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原文是根据白云先生在典则书社里售卖的《先秦经典中的管理智慧》一书中的原文校队录入


捭阖第一

粤若稽古圣人之在天地间也,为众生之先,观阴阳之开阖以名命物;知存亡之门户,筹策万类之终始,达人心之理,见变化之朕焉,而守司其门户。故圣人之在天下也,自古至今,其道一也。变化无穷,各有所归,或阴或阳,或柔或刚,或开或闭,或弛或张。是故,圣人一守。司其门户,审察其所先后,度权量能,校其伎巧短长。

夫贤不肖、智愚、勇怯、仁义有差。乃可捭,乃可阖;乃可进,乃可退;乃可贱,乃可贵;无为以牧之。审定有无以其实虚,随其嗜欲以见其志意。微排其所言而捭反之,以求其实,贵得其指。阖而捭之,以求其利。

或开而示之,或阖而闭之。开而示之者,同其情也;阖而闭之者,异其诚也。可与不可,审明其计谋,以原其同异。离合有守,先从其志。即欲捭之,贵周;即欲阖之,贵密。周密之贵,微而与道相追。

捭之者,料其情也;阖之者,结其诚也。皆见其权衡轻重,乃为之度数,圣人因而为之虑;其不中权衡度数,圣人因而自为之虑。

故捭者,或捭而出之,或捭而纳之。阖者,或阖而取之,或阖而去之。捭阖者,天地之道。捭阖者,以变动阴阳,四时开闭,以化万物;纵横反出,反覆反忤,必由此矣。

捭阖者,道之大化,说之变也。必豫审其变化,吉凶大命系焉。口者,心之门户也。心者,神之主也。志意、喜欲、思虑、智谋,此皆由门户出入。故关之以捭阖,制之以出入。

捭之者,开也,言也,阳也;阖之者,闭也,默也,阴也。阴阳其和,终始其义。故言长生、安乐、富贵、尊荣、显名、爱好、财利、得意、喜欲,为阳,曰“始”。故言死亡、忧患、贫贱、苦辱、弃损、亡利、失意、有害、刑戮、诛罚,为阴,曰“终”。诸言法阳之类者,皆曰“始”;言善以始其事。诸言法阴之类者,皆曰“终”;言恶以终其谋。

捭阖之道,以阴阳试之。故与阳言者,依崇高。与阴言者,依卑小。以下求小,以高求大。由此言之,无所不出,无所不入,无所不可。可以说人,可以说家,可以说国,可以说天下。为小无内,为大无外;益损、去就、倍反,皆以阴阳御其事。

阳动而行,阴止而藏;阳动而出,阴隐而入;阳还终阴,阴极反阳。以阳动者,德相生也;以阴静者,形相成也。以阳求阴,苞以德也;以阴结阳,施以力也。阴阳相求,由捭阖也。此天地阴阳之道,而说人之法也。为万事之先,是谓圆方之门户。

反应第二

古之大化者,乃与无形俱生。反以观往,覆以验来;反以知古,覆以知今;反以知彼,覆以知己。动静虚实之理,不合于今,反古而求之。事有反而得覆者,圣人之意也,不可不察。

人言者,动也;己默者,静也。因其言,听其辞。言有不合者,反而求之,其应必出。言有象,事有比;其有象比,以观其次。象者,象其事;比者,比其辞也。以无形求有声。其钓语合事,得人实也。其犹张罝网而取兽也。多张其会而司之,道合其事,彼自出之,此钓人之网也。常持其网驱之。

其不言无比,乃为之变。以象动之,以报其心、见其情,随而牧之。己反往,彼覆来,言有象比,因而定基。重之袭之、反之覆之,万事不失其辞。圣人所诱愚智,事皆不疑。故善反听者,乃变鬼神以得其情。其变当也,而牧之审也。牧之不审,得情不明。得情不明,定基不审。

