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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冈山报

 青梅煮茶 2021-05-03

   ■王渐鸣

十二生肖中,数狗与人的感情最深厚,寝食朝夕,居家出行,都可伴之左右,逗玩也可,守门也可,一旦认定主人,便忠心不渝。曾见网上有帖说,一犬在主人去世后,于墓地相守多年,直至也老死在主人墓旁。数年前见一新闻,九江某林场厨师从市场买回一死狗,众人快意,聚而烹之。狗肉尚未出锅,有人夹一肉喂狗崽,母狗名“赛虎”者,吠不止,掀退众小犬。众不以为意,举箸开食,“赛虎”绕锅狂吠哀嚎,以头撞人腿,人们以为母狗也想吃,投之肉,“赛虎”坐于地,泪流不止,将肉食尽,未几,七窍流血而死。大伙这才明白过来——狗肉有毒!一犬救人命三十条,后众人为之立墓,旌为“义犬”。闻此事,于狗岂能以畜牲等闲视之?

苏轼守密州时出猎,“左牵黄,右擎苍”,黄,即是黄狗;苍,是苍鹰。古人打猎,鹰可以没有,但狗是必备的。秦相李斯最终被赵高陷害处以“五刑”,临死前,他对儿子说:“我欲与若复牵黄犬,俱出上蔡东门,逐狡兔,岂可得乎?”富贵荣华,终究比不得太平日子时一条老狗相伴。在农村,狗是算得上一个家庭成员的。许多反映农村题材的文学作品和电视剧中,都少不得一条忠诚灵性的狗。

寻常老百姓家,养条土狗;有钱人家,养条贵重点的宠物狗。到了皇家,养的都是高贵的名犬。乾隆朝,有个意大利来的画家郎士宁,他画过一幅《十骏犬图》,以写实的手法描画了当时官员或国外使节进献给皇帝的十只爱犬,有意思的是其中一只还是藏嫯,让我们看到了宫廷奢靡生活的另一面。

当代画家朱新建的《美人图》系列,爱在画之一角添猫一只,而史国良的藏乡人物系列,总在画面上少不了一只狗。这都是生活元素的提炼,有时也成为主题意识的象征。追溯起来,狗在中国画最早出现是在唐代的人物画中。著名的《簪花仕女图》描绘了一群贵族妇女在春夏之交于庭院中戏犬赏花的休闲情景。画中正在与主人游戏奔跑的两只哈巴狗,身系项圈,黑白相间,稚气十足。其中一只小狗正在受主人拂子的引逗,整个画面充满生机与动感。而南宋刘松年曾画过一幅《补纳图》,画中一老僧正在专注地穿针引线,床榻前一小狗席地而卧,仰头目视主人,同样表现了岁月静好的安宁。相反,在蒋兆和的《流民图》中,也有一只夹杂在流浪者队伍中的土狗,那真是一只丧家之犬,瘦骨嶙峋,戚戚惶惶,从它哀怜的目光和一直半夹的尾巴中,我们能感受到它对时代的恐慌和无助。狗犹如此,何况人乎?

在中国,有许许多多关于狗的文化。“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狗眼看人低”,“狗咬耗子多管闲事”,“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所以鲁迅先生提倡要“痛打落水狗”。骂归骂,一到狗年,家家户户还是乐意在门上贴只狗儿的年画,讨个“旺旺”的彩头。狗,当然不全是坏东西,不然何来前面“忠犬守墓”和“义犬救主”这样感人的故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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