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三虎医话•津液分布异常与百合狐惑阴阳毒病

      人体百分之六十都是水份，所以很大一部分病都是津液分布不匀，水液代谢障碍问题，而百合病就是水液代谢障碍的一种表现。现在看来津液分布异常造成的问题可能被大部分医生忽略了。我们中医基础学《内经》:“饮入于胃，游溢精气，上输于脾，脾气散精，上归于肺，通调水道，下输膀胱，水精四布，五经并行”，讲的多好，背得多熟啊，但是这是生理状态，那么病理呢？诊断呢？针对性的疾病以及治法，方药都在哪呢？可以说相当零散和隐晦。陈修园说“伤寒也是存津液”。这是和什么比呢？和《金匮要略》比，《金匮要略》就主要解决的是津液问题。《伤寒论》第49条张仲景明确提出“津液自和，便自汗出愈”。尤其是小柴胡汤证:“上焦则通，津液得下，胃气因和，身濈然汗出而解”。什么是津液之和者？健康就是津液和的表现。津液能不能正常分布太重要了！最典型的三急下症，阳明三急下、少阴三急下症，都是尽最大可能迅速保存津液。所谓急下存阴，这个时候是不是用上了？当然，《伤寒论》这些例子比较少。哪本书最重视津液问题？要我说是《金匮要略》。 

     《金匮要略》第一章脏腑经络阴阳先后病有一个方子猪苓汤。如果说桂枝汤是《伤寒论》第一方，猪苓汤就是《金匮要略》第一方，两方并列，同等重要。桂枝汤在外得之解肌和营卫，在内得之，补虚调阴阳 ；猪苓汤是润燥并用，解决津液分布异常的严重局面——燥湿相混问题。猪苓汤靶向器官是小肠，我们每天说五脏六腑，五脏六腑，连小肠都忽略了。小肠证型？小肠代表方剂？小肠是人体最长的器官，3米，我的小肠颂:“小肠小肠我爱你，后天之本有你哩，五脏六腑都重要，要说长度数第一”。小肠就是吸收分布津液重要的脏腑。小肠出问题就是津液失常。其实人体的水分，有百分之几一旦失常就会出问题，所以张仲景在《金匮要略》第一章第一方:“凡诸病在脏，欲攻之，当随其所得，而攻之，如渴者，与猪苓汤，余皆仿此”，就已经说清楚了。我们现在知道猪苓汤就是水热互结、阴虚水停，是不是津液的问题？不仅仅是利水的问题还有养阴润燥的功能。那么到第二章痉湿暍，痉病就是津液停聚了筋骨失去濡润；湿就是水份凝聚；暍，伤津和湿并存，所以张仲景用白虎加人参汤，后世用六一散。下来，第三章就是百合狐惑阴阳毒病。百合病的主方是百合地黄汤。养阴不成问题，但好像没有说津液缺乏问题。可是张仲景确实说了一句“百合病见于阴者，以阳法救之；见于阳者以阴法救之”。什么意思？历代没有正解，我把这解开了。 

      张仲景讲百合病，百合病本身是多系统疾病，而多系统疾病就是津液分布的异常，津液分布的异常如果以阴虚为主，见于阳者以阴法救之，生地、百合，见与阴者以阳法救之没有讲，为什么不讲？后面讲痰饮病，痰饮咳嗽四十二条，光痰饮病讲了三十二条，咳嗽那么常见其实讲的很少，因为痰饮太重要了。痰饮、悬饮、支饮、溢饮、留饮、伏饮，现在我们临床上很少有人把痰饮作为一个病来诊治。丢了。这就是说津液凝聚成了痰饮，另一方面，阴液损伤了就成了百合病。我认为这是一个问题的两个方面，这才是糖尿病、高血压、肿瘤等好多慢性病多系统疾病的根本原因。     

      津液分布失常，我们说消渴的时候只知道上消，中消，下消，为什么能消？为什么能渴？津液不能分布，津液到哪里去了？津液凝聚到其他地方去了。就是这样，所以说治消渴病并不是简单的养阴，要利湿。比如说金匮肾气丸，张仲景说“男子消渴，小便反多，以饮一斗，小便一斗，肾气丸主之”。那为什么还要三补三泻，熟地，山药，山茱萸可以那用丹皮，茯苓，泽泻干什么？津液恢复正常了，茯苓，泽泻把停的水动起来让他恢复正常，该补的补，该泻的泻，所以这才是治疗消渴的根本。一渴就用滋阴的药，一热就用清热药，没有解决疾病的本质。

      而狐惑就是感受风邪了。一个是导致津液分布失常了，一个是风邪从九窍入里了，风把津液搅乱了，风起云涌，甚至空穴来风。我们要善于捕风捉影。有形的损伤易明，无形的失常难解。这些问题积累到一定程度就成阴阳毒了，不是阳毒就是阴毒。这个时候几乎就与癌症密切相关了。既可是先期征兆，也可是后期表现。

      癌症西医用化疗药，就是以毒攻毒，而张仲景用的是升麻，升麻解百毒就是这个意思。甘草也是解百毒。鳖甲，用量不大，不必大，引药深入，然后用有升散透邪作用而解百毒的升麻为君药，岂不是古人治癌的大智慧。至于大毒的雄黄嘛，可用可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