变象比,必有反辞,以还听之。欲闻其声反默;欲张反敛;欲高反下;欲取反与。欲开情者,象而比之,以牧其辞。同声相呼,实理同归。

或因此,或因彼;或以事上,或以牧下。此听真伪,知同异,得其情诈也。动作言默,与此出入;喜怒由此,以见其式;皆以先定,为之法则。以反求覆,观其所托。故用此者,己欲平静,以听其辞,察其事、论万物、别雌雄。虽非其事,见微知类。若探人而居其内,量其能,射其意也。符应不失,如螣蛇之所指,若羿之引矢。

故知之始己,自知而后知人也。其相知也,若比目之鱼;其司言也,若省之与响;其见形也,若光之与影也。其察言也不失,若磁石之取针;若舌之取蟠骨。其与人也微,其见情也疾。如阴与阳,如圆与方,未见形,圆以道之;既见形,方以事之。进退左右,以是司之。己不先定,牧人不正,事用不巧,是谓忘情失道。己先审定以牧人,策而无形容,莫见其门,是谓天神。

内揵第三

君臣上下之事,有远而亲,近而疏;就之不用,去之反求;日进前而不御,遥闻声而相思。事皆有内揵,素结本始。或结以道德,或结以党友,或结以财货,或结以采色。用其意,欲入则入,欲出则出;欲亲则亲,欲疏则疏;欲就则就,欲去则去;欲求则求,欲思则思。若蚨母之从其子也;出无间,入无朕。独往独来,莫之能止。

内者,进说辞也;揵者,揵所谋也。欲说者务隐度,计事者务循顺。阴虑可否,明言得失,以御其志。方来应时,以合其谋。详思来揵,往应时当也。夫内有不合者,不可施行也。乃揣切时宜,从便所为,以求其变。以变求内者,若管取揵。言往者,先顺辞也;说来者,以变言也。善变者审知地势,乃通于天,以化四时,使鬼神,合于阴阳,而牧人民。

见其谋事,知其志意。事有不合者,有所未知也。合而不结者,阳亲而阴疏。事有不合者,圣人不为谋。故远而亲者,有阴德也;近而疏者,志不合也。就而不用者,策不得也;去而反求者,事中来也。日进前而不御者,施不合也;遥闻声而相思者,合于谋,以待决事也。故曰:不见其类而为之者,见逆。不得其情而说之者,见非。得其情,乃制其术,此用可出可入,可揵可开。故圣人立事,以此先知而揵万物。

由夫道德、仁义、礼乐、忠信、计谋,先取《诗》《书》,混说损益,议论去就。欲合者用内,欲去者用外。外内者,必明道数。揣策来事,见疑决之。

策无失计,立功建德。治名入产业,曰揵而内合。上暗不治,下乱不寤,揵而反之。内自得而外不留,说而飞之,若命自来,己迎而御之。若欲去之,因危与之。环转因化,莫知所为,退为大仪。

抵巇第四

物有自然,事有合离。有近而不可见,有远而可知。近而不可见,不察其辞也;远而可知者,反往以验来也。者,罅xià也。罅者,jiàn也。者,成大隙也。巇始有朕,可抵而塞,可抵而却,可抵而息,可抵而匿,可抵而得,此谓抵巇之理也。

事之危也,圣人知之,独保其身。因化说事,通达计谋,以识细微。经起秋毫之末,挥之于太山之本。其施外,兆萌牙櫱之谋,皆由抵巇。抵巇之隙,为道术用。

天下纷错,士无明主,公侯无道德,则小人谗贼、贤人不用、圣人窜匿,贪利诈伪者作,君臣相惑,土崩瓦解,而相伐射,父子离散,乖乱反目,是谓萌牙巇罅。圣人见萌牙巇罅,则抵之以法。世可以治,则抵而塞之;不可治,则抵而得之;或抵如此,或抵如彼;或抵反之,或抵覆之。五帝之政,抵而塞之;三王之事,抵而得之。诸侯相抵,不可胜数,当此之时,能抵为右。

