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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荡四百年:沈攸之再攻彭城大败而归,萧道成趁机收揽人才

 沉映香 2021-04-30
本文是长篇系列文章《激荡四百年》的第394篇
泰始三年(公元467年)四月,尉元上书北魏朝廷道:“彭城乃军事要地,如果不驻防重兵,储存粮草,就不能守住。如果军资丰富,即使刘彧出动全部军队,也不敢窥伺淮北之地。”
尉元还对如何稳固彭城,提出了具体的建议,他认为:如果刘宋攻击彭城,一定要经由清水、泗水,穿过宿豫、下邳。如果前往青州,也要从下邳顺着沂水穿过东安。这几个地方,都是刘宋用兵要地。现在,如果我们能抢先占领下邳,平定宿豫,驻防淮阳,戍守东安,那么,青州、冀州等各个据点可不攻而破。
如果这四个城池不肯屈服,那么,青州、冀州即使攻破,百姓回望刘彧仍怀侥幸心理。以臣之愚见,应该召回逗留青、冀二州的部队,先平定东南,断了刘彧北伐的念头和愚民回归南方的愿望。使他们明白:夏季雨水虽大,却没有河道可走;冬天陆路虽通,却没有城墙可守。
如此一来,淮北之地就可以长期占领,这是一劳永逸之计。兵贵神速,久易生变。如果进入雨季,对方因河路畅通,得以运送粮食,增派军队,再去进攻,恐怕淮河两岸百姓将改变立场,青、冀二州仓促之间就难以攻克了。”
由于慕容白曜在青州取得了可喜的进展,北魏朝廷并没有将其召回,但也没有反对尉元的计划,让他根据局势自行应变。
五月,沈攸之亲自运粮到下邳,尉元不断派清水、泗水间百姓向沈攸之谎报称:“薛安都打算回归朝廷,请求派兵迎接。”以此引诱沈攸之。军副吴喜被其蒙蔽,请求派一千人前往,沈攸之不肯。
不久,通风报信的人越来越多,吴喜坚持派军,沈攸之就将报信人集中起来宣布道:“各位既有这份诚心,如果有能与薛安都的子弟同来的,我就任命他为本乡本县的长官。如果不能,就不必跑来跑去了。
结果,那些人一去不复返,尉元的计策就此落空。之后,沈攸之命军主陈显达率领一千人进驻下邳协助防守,自己则返回南方。

陈显达,彭城人,刘骏时代,陈显达曾任张永的前军幢主。刘彧即位后,陈显达以军主身份隶属徐州刺史刘怀珍,随其北征,因功被提拔为东海王板行参军、员外郎,此番再获重用。

七月,刘彧诏命沈攸之等攻打彭城。沈攸之认为清水、泗水干涸,粮食不能源源不断地供应,坚持认为不可采取军事行动。
使节往返七次,沈攸之始终不肯出兵,刘彧大怒,强迫他出兵,沈攸之只能无奈执行。
八月二十三,刘彧以沈攸之行南兖州刺史,率军北上,派行徐州事萧道成率一千人进驻淮阴,萧道成趁机广交各路豪杰。
北魏军进入彭城时,垣崇祖率部投奔朐山,派人到朝廷请求归降,萧道成便以垣崇祖为朐山戍主。
朐山紧邻大海,荒凉孤单,与世隔绝,人心不安。垣崇祖把船集中在海边,打算一旦发生意外,就逃向大海。
当时,北魏东徐州刺史成固公驻防圂城,垣崇祖的一个部将因为犯罪,逃跑投降了北魏军。
随后,成固公派步骑两万人袭击朐山,距城只有二十里。垣崇祖恰巧出城送客,城中百姓惊恐万状,全都跑到船上,准备乘船逃走。
垣崇祖回城后,对心腹道:“胡虏的这次进攻,并不是有计划的行动,不过是听了叛贼的报告而临时发兵,可以很容易的使他们中计。现在,只要有一百余人回到城里,事情就可以成功。不过,人心已乱,不可能使他们集结,你们可以迅速跑到一里以外,大声呼喊道'艾塘义勇军已攻破胡虏,等待驻防军的支援,请你们共同前往追击’。”
听到这声呼喊后,船上的人果然大为振奋,争相登岸。垣崇祖引导他们回城,将病弱者送到海岛,人人手持两支火把,登山擂鼓、呐喊。
北魏参骑本是投机而来,果然以为守军力量很强大,不敢进攻,率兵撤退。不久,刘彧以垣崇祖为北琅邪、兰陵二郡太守。
这时,垣荣祖也从彭城逃到朐山,因奉命游说薛安都不成,担心刘彧怪罪,不敢露面,偷偷前往淮阴投靠萧道成。
除了垣崇祖和垣荣祖,刘善明的堂弟刘僧副率所部两千人躲避北魏,才在海岛上,萧道成也派人将他们招降,加以安抚。
后来,垣崇祖、垣荣祖、刘僧副都成为萧道成麾下大将。
沈攸之北上后,尉元派孔伯恭率步骑一万人拒之,还把正月俘虏的双脚冻烂、只能用膝盖爬行的旧部还给沈攸之,用以打击他的士气。
刘彧强迫沈攸之等出发不久,又忽然后悔了,派人让他回军。此时,沈攸之已前进到焦墟,距离下邳只有五十余里。
陈显达率军在睢清口迎接沈攸之,孔伯恭发动攻击,大破之。沈攸之率兵撤退,孔伯恭尾随追击,再次大破之,龙骧将军姜彦之等战死,沈攸之也身负重伤,逃入陈显达的营垒。
九月十八深夜,陈显达营垒崩溃,沈攸之乘轻骑向南逃命,返回淮阴驻扎,丢弃的军资和武器数以万计。
击败沈攸之后,尉元写信给刘宋徐州刺史王玄载,王玄载于是放弃下邳逃走,北魏以辛绍先为下邳太守。
辛绍先为政简易,凡事只把握纲要,他只是教人民生产,以及防御贼寇,其它的一概不干涉。在他的治理下,下邳百姓安居乐业。
随后,孔伯恭进攻宿豫,宿豫守将鲁僧遵也弃城逃跑,孔大恒等率一千多骑兵南下攻打淮阳,淮阳太守崔武仲纵火烧城后逃走。
至此,整个淮北,除了靠近海边的一隅之地,全部落入北魏之手。
一切正如尉元所言,当北魏控制了宿豫、下邳、淮阳和东安等几个要地,刘宋想要收复彭城,是难上加难了,也让沈文秀的处境更加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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