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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靖婵|轻叩心门

 西宁的表情 2021-04-26
轻叩心门
Table qing in Xining
作者|汪靖婵(青海)

   写这篇文章的初衷是基于品读了马雅宁老师的一篇名为《世间的亏欠》,我是坐在赶往上班路上的公交车上读完这篇文章的,文章篇幅不算长,读完后复杂的思绪久久不能平复,因而有了写这篇文章的念头,未打腹稿便一气呵成。
   
 生活每天都上演着不同的故事,日新月异,每个不一样的故事堆积起来的日子看上去又仿佛是一成不变的,兜兜转转,仿佛在循环往复又似乎毫无焦点,几年来也是寻寻觅觅,想寻到点生活的真谛,好让自己洒脱点,率真点,自在点,幸福点。
 
  为了搞清楚什么是真正意义上的福,我用了三十几年的时间才略微醒悟,为了追求自己所谓的福或者是家人期望认为的福,耗费了青春,甚至因某些事改写了人生,生活的点点滴滴告诉我,原来所谓的幸福其实很简单,它是发自内心的满足感和踏实的安全感,是真心实意的笑容,是没心没肺的满足,是踏实舒心的感觉,它是自在的,也是无偿的,更是需要用心去体会和感知的。  

   曾经的婚姻让我这个青葱年少的北方姑娘一不小心便撞了南墙,顿时豪气骤减。从此,彼此的生活和余生里不再有彼此,或许彼此也因此却成了彼此一生的劫。

  时过数年,曾经的点点滴滴已随悄无声息的时光将逝将远,越来越淡,淡到有可能会随岁月完全消逝,好像琐事未曾发生过一般,如同梦境般似真似假,似有似无,如梦如幻。

   那些曾经像铅球一样沉重,时时压着自己的心事,认为过不去的坎,在现如今看来只不过是小事一桩,已在自己的心海里越来越轻,轻的不足挂齿,曾经认为放不下的牵念和解不开的心结如今已全然释然,曾经爱的死去活来又恨的咬牙切齿的那些事,那些人,都已风轻云淡。

  时间真是个好沙漏啊,不该留的全漏空了,该留的都沉淀成金了,在记忆里熠熠生辉,闪闪发亮。

 再回过头去再瞭望那些事,那些人, 好像又变了味,反而会因为某些曾以为的糟糕的事转为值得庆幸的好事,那又有何得何失呢?时间对谁都是公平的,在相对同等的时间里得失相平,轻重有衡,都说墙倒了便是门,是啊,没有推不倒的墙,也没有打不开的门,门开了,自然就亮堂了,眼界自然就开阔了,感恩生活,它用一个个仿佛看不见又摸不着的改变,还我满怀的欢喜。
   所有的该记着亦或是该忘记的如冰如铅的往事,随着春日的暖阳已熔化为清洌的水,且还予我养分,滋润我心田,滋养我身心的每一个细胞,感恩彼此的改变,变得温顺柔软,变得不再执拗,变得有情有恩,变得有感有怀。感恩那一份执念,让彼此的心有牵有念,有归有宿,有情有暖。

   多年来被禁锢成牢的情感终于消融了,也变得有温度了,初次软化我内心的柔软是我所不知的他突如其来的生活变故带给他的磨砺和改变,是他的坚韧和坦率反手给生活一个猛力回击,使得看似已是面目全非的生活依然有姿有彩。

   换做一般人,发生此类事情有可能会因此而一靡不振,失去生活的重心,会茫然失措,不知生活该如何起步,该朝往哪个方向走,将该拿什么理由重新起步,该拿什么稳住脚步,一万个问号在心底翻来覆去。而他仅用一句话告诉我,这都不是事,他也做到了,这也是最让我欣慰的。

  与他共同生活了五年,分开五年,从来没有想过要去写他,哪怕一首诗或是一篇散文,可能他伤我太深了,心也被禁锢了,上锁了,从此心如止水波澜不惊。可能写曾经的感情会有点苍白,仅有的一点感情都被吵架吵的所剩无几,甚至是空白的,分开的日子我从来都没有跟人倾诉过或者抱怨过他的一丁点不好,只是分开了就是分开了,从此没有了交集,没有了联络,没有了哪怕一丝一缕的牵挂。对于我来说这是解脱,是重生,是自我放飞,也是自我回归。
   
   曾经我是正值青春年华的懵懂少女,他是壮志凌云的豆蔻小伙,曾因一次意外相逢便一眼万年,当然这似乎已被生活深深讽刺,曾经为了纯纯的爱情,背井离乡,在江南的烟雨小城奉献了青春,曾经因他在南京三山街的公交车站给我的那一个深情的眼神,便缘定是他,单纯的以为爱情会长久,以为他能帮我遮风挡雨,怎料我生活里的风雨都是因他而来,我不知是该捶胸顿足还是庆幸感恩。