自天地之合离终始,必有巇隙,不可不察也。察之以捭阖,能用此道,圣人也。圣人者,天地之使也。世无可抵,则深隐而待时;时有可抵,则为之谋。此道,可以上合,可以检下。能因能循,为天地守神。

飞钳第五

凡度权量能,所以征远来近,立势而制事。必先察同异,别是非之语;见内外之辞,知有无之数;决安危之计,定亲疏之事。然后乃权量之。其有隐括,乃可征,乃可求,乃可用。

引钩钳之辞,飞而之。钩之语,其说辞也,乍同乍异。其不可善者,或先征之,而后重累;或先重以累,而后毁之;或以重累为毁;或以毁为重累。其用,或称财货、琦玮、珠玉、璧帛、采色以事之。或量能立势以钩之,或伺候见涧而之,其事用抵巇。

将欲用之于天下,必度权量能,见天时之盛衰,制地形之广狭、岨险之难易,人民、货财之多少,诸侯之交,孰亲孰疏,孰爱孰憎。心意之虑怀,审其意,知其所好恶,乃就说其所重。以飞之辞,钩其所好,以求之。

用之于人,则量智能、权材力、料气势,为之枢机,以迎之、随之,以和之,以意宣之,此飞之缀也。用之于人,则空往而实来,缀而不失,以究其辞。可而纵,可而横;可引而东,可引而西,可引而南,可引而北;可引而反,可引而覆,虽覆能复,不失其度。

忤合第六

凡趋合背反,计有适合。化转环属,各有形势,反覆相求,因事为制。是以圣人居天地之间,立身、御世、施教、扬声、明名也,必因事物之会,观天时之宜,因之所多所少,以此先知之,与之转化。

世无常贵,事无常师。圣人无常与,无不与;无所听,无不听。成于事而合于计谋,与之为主。合于彼而离于此,计谋不两忠,必有反忤;反于是,忤于彼;忤于此,反于彼。

其术也,用之天下,必量天下而与之;用之于国,必量国而与之;用之于家,必量家而与之;用之于身,必量身材能气势而与之。大小进退,其用一也。必先谋虑计定,而后行之以飞钳之术。

古之善背向者,乃协四海、包诸侯、忤合之地,而化转之,然后求合。故伊尹五就汤,五就桀,而不能有所明,然后合于汤。吕尚三就文王,三入殷,而不能有所明,然后合于文王。此知天命之钳,故归之不疑也。

非至圣达奥,不能御世;非劳心苦思,不能原事;非悉心见情,不能成名;材质不惠,不能用兵;忠实无真,不能知人;故忤合之道,己必自度材能智睿,量长短远近孰不如。乃可以进,乃可以退;乃可以纵,乃可以横。

揣篇第七

古之善用天下者,必量天下之权,而揣诸侯之情。量权不审,不知强弱轻重之称;揣情不审,不知隐匿变化之动静。

何谓量权?曰:度于大小,谋于众寡;称货财有无之数,料人民多少、饶乏,有馀不足几何?辨地形之险易,孰利孰害?谋虑,孰长孰短?揆君臣之亲疏,孰贤孰不肖?与宾客之智慧,孰少孰多?观天时之祸福,孰吉孰凶?诸侯之交,孰用孰不用?百姓之心,去就变化,孰安孰危,孰好孰憎?反侧孰辩?能知如此者,是谓量权。

揣情者,必以其甚喜之时,往而极其欲也;其有欲也,不能隐其情。必以其甚惧之时,往而极其恶也;其有恶也,不能隐其情。不能隐情欲,必失其变。感动而不知其变者,乃且错其人勿与语,而更问其所亲,知其所安。夫情变于内者,形见于外,故常必以其见者而知其隐者,此所谓测深揣情。

故计国事,则当审权量;说人主,则当审揣情。谋虑情欲,必出于此。乃可贵,乃可贱;乃可重,乃可轻;乃可利,乃可害;乃可成,乃可败。其数一也。故虽有先王之道、圣智之谋,非揣情隐匿无可索之。此谋之大本也,而说之法也。

