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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李大奎  纪录片《敦煌.生而传奇》第一集讲述了西汉名将班超"投笔从戎"的故事。 这位出生史学世家的天纵英才，在年过不惑之后，才转而放下文人干的抄抄写写的活，正式开启他31年戎马生涯的武将岁月，最终完美收关，不仅实现了异域立功的宏愿，且"万里封侯"。后世由此敬称他为"满腹皆兵、浑身是胆"的"班定远"。 可以说，英雄班超是我国古代史上少有的让人感受到人生最为荡气回肠的文武全才之一。 那，班超为什么"投笔从戎"？又何以二度出使西域长达31年之久？ 不妨从班超的生平说起吧。  一、班超为兄陈情 公元32年出生于扶风郡平陵县（今陕西咸阳）的班超，有着良好的书香门第背景。他的父亲是西汉有名的史学家班彪，《史记后传》65篇就出自他的手。 他的哥哥班固、妹妹班昭也是有名的史学家，《汉书》便是这兄妹俩共同完成的力作。 少有大志的班超自小就是异相，不仅生得额头如燕、颈脖如虎，典型的武将身材；还喜欢读书，且极有口才，又孝顺恭谨，乃难得的文武全才苗子。 班超幼时原本走的也是学者之路，只因父亲在东汉初年任徐县令时，因病被免。公元54年，父亲即悄然离世，家道由此中落。母亲无奈之下，只得安排班超与哥哥班固及年幼的妹妹班昭举家迁回老家生活。这时，班超已31岁。 为侍奉母亲、支持哥哥、照顾妹妹，班超便选择了就近为官府抄写文书这一文职工作，挣钱以维持家庭生计。 哥哥班固便用心争取出仕的机会，同时着手收集资料准备编撰《汉书》，以完成父亲的遗愿。  孰料？有人告发班固，说他"私修国史"。旋及班固被捕入狱，所写的书稿也被查抄。 班超立即打马赶往京都洛阳，准备直接向汉明帝刘庄上书，言明哥哥私下写书的实情。 汉明帝被班超此举惊动，当即派员核查班固入狱情况，又看了地方送来的班固所写书稿。为班固的才情及父子修史的目的感动，便赦免了班固私自修史的过失，还召他入京担任兰台令史，不久提升他为校书郎，明令他正式编修《汉史》。 班超一家便又迁回京城洛阳生活。班超后来也得到汉明帝的欣赏，不久，亦得授兰台令史职务。 由此，班超一家窘迫的生活状况得到改善。  （班昭） 二、班超"投笔从戎" 永平十六年，也就是公元73年，因北匈奴侵犯西域频繁，汉明帝令奉车都尉窦固领兵出征。 少有大志的班超见机会来了，他原本不甘于抄写文书之类的文职工作，便赶忙上书汉明帝，请求随名将窦固到边关建功立业。 汉明帝对勇气可嘉又极有辩才的班超早有好感，见他还有这般雄心志向，大为高兴，当即批准他追随窦固出击北匈奴。 就这样，41岁的班超转而"投笔从戎"，开启了他铁血生涯的军旅生活。 起先，班超任军中代理司马。 在窦固大军进攻伊吾时，勇猛过人的班超奉令在蒲类海与北匈奴的一支部队交战，斩乱无数，大获全胜。班超由此一战成名，得到名将窦固的认可，旋即安排他出使西域。 目的是联络上西域属国脱离北匈奴的控制，重新归附大汉。 此项任务其实异常艰巨，且不说原本附属于大汉的西域各国善于见风使舵，彪悍的北匈奴又在西域遍布眼线，随时掌握着西域的动向。 班超此行，稍有不慎，便会命丧异域。  三、班超首次出使西域 班超没有被西域之行的危险吓倒。相反，"狠人"班超愉快地接受了这极具挑战性的艰巨任务。 根据窦固的命令，从事郭恂给班超当副手，在军中挑选好36位手下后即一同出使西域。 首站便是鄯善国，也就是有名的古楼兰。起先鄯善王很是热情接待了班超一行，没过几天，便变了态度，有所冷淡。 心细的班超觉察到变故，便出其不意地询问接待的鄯善使者，使者慌乱中透出实情，原来是北匈奴的使者也到了，鄯善王内心便有了些许动摇。 班超赶忙将鄯善使者扣下，以喝酒为名，立马安排宴席，召集36名手下速聚共商对策，但没有告诉胆小怕事的郭恂，饮至正酣时便说：弟兄们，我们刚来到边地，北匈奴的使者就来了，很显然鄯善王开始疏远我们，这样下去，很是不利，若哪天鄯善王把我们绑去北匈奴，就完了。该怎么办？  36名手下吓出一身汗，赶忙齐声道：我们处在危亡的地步，一切听从司马的决定吧。 班超马上宣布：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现在也是我们立功的机会，乘夜突袭北匈奴使者，必获全胜。 果然。是夜，班超率36名手下悄悄进攻北匈奴使者大营时，天遂人愿，刮起大风，班超便令手下一起放火。