   曾经的他风度翩翩,器宇轩昂,风流倜傥,英俊潇洒,一米八的大高个,大似牛眼内外都是双眼皮的大眼睛,高挺棱角分明的鼻梁,丰厚饱满的双唇,一张脸上坐落有序,精致的无可挑剔的五官,睿智的头脑,那简直就是完美。让我倾慕他的就是他那无穷无尽的潜力,能用两年时间完全垄断南京的二手家电家具市场,这是他的人格魅力,也是当初蒙蔽了我双眼、降低了我的智商的溯源,最让我不满的就是他的自以为是,自高自大,自傲自满,我行我素,一意孤行。

   只到后来我才真真切切的明白,一个男人,他有多帅、多有才华、多有潜力、多有财富,多有能力,如果对你不好,他的所谓的诸多光环对于我来说就没有任何意义,他有多优秀,他有多少实力这并不重要,重要的人你能对我有多好,这是血的教训。

曾经的他花钱无度,从来都是穿最好的,吃最好的,享受最好的,大手大脚,他从来都不知道缺钱是什么滋味,从不知道节俭是什么,他不知道家庭意味着什么,从来不知道家庭是需要经营的,他不知道一个女人真正需要什么,以为给钱就万事大吉,在他眼里没有钱摆平不了的事情,他认为有爸有妈的原生家庭就是他的家,他从来都不知道真正属于他的是有老婆,孩子的那个小家,而小家是需要情感经营的,日子是实实在在的柴米油盐酱醋茶过出来的,一个家是需要付出心血的,它是两个人同心同德扶持起来的,而这一切他都未曾明白,生活给了他一个响亮亮的耳光,是生活把他打醒了,打的好啊。

感谢生活,替我给他上了生动的一课,这一课上的太及时了,没有这一课,或许我们再也不会有交集,也许会一辈子老死不相往来,也不会对他有新的认识,也不会回过头去忆往昔,重新审视彼此。

第一次也是瞬间暖化我的是他半夜三更打来的视频,那是整整三年没有丝毫联系的突如其来的联络,我以为我们就这样会相忘于江湖,彼此不再有纠葛,哪怕是一星半点的联络,在此之前都没有,删除了所有的联系方式,仿佛从来都未曾认识过,视频里比起曾经消瘦了些许的脸,诚诚恳恳的肺腑之言将我软化,在这之前有太多的恨,太多的怨,在那一瞬间却无语凝噎,眼泪刷刷滚下,曾经的他,那么骄傲,那么自大,我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明白他错哪了,为什么彼此优秀的两个人却过不好日子,一个好好的家就那样被拆散,难道他从来都没仔细想过为什么吗?就因他的无畏无度,那么聪明,那么懂事,那么可爱的孩子没有了妈妈,难道他一点都不心痛吗?那是我用青春付出的所有的心血,辞去工作,做起了全职妈妈,那时我是多么骄傲,多么有梦想,有事业心啊,然而为了孩子常常半夜三更爬起来拖着疲惫的身子喂养,从不做饭的我学会了做饭,学会了一切在以前看来都不当回事的家务,教孩子说普通话,给他读书讲故事,给他买各种各样的启蒙书,生怕教育晚了,每个他生病的晚上我都一遍又一遍的战战兢兢的祈祷他不要哭闹,每次吃饭的时候我都如履薄冰地期盼他能多吃点,就怕营养不良,就怕缺钙缺啥,唯一希望的他能健健康康的,能快点长大,教育在先,生怕落下别人家孩子半步,我真是操碎了心,付出了血一样的代价,太多太多的心酸和无奈,都不愿意再去回首,不然心里的痛楚如同遇到狂风暴雨在心底翻江倒海。

我所有的心血都奉献给了孩子,给了家庭,然而生活给我上了生动的一课。让我深刻的明白,女人不能做全职太太,不能没有工作,不能失去自我,不能为任何事放弃自我,女人就得打扮,得捯饬,得漂亮,得有女人味,除了自己谁都靠不住,这都是血累累的教训。

   奈何短暂而又漫长的分离,原以为我和孩子不会再相见,曾以为五年前的那一别会是永别,曾以为孩子的教育会因此而被耽搁,会落下,孩子的性格会受到影响,孩子可能都不会记得我了,我几年的付出如流水付诸东流,然而我听到最好的消息就是孩子进了南京的一所好学校,而且成绩名列前茅,更没想到的是他很活泼,很乐观,长的也很喜庆,更让我欣慰的是我们还能每天视频聊天,而且畅聊如昔,还能甜甜的叫我一声妈妈,这一切在一年前对于我来说就是奢望,从来都没有想过的,不得不惊叹血缘的力量,它是很神奇的,这一切都感谢时光,感谢生活。
 
   有了孩子消息的每一天日子变得无比踏实心安,不再为他的衣食住行所担忧,不再去猜测他是否安好,和孩子畅聊的每一天,我的生活都充满阳光,曾经的付出也是值得的,和他冰释前嫌的对话让我无所顾忌,畅言欲欢,心里突然就亮堂了。

或许这就是我所认为的福吧,这就是我的初衷,我的心念,简简单单却踏踏实实。似乎毫无重量却沉甸甸的,让人心安,心暖,心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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