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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对金的战争和最后的完全征服花费了二十多年的时间，这期间由于西征等原因，对金作战并不是一次性完成的。而在这个过程中，金国内部的矛盾和红袄军起义也加速了金的灭亡。本期专述蒙古对金战争与金国灭亡的历史。  12世纪前期，金国迅速崛起于东北，然后仅仅在不到二十年里就席卷华北，灭辽、北宋。但是，随着辽国的崩溃和耶律大石的西迁，原来被辽国控制的草原各部迅速发展，蒙古各部以乞颜部合不勒为可汗，对金国产生了不小的威胁。金国征合不勒入朝，却打算加害合不勒，于是合不勒杀掉金国使者，双方关系极为紧张。金太宗、熙宗时期，多次对蒙古部落用兵，并利用草原各部的矛盾，使其不能形成强大统一的政权来侵扰金国腹地。 金迁都中都后，仍然对各部保持警惕，修筑了北起嫩江流域、西南达于阴山而绵延数千里的金界壕，沿边置招讨司、筑堡寨以防御蒙古部落的入侵。据南宋人的记载，金国还有所谓“减丁”的屠杀，以防蒙古部落人口增加。这个“减丁”虽然可能不像南宋人所述三年一次，但是对蒙古部落百姓的残害程度必然不轻。尽管如此，金世宗、章宗时期，金国已经盛极转衰，军队战斗力因女真贵族腐化逐渐削弱，难以与草原各部争衡。金国原以为利用远交近攻之法可以削弱靠近金国边疆的塔塔儿等部，以期渔翁得利，然而铁木真反依靠金国的这种方针合并诸部，势力蒸蒸日上，则是金国统治者始料不及的。 今内蒙古赤峰市境内的金界壕遗址，图片来自网络。 除了紧张的军事征伐外，金国还与蒙古各部进行过一些短暂的榷场贸易。虽然通过这些贸易输入草原的多是一些供各部贵族使用的奢侈品，但是通过往来也增强了蒙古各部与金国的经济文化联系。 成吉思汗在统一蒙古各部后，首先把扩张目标放在金国，与金国与蒙古部落之间长期敌对的关系有关，而俺巴孩汗等蒙古部落首领都是被金国残忍杀害的。加之成吉思汗在统一蒙古的过程中，已经了解此时的金国已经是日薄西山。1198年左右，成吉思汗当时刚被金国封为札兀惕忽里，到净州（治今内蒙古四子王旗西北）按例向金国纳贡，金章宗遣其叔卫王允济（？—1213年）到净州受贡。成吉思汗见到允济是个庸懦之辈，心存鄙视，而卫王也对成吉思汗的倨傲表示不满。1208年（金泰和八年），金章宗死而无嗣，叔允济即帝位。金人传诏到蒙古，按照之前的惯例，蒙古首领要拜受诏书。成吉思汗先问金使何人继帝位，金使表示是卫王后，成吉思汗大为鄙夷，从此蒙金关系也正式破裂。
尽管如此，成吉思汗对金国尚有忌惮，在直接向金国开战前，首先要稳定诸部，并对西夏进行了侵袭，迫使西夏对蒙古纳贡，以防西夏在蒙古对金用兵时掣肘。在做好这些准备后，1211年，成吉思汗正式发动对金国的战争。 成吉思汗在汪古部（位于今内蒙古达尔茂明安联合旗、四子王旗一带）的向导下，率兵直至抚州（治今河北张北），连败金军。金以完颜胡沙（承裕，？—1213年）负责军事，金将定薛率军在野狐岭（今河北张北县南）防御，将45万军队分散防御，兵力不集中，犯了兵家大忌。成吉思汗在探知金军虚实后，集中优势兵力，找到完颜胡沙的防御缺口迅速出击，大破金军，余部大溃，自相践踏而死者不计其数。成吉思汗率军长驱直入，金将胡沙虎（？—1213年，后改名纥石烈执中）不战而逃，哲别（？—约1224年）率军乘胜由居庸关（今北京市昌平区西北）攻至金中都（在今北京市丰台区东北及西城区西南一带）城下。 随后，成吉思汗分兵三路，在河北、河东大肆剽掠，却并不长期控制城邑，随后北撤。