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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 4 ) 苏斌兴奋得一夜没有睡着，快到五更时才眯了一觉，睁眼一看，阳光已经爬上窗户了，梁海珍在外屋喊：“苏斌，啥时候了还不起？太阳快照到屁股了！告诉你，今天哪里也不许去，老老实实在家给我看孩子，要是碰着磕着我可绕不了你！听见没有！”苏斌马上穿好衣服，来到外屋，嬉皮笑脸地对母亲说：“妈，你放心吧，我哪里也不去。”吃完早饭，父母上工去了，苏斌把碗洗了，把锅刷了，听听街上没有动静，就回到里屋用一块毯子把妹妹裹了，用一条围巾把妹妹捆在自己腰上，把书包挎在肩上就往学校跑去。好长时间没有出来了，乍一出来觉得什么都很新鲜，天是那么的蓝，云彩是那么的白，街道是那么的宽，就连路边的粪堆也显得亲切。学校在村子北边，这是一所中心小学，一二三四五六年级都有，五六年级的学生，除了三道川的学生，还有附近几个村子的，比如说碾子沟、达子营、柳罐窑子、王木匠沟等。走到学校大门口，铃声已经响过了，教室里传来了老师的讲课声。他正要进他原来的教室，这时候，陈文亮老师出来了，冲着苏斌招招手说：“苏斌，你先来办公室一趟，我跟你说点事儿。”苏斌就转身进了办公室，办公室一共两间房，很宽敞，里边有六张办公桌，老师们大都上课去了，就剩陈老师还在，陈老师帮他把孩子解下来，抱着放在一把椅子上，对苏斌说：“苏斌，从今年正月开始到现在已经六个月过去了，你都没来学校上课，课程肯定落下不少。这学习就像盖楼一样，基础没打牢靠，再往上盖就容易塌。我的意见是你先回一年级上课。”苏斌顿时急了，说：“陈老师，一年级的课程我都学过了，记得期末的考试的时候我还考了第一呢，你就让我上二年级吧，我都九岁了，跟一伙七八岁的小孩在一个教室那多没有意思。”陈老师说：“去哪个年级上课不是根据年龄大小，而是根据学习成绩的优劣。如今二年级已经开课有五个月了，如果把你放到二年级，你肯定追不上，肯定要拉二年级后腿。让你蹲班这也是为你考虑，让你把基础打牢，以后学习起来就比较容易。再说，你年龄还不大，才九岁，一年级有个男生叫杜宝，年龄比你还大两岁呢，已经十一了，不是也在一年级么？”苏斌的犟劲上来了，脖子一扭看着顶棚说：“反正我不去一年级！”陈老师有些生气了，站起来严厉地说：“不去怎么行！咱们学校是有规定的，凡是辍学够半年的必须蹲班！”这时候，教二年级的贾老师进来了，贾老师是个女的，身材特别胖，学生送她外号叫大屁股。贾老师说：“这还不简单，陈老师，你拿出去年二年级期末的考试卷让这孩子做一遍，甭说能达到一百分，就是达到五十分，我们二年级也要，要是考个大零蛋，那他就没的说了，乖乖回一年级吧。”陈老师就从立柜里拿出了两份试卷，一份语文，一份算数，摇摇头，对苏斌说：“这是去年二年级考试富余的试卷，就剩这两份了，你就趴在这个办公桌上做吧。咱们事先可说定了，一张卷四十五分钟，两张卷共九十分钟，到时候收卷。”苏斌就开始趴在办公桌上做卷，贾老师抱起椅子上的苏斌的妹妹在办公室里来回走着，对陈老师说：“你看这孩子 长得还怪亲的，瞧，还对着我笑哩！”陈老师说：“这学校办得成了幼儿园了，你们班有几个带小孩的？”“不多，四十个学生有两个带小孩的，还都是女生，一个十五，一个十三，以前都是三年级的学生。”陈老师望着窗外说：“以后学校要热闹了，你看最近的报纸了吗？北京、上海等地的学生都不上课了，都在搞文化大革命，写大字报，揪斗走资派。”贾老师说：“咱们这里目前还没事，因为什么？因为咱们三道川是山沟，正所谓山高皇帝远，文化大革命波及到咱们这里，起码得三年。”陈老师说：“我看说不定，听说县里高中已经成立什么红卫兵了，咱们这里离县城才不够二百里。”“吆吆吆。”贾老师慌了，说，“这孩子不知什么时候给尿了，尿了我一肚皮，我说我刚才肚上热乎乎一下，原来是这小家伙给尿了！” (未完待续） 
作家简介：张学武，一九五七生，赤城县一中高级语文教师，现退休。爱好文学创作，曾在报刊杂志上发表过小说、散文、故事、通讯，2009，故事《村长》曾被《读者文摘 ，农村版》转载。
菊野文化传媒编辑部组员： 诗词： 大筱 罗学贵 北地梅香 诗歌： 钟金洲 槐花飘香 湘子 新新 五月雪 组稿：罗学贵 湘子 花兒 剧明水 石峰 明月心 秋实 李汉军 枫叶红 主播：深谷幽兰 柳音 钟金洲 花兒 淘淘 宴平乐 伤木 主编：菊野芳香（落英小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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