常有事于人,人莫能先。先事而至,此最难为。故曰揣情最难守司,言必时其谋虑。故观蜎飞蠕动,无不有利害,可以生事,美生事者,几之势也。此揣情饰言成文章而后论之也。

摩篇第八

摩者,揣之术也;内符者,揣之主也。用之有道,其道必隐。微摩之以其所欲,测而探之,内符必应;其所应也,必有为之。故微而去之,是谓塞窌、匿端、隐貌、逃情,而人不知,故能成其事而无患。摩之在此,符应在彼,从而用之,事无不可。

古之善摩者,如操钩而临深渊,饵而投之,必得鱼焉。故曰:主事日成,而人不知;主兵日胜,而人不畏也。圣人谋之于阴,故曰神;成之于阳,故曰明。所谓主事日成者:积德也,而民安之,不知其所以利;积善也,而民道之,不知其所以然;而天下比之神明也。主兵日胜者,常战于不争不费,而民不知所以服,不知所以畏,而天下比之神明。

其摩者,有以平,有以正;有以喜,有以怒;有以名,有以行;有以廉,有以信;有以利,有以卑。平者,静也。正者,宜也。喜者,悦也。怒者,动也。名者,发也。行者,成也。廉者,洁也。信者,期也。利者,求也。卑者,謟也。故圣人所以独用者,众人皆有之;然无成功者,其用之非也。

故谋莫难于周密,说莫难于悉听,事莫难于必成。此三者,唯圣人然后能任之。故谋必欲周密,必择其所与通者说也。故曰:或结而无隙也。夫事成必合于数,故曰:道数与时相偶者也。

说则听,必合于情,故曰:情合者听。故物归类;抱薪趋火,燥者先燃;平地注水,湿者先濡;此物类相应,于势譬犹是也。此言内符之应外摩也如是。故曰:摩之以其类,焉有不相应者;乃摩之以其欲,焉有不听者?故曰:独行之道。夫几者不晚,成而不拘,久而化成。

权篇第九

说者,说之也;说之者,资之也。饰言者,假之也;假之者,益损也。应对者,利辞也;利辞者,轻论也。成义者,明之也;明之者,符验也。或言反覆,欲相却也。难言者,却论也;却论者,钓几也。

佞言者,谄而干忠;谀言者,博而干智;平言者,决而干勇;戚言者,权而干信;静言者,反而干胜;先意承欲者,谄也;繁称文辞者,博也;纵舍不疑者,决也;策选进谋者,权也;他分不足以窒非者,反也。

故口者,机关也,所以关闭情意也。耳目者,心之佐助也;所以窥见奸邪。故曰参调而应,利道而动。故繁言而不乱、翱翔而不迷、变易而不危者,观要得理。故无目者不可示以五色,无耳者不可告以五音。故不可以往者,无所开之也;不可以来者,无所受之也。物有不通者,圣人故不事也。古人有言曰:“口可以食,不可以言。”言者,有讳忌也。众口烁金,言有曲故也。

人之情,出言则欲听,举事则欲成。是故智者不用其所短,而用愚人之所长;不用其所拙,而用愚人之所工,故不困也。言其有利者,从其所长也;言其有害者,避其所短也。故介虫之捍也,必以坚厚;螫虫之动也,必以毒螫。故禽兽知用其长,而谈者亦知用其而用也。

故曰辞言有五:曰病,曰恐,曰忧,曰怒,曰喜。故曰:病者,感哀气而不神也;恐者,肠绝而无主也;忧者,闭塞而不泄也;怒者,妄动而不治也;喜者,宣散而无要也。此五者,精则用之,利则行之。

故与智者言,依于博;与博者言,依于辩;与辩者言,依于要。与贵者言,依于势;与富者言,依于高;与贫者言,依于利;与贱者言,依于谦;与勇者言,依于敢;与愚者言,依于锐:此其术也,而人常反之。是故与智者言,将以此明之;与不智者言,将以此教之;而甚难为也。故言多类,事多变。故终日言,不失其类,而事不乱。终日不变,而不失其主。故智贵不妄。听贵聪,智贵明,辞贵奇。