顿时，北匈奴使者大营一片火海，陷入慌乱之中，一举被班超全部擒拿击杀。 这就是班超有名的"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故事。 班超大胜而归，郭恂还在睡梦中，先对不知情有所不满，在班超告之，他没参加等同参加功劳一样时，便兴高采烈完全同意且大力支持班超大胆的想法。 第二天，班超将北匈奴使者头目的头颅摔给鄯善王，又好言安抚。惊恐的鄯善王顿时明白自己遇上了班超这样的"硬荏"，惹不起，当即表示臣服大汉，立马派自己的王子去洛阳当人质。 由此，鄯善国成为西域第一个重新归附大汉朝的属国。 班超完成使命后回归窦固大军。窦固便将班超首次出使西域的情况上书报告汉明帝，还颇有玄外之音地请求朝廷可以再派能干的使者出使西域，一举控制西域各国，重新纳入版图之内。  四、班超再次出使西域 英明的汉明帝哪里不知道窦固支持看好班超的用意，他本身就极欣赏班超的胆识与韬略，也认为他是很难得的人才，便诏令窦固： 像班超这样的使臣，为什么不再派遣他，还要另考虑他人呢。可以提任班超为军司马，继续出使西域完成终极使命。 就这样，在汉明帝与窦国双双认可下，升任军司马的班超又带着原来的36位手下再次出使西域。 这次出使，首站是于阗国，也就是今天新疆和田一带，又遇到类似鄯善国的情况。 于阗国国王广德因进攻莎车得胜而称霸天山南道，便对班超一行不是那么热情，兼之当地的巫师蛊惑，要班超将他们的宝马献来祭祀天神。 于是，不想归顺大汉的广德王便派宰相私来比来找班超要求献马。洞察到广德王不轨之心的班超当即将计就计，说这没问题，巫师来牵马就是。 就在巫师高兴地牵马时，班超迅速下令，处死巫师，又活捉宰相并痛打其数百鞭后，才将巫师的头颅摔向广德王，且以道义相责备，严辞背叛大汉的厉害关系。  广德王为之惶恐，再不敢轻视班超，兼之大汉声威犹在，便当即杀死北匈奴派来的使者，表示重新归附大汉。 于阗由此被镇抚。 班超见广德王真心臣服，又重金打赏了他及于阗的文武官员。 后来班超又恩威并举，凭灵活机智的制敌韬略，迅速平定了疏勒国，另立原疏勒国王的侄儿忠为疏勒王，还义释了北匈奴扶持的龟兹人兜题，大展了大汉国威军威。 西域各国受此影响，纷纷降服，各自派出王子去洛阳当人质，表示与大汉重归于好。至此，与大汉中断65年关系的西域，全部恢复正常邦交。 只是，福祸相依。 就在班超威震西域的当口，公元75年，也就是永平十八年，汉明帝刘庄不幸驾崩，大汉朝一时无暇顾及西域的邦交与安抚。 西域的焉耆乘机围攻西域都护府，杀了都护陈睦。龟兹、姑墨等国又联合攻打疏勒，使得班超陷入孤立无援的困境中。  汉章帝刘炽于建初元年（公元76年）即位后，便打算放弃西域，就诏令班超可以回国。 班超无奈奉令返程时，忧恐的疏勒国担心被龟兹所灭，都尉黎弇甚而拔剑自杀；于阗国的国王和老百姓也恸声痛哭，不少人甚至抱住班超的战马苦苦哀求，希望班超留下来镇住外敌，让他们所在的邦国可以不惧怕地生产生活…… 见此，班超大为感动，顿感自己在疏勒、于阗这些地方有着极高的威望，自己留下来对大汉对西域的作用不可估量，便决定暂不回大汉，返回疏勒，以此为突破口从而最终平定西域，实现西域与大汉的友好邦交。 于是，班超上书汉章帝，表示自己愿留在西域继续发挥使者的作用，通过"以夷制夷"的韬略安抚西域，且不需要朝廷消耗巨大的国力支持。 汉章帝见有这样的好事，大喜，便同意了班超继续留在西域的打算和决定。 自然。班超此举非常不易，他为之奋斗到公元100年。两次出使西域，时间累计长达31年。  所幸，他完成了终极使命。凭着孤军作战再次降服疏勒、攻破姑墨孤立龟兹的战绩，班超最终赢得汉章帝的欣赏与信任，派出了1万8千的援军，还提任班超为将兵长吏，先后令与班超志同道合的能人徐干为军司马，和恭为代理司马，协助班超共同平定西域。 由此，班超得以在西域不懈躬耕与发力，最终逼退贵霜帝国，从而成功安抚西域三十六邦国，实现其前所未有的稳定局面，为大汉朝的国防与外交作出了巨大的贡献，成为任西域都护时间最久的一位汉使，得授"定远侯"。 公元100年，年事已高的班超在"落叶归根"的情怀下，便向汉章帝上书请求告老还乡。获准后，班超于公元102年抵达洛阳，又拜为射声校尉。不久，班超病逝，卒年71岁。 是为记。  【作者简介】李大奎，七0后，法学学士，贵州湄潭人，文学爱好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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