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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一个段子,朱元璋疑心顿起,从此文字狱一发不可收拾

 兰陵笑侠 2021-05-07


清风不识字,何故乱翻书。

提起文字狱,自然会想起登峰造极的满清时代,170多起文字狱,血淋淋的杀伐让知识分子畏缩如鼠。

追根溯源,文字狱并非爱新觉罗子孙的发明创造,而是肇始于大明洪武朱氏元璋。

朱元璋当上皇帝后,为彰显开明天子作风,时常亲近一些有文化的知识分子。

此事引起一些功勋旧臣的嫉妒,当年跟着朱元璋打天下的多是大字不识的大老粗,现在皇帝居然与有文化的儒生们打得火热,这是背离初心的危险信号。

于是一位勋臣瞅准机会,对犯有疑心病的朱元璋进行了恶毒的挑唆。

他漫不经心地说,皇上呀,那些酸腐文人从来不安好心思,经常变着花样讥讽骂人,比如张士诚这个名字,就是儒生们给起的。

提起老对手张士诚,勾起了朱元璋的兴趣。

当年那些起兵的莽汉,在蒙古人治下,连个像样的名字都没有,朱重八、张九四,全是用数字代替。

革命成功后,各路王霸兴起一股改名热潮,甚至连祖宗八辈的名字都重新改一遍,才有了朱元璋、张士诚这些看起来像模像样的名讳。

所以,朱元璋很不解地反问:张士诚,这个名字没毛病啊!

下面一段话,就把老朱说蒙了:

《孟子》有言,“士诚,小人也”。你品,你细细品。这张士诚不就是一傻缺么,天天被人唤着名字骂作小人,还乐呵呵不知所以呢。

一语点醒梦中人,悟性极高的朱元璋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这些文化人太损了,他们既然能算计张士诚,也能算计俺老朱,今后一定好好学文化长知识免得受人毁谤。

从此,大明王朝第一编辑朱元璋,每天拿着放大镜在奏书表章中查询蛛丝马迹,揪出了一个个欺君罔上的不轨之徒。

最先倒霉的是那些专门负责替领导起草材料的笔杆子,浙江府学教授林元亮杀、北平府学训导赵伯宁杀、祥符县教谕贾翥杀……

这些人挖空心思找了许多华丽词藻歌功颂德,可是没想到圣上是个“谐音梗”。

“则”谐指“贼”,“生”谐指“僧”,“帝扉”谐指“帝非”,“天下有道”谐指“天下有盗”……

不得不佩服朱元璋汉语拼音学得就是好,任何一个字都能让他联想到自己当过和尚、做过贼的黑暗人生,似乎全天下读书人都或明或暗跟自己过不去。

朱元璋严谨细致,审查文字连友邦也不放过,经查朝鲜国王李成桂上呈的表笺也有表述问题。

贡品不要了,那个写表笺的人不能放过。

最终,朝鲜国王把写材料的文人绑到了南京。

照顾国际友人面子,那个倒霉蛋侥幸保住脑袋,但被发配到云南边陲安置,东北与朝鲜的商贸关系也因此禁绝。

望着血淋淋的大砍刀和满地人头,大明朝的文化人一个个瑟瑟发抖,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本小字典,这个字不能用,那个字不能写,否则就会脑袋搬家。


眼见着没人陪自己玩谐音梗,朱元璋搞起了更复杂的说文解字。

有人写诗“殊域及自惭,无德颂陶唐”,朱皇帝神武地指出,“殊”字拆开是歹朱,诬我无德,这样的人拉出去砍喽。

诗人高启更惨,虽然写了不少颂圣的诗篇,可偏偏也写了些格调不高的宫闱诗,还不愿在朝为官。朱元璋读高启的诗文,越读越猜疑此人怀念张士诚抵触朱明王朝,最后用腰斩结束了诗人的生命。

遭腰斩的还有状元张信,朱元璋让这位状元郎给王子们上课。状元没有政治经验,上课时用杜甫一句优美的田园诗“舍下笋穿壁”作字式。朱元璋听后大为不满,我老朱家住在深宫大院,怎能有笋穿壁这种事发生。

咔嚓又一个腰斩,状元郎去见了杜甫。

最不可思议的是,一个叫詹希原的中书,奉命给国子监集贤门题字,手一哆嗦最后一笔微微勾起。朱老皇帝琢磨,你这是啥意思?朕欲开门,你却关门,这样的人还能留吗?又是一刀下去。

在大明朝堂当官,比上前线杀敌都危险,上前线至少还有甲胄护体,可朝堂之上圣意难测,谁知道哪个字、哪个笔画会触犯皇上无与伦比的想象力呢。

遗憾的是古代没有标点符号,否则或许能救几条人命,因为最早忽悠朱元璋的那个段子就是钻了识文断句的空子。

《孟子》中确有“士诚小人也”这句话,但并非读作“士诚,小人也”,而是一个叫尹士的齐国人,由于误会和冒犯了孟子,所以自责地说道:“士,诚小人也!”

古代汉语言真是博大精深,一句话不同读法都隐藏着万千杀机。

执政宽缓、厚待子民的张士诚,最终败给生性多疑、擅弄权谋的朱元璋。

有人说,崖山之后,再无中国。

经过元朝的蒙昧,明清的钳制,崖山确实具有文化断代的重要标志性意义。

尤其历经明清两朝五百多年茫茫黑暗,一个读书人连写字作诗都冒着灭族杀身之祸的风险,岂可奢望思想解放、文化争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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