谋篇第十

为人凡谋有道,必得其所因,以求其情。审得其情,乃立三仪。三仪者:曰上、曰中、曰下。参以立焉,以生奇。奇不知其所壅,始于古之所从。故郑人之取玉也,载司南之车,为其不惑也。夫度材、量能、揣情者,亦事之司南也。

故同情而相亲者,其俱成者也;同欲而相疏者,其偏成者也;同恶而相亲者,其俱害者也;同恶而相疏者,其偏害者也。故相益则亲,相损则疏,其数行也。此所以察异同之分也。故墙坏于其隙,木毁于其节,斯盖其分也。变生事,事生谋,谋生计,计生议,议生说,说生进,进生退,退生制,因以制于事,故百事一道,而百度一数也。

夫仁人轻货,不可诱以利,可使出费;勇士轻难,不可惧以患,可使据危;智者达于数、明于理,不可欺以不诚,可示以道理,可使立功。是三才也。故愚者易蔽也,不肖者易惧也,贪者易诱也,是谓因事而裁之。故为强者,积于弱也;为直者,积于曲也;有馀者,积于不足也。此其道术行也。

故外亲而内疏者,说内;内亲而外疏者,说外。故因其疑以变之,因其见以然之,因其说以要之,因其势以成之,因其恶以权之,因其患以斥之;摩而恐之,高而动之,微而正之,符而应之,雍而塞之,乱而惑之,是谓计谋。计谋之用,公不如私,私不如结;结而无隙者也。正不如奇,奇流而不止者也。故说人主者,必与之言奇;说人臣者,必与之言私。

其身内,其言外者,疏;其身外,其言深者,危。无以人之所不欲而强之于人,无以人之所不知而教之于人。人之有好也,学而顺之;人之有恶也,避而讳之。故阴道而阳取之。故去之者,纵之;纵之者,乘之。貌者不美又不恶,故至情托焉。可知者,可用也;不可知者,谋者所不用也。故曰事贵制人,而不贵见制于人。制人者,握权也;见制于人者,制命也。故圣人之道阴,愚人之道阳。智者事易,而不智者事难。以此观之,亡不可以为存,而危不可以为安;然而无为而贵智矣。

智用于众人之所不能知,而能用于众人之所不能见。既用见可,择事而为之,所以自为也;见不可,择事而为之,所以为人也。故先王之道阴。言有之曰:“天地之化,在高与深;圣人制道,在隐与匿。”非独忠信仁义也,中正而已矣。道理达于此之义,则可与言。由能得此,则可以谷远近之义。

决篇第十一

凡决物,必托于疑者。善其用福,恶其有患。善至于诱也,终无惑偏。有利焉,去其利,则不受也。奇之所托。若有利于善者,隐托于恶,则不受矣,致疏远。故其有使失利者,有使离害者,此事之失。

圣人所以能成其事者有五:有以阳德之者,有以阴贼之者,有以信诚之者,有以蔽匿之者,有以平素之者。阳励于一言,阴励于二言,平素枢机以用。四者微而施之。于是度之往事,验之来事,参之平素,可则决之。王公大人之事也,危而美名者,可则决之;不用费力而易成者,可则决之;用力犯勤苦,然而不得已而为之者,可则决之;去患者,可则决之;从福者,可则决之。

