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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德宏 | 家乡的芦苇荡

 时光捡漏 2021-04-30

每每于东湖南湖晨练,看见一丛丛芦苇,就会不由自主的想起家乡的芦苇荡。
我的家乡在凤翔县城南五公里处八旗屯东社村,北边是雍城湖西岸,幼时的雍水河潺水常流.上游水系系漆水河水系,时时有冒水泉,河水清清,鱼儿游荡,川流不断。
河四周长满了芦苇,方圆三四里,年幼的我常常和小伙伴们在芦苇荡里嘻嘻,做迷藏,和对岸史家河娃娃用泥块打仗开火,芦苇荡成了我们的乐园,装满童年美好的回忆。
阳春三月,密密麻麻的芦芽如约从河滩钻出来,尖尖的圆锥体,如长而尖的毛笔头,在春风春雨的浸润下,绿里见紫,慢慢变绿,随气温回升,枝节生长,到一二十厘米,长出芦叶,然后节节生长,每隔十几厘米再长新叶。
五月立夏,芦苇已长到一米五左右,好大一片绿色的海洋,各种鸟儿飞来飞去,停留在芦苇上,叽叽喳喳。青蛙呱呱直叫。端午的早晨,我们一大早就起床直奔芦苇丛,芦苇叶上的露珠圆润光洁,我们按着叶片,把露珠接在小小的手心,用露珠滋润眼睛脸庞,这是大人们教的。节苇叶上的露珠可以亮眼晴滋润皮肤,端午这天润了全年眼睛亮,皮肤光。在芦苇丛中润完露珠,我们就摘十几片芦苇叶,回家包粽子,煮粽子,放上蜂蜜,吃粽子,吃煮鸡蛋,过端午节了。童年的端午和想过年似的,我们总是盼望着盼望着。
芦苇一节一节生长,到秋天,芦苇已长到三米左右.枝叶茂盛,盛开了朵朵穗状芦花,微风吹过,銀色柔毛,随风倾斜,飘向远方。
十一月间,寒风吹黃了芦苇荡,一个个苇芦亭亭斜立于河滩湿地中,大人们穿着雨靴,拿着镰刀,收割长了近一年的芦苇杆,捆成大捆,装入车箱,拉回家中。
放学回家的我们,或在下午,或在星期天帮大人们出竽(同雨,对芦苇杆称呼)子,把芦苇杆上的叶子取掉,把芦苇杆滤直。成年妇女支起架子用绳子把芦苇杆串起来.我们叫打箥子,供盖房用。也有把芦苇杆卖到唐村六冢打席(老家土炕铺炕)用。

上世纪八十年代,我们老家东社村有很多家庭割芦苇杆打箥子,运往各地盖房用卖箥子,是家乡一个致富产业,直到2020年我婶婶还给卖箥子的专业人家打箥子。
割完芦苇杆,湿地光秃秃的一片整齐的芦苇根,大人们闲时便扛上撅头,提着盘笼,挖芦苇根,主要是围炕烧柴取暖。其实,芦根也是一味很好的清虚热的中药,芦根挖了一片又一片,越挖来年芦苗越旺盛。
二OOO年左右,随着水位下降,河水减少,芦苇生长环境受到影响,家乡人把芦苇根翻掉,种上了小麦,又引河水修建了鱼堂,亭子,盖起了楼房,办起了雍城湖风景宛,垂钓,休闲,娱乐。最近听说又改办成老年养老院,休闲农场。往日寂静,辽阔的芦苇荡一去不返,但每次回家站在沟边放眼下望,心中总是翠绿一片的苇芦荡。


作者简介

刘德宏,陕西凤翔区人,1990年参加工作,执业药师,主管中药师,一直在医药总公司工作,1998年起担任公司副总经理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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