故夫决情定疑,万事之机。以正治乱,决成败,难为者。故先王乃用蓍龟者,以自决也。

符言第十二

安徐正静,其被节无不肉。善与而不静,虚心平意以待倾损。右主位。

目贵明,耳贵聪,心贵智。以天下之目视者,则无不见;以天下之耳听者,则无不闻;以天下之心虑者,则无不知;辐辏并进,则明不可塞。右主明。

听之术曰:“勿坚而拒之。” 许之则防守,拒之则闭塞。高山仰之可极,深渊度之可测,神明之谓德术正静,其莫之极。右主德。

用赏贵信,用刑贵正。赏赐贵信,必验耳目之所闻见,其所不闻见者,莫不谙化矣。诚畅于天下神明,而况奸者干君。右主赏。

一曰天之,二曰地之,三曰人之。四方上下,左右前后,荧惑之处安在?右主问。

心为九窍之治,君为五官之长。为善者,君与之赏;为非者,君与之罚。君因其所以求,因与之,则不劳。圣人用之,故能赏之。因之循理,故能久长。右主因。

人主不可不周。人主不周,则群臣生乱,家于其无常也,内外不通,安知所开?开闭不善,不见原也。右主周。

一曰长目,二曰飞耳,三曰树明。明知千里之外,隐微之中,是谓洞天下奸,莫不变更。右主恭。

循名而为,实安而完,名实相生,反相为情。故曰:“名当则生于实,实生于理,理生于名实之德,德生于和,和生于当。” 右主名。



下面的持枢和中经没有校对

转丸第十三

亡佚。

胠乱第十四

亡佚。

持枢

持枢,雄而不滞,其犹决水转石,谁能当御哉!持枢,谓春生、夏长、秋收、冬藏,天之正也;不可干而逆之。逆之者,虽成必败。故人君亦有天枢,生、养、成、藏,亦复不可干而逆之;逆之者,虽盛必衰。此天道、人君之大纲也。

中经

中经,谓振穷趋急。施之能言、厚德之人;救拘执,穷者不忘恩也。能言者,俦善博惠;施德者,依道;而救拘执者,养使小人。盖士遭世异时危,或当因免填坑,或当伐害能言,或当破德为雄,或当抑拘成罪,或当戚戚自善,或当败败自立。故道贵制人,不贵制于人也。制人者,握权;制于人者,失命。是以“见形为容,象体为貌”,“闻声知音”,“解仇斗隙”,“缀去”,“却语”,“摄心”,“守义”。本经纪事者,纪道数,其变要在持枢、中经。

“见形为容,象体为貌”者,谓爻为之生也。可以影响、形容、象貌而得之也。有守之人,目不视非,耳不听邪,言必《诗》《书》,行不淫僻。以道为形,以德为容,貌庄色温,不可象貌而得之,如是隐情塞隙而去之。

“闻声知音”者,谓声气不同,则恩爱不接,故商角不二合,徵羽不相配,能为四声主者,其唯宫乎!故音不和则不悲,不是以声散伤丑害者,言必逆于耳也。虽有美行盛誉,不可比目合翼相须也。此乃气不合、音不调者也。

“解仇斗隙”者,谓解羸徵之仇;斗隙者,斗强也。强隙既斗,称胜者,高其功,胜其势;弱者,哀其负,伤其卑,污其名,耻其宗。故胜者闻其功势,苟进而不知退;弱者闻哀其负,见其伤,则强大力倍,死而是也。隙无极大,御无极大,则皆可胁而并。

“缀去”者,谓缀己之系言,使有馀思也。故接贞信者,称其行,厉其志,言可为,可复,会之期喜。以他人之庶,引验以结往,明款款而去之。

“却语”者,察伺短也。故言多必有数短之处,识其短,验之。动以忌讳,示以时禁,其人恐畏,然后结信以安其心,收语盖藏而却之。无见己之所不能于多方之人。

“摄心”者,谓逢好学伎术者,则为之称远;方验之道,惊以奇怪,人系其心于己,效之于人,验去乱其前,吾归诚于己。遭淫酒色者,为之术,音乐动之,以为必死,生日少之忧喜,以自所不见之事,终以可观漫澜之命,使有后会。

“守义”者,谓守以仁义,探心在内以合者也。探心,探得其主也。从外制内,事有系,曲而随之也。故小人比人,则左道而用之,至能败家夺国。非贤智不能守家以义,不能守国以道,圣人所贵道微妙者,诚以其可以转危为安,救亡使存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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