这次战争也充分体现了金国国力的虚弱和女真统治者的无能，南宋使者程卓在其行记中对金国战后狼狈不堪的景象也有记述。 1212年秋，成吉思汗又率军攻金西京大同府（今山西大同），围城打援，后因成吉思汗中流矢而撤围。 1213年夏，成吉思汗大举攻金，深入到妫川（今北京延庆、河北怀来一带），打败完颜纲（？—1213年）所率的十万金军，逼近居庸关。金军在居庸关北口严阵以待，蒙古军不能攻入。成吉思汗用部下建议，转而由飞狐陉攻紫金关（今河北易县西北紫荆关），出太行山而克易州（治今河北易县），然后内外夹攻夺取居庸关，合兵围困中都。 就在金国中都被围，万分危急的时刻，金廷内部又发生了内讧。先前，胡沙虎（纥石烈执中）弃西京逃入紫金关内，金廷有罪不问，反而又加任用，这就使得胡沙虎十分骄恣。后来胡沙虎被罢，旋命其镇守中都城北，引起胡沙虎的怨恨。金至宁元年（1213年）八月，胡沙虎率兵入中都城，杀死完颜纲等重臣，废掉卫绍王，自称监国元帅，不久杀死卫绍王，迎立金世宗孙完颜珣为帝，史称金宣宗（1163—1224年，1213—1224年在位）。不久，术虎高琪（术 音 竹，？—1219年）屡败于蒙古，害怕金廷问罪，回到中都，利用内外对胡沙虎的不满，杀掉胡沙虎。 蒙古军在1213年秋冬席卷河北诸府州，西路由术赤（成吉思汗长子，术 音 竹，1180—1225年）、察合台（成吉思汗次子，1183—1241年）、窝阔台（成吉思汗三子，1186—1241年）率领，沿太行山东麓而下，经涿（治今河北涿州市）、邢（治今河北邢台市襄都区）、洺（治今河北邯郸市永年区广府镇）、磁（治今河北磁县）、相（治今河南安阳市市区），直至卫（治今河南卫辉市）、怀（治今河南沁阳市）、孟（治今河南孟州市）等州，并攻入泽（治今山西晋城市城区）、潞（治今山西长治市潞城区），后循太行山北返。中路由成吉思汗与拖雷（成吉思汗四子，1193—1232年）率领，经河间（治今河北河间市）、沧（治今河北沧州市旧州镇）、景（治今河北东光县）等府州，攻入山东，而木华黎分率一军直至密州（治今山东诸城市）、沂州（治今山东临沂市兰山区）；东路则攻下平（治今河北卢龙县）、滦（治今河北滦州市）等州。 1214年春，成吉思汗回师后驻扎在中都城北。金宣宗被迫遣使求和，将卫绍王之女岐国公主嫁给成吉思汗，并给予蒙古金帛、童男童女五百、马三千匹等。蒙古军满载战利品，撤出居庸关外。 这一次蒙古军队的进攻，给华北地区带来了巨大的破坏，保州（治今河北省保定市莲池区）、卫州等地由于抵抗，城市被毁，百姓遭到屠杀；不能带走的田地、水利设施遭到摧毁；只有各种手工业工匠得以免死，被掳回草原。蒙古汗国早期的战争伴随着掠夺、屠杀等破坏性极强的活动，而这与当时蒙古落后的游牧经济是分不开的。 成吉思汗刚离开中都不久，金贞祐二年（1214年）五月，金宣宗看到华北已经残破不堪，无力支撑金的统治，带着后宫与百官南逃，迁都于金南京汴梁（今河南开封市城区）。 就在金宣宗南迁之时，又发生了金国乣（音 就）军哗变的事件。乣军本来是契丹等非女真的游牧民族组成的，金人在灭辽后，编制这些民族中擅长骑射之士为乣军，以便监视和利用。金大定年间（1161—1189年）由于契丹族多次发动抗金斗争，金世宗对乣军防备极严，将其迁到金上京一带，与女真人通婚，以图淡化乣军的反抗意识。但结果事与愿违，反倒引起了契丹人日益增加的怨恨与不满。金承安元年（1196年）契丹人德寿等在信州（治今吉林怀德县境）抗金，乣军参加者甚众，再一次引起了金国统治者的担忧。完颜襄（1140—1202年）将乣军迁至中都附近，以防其与德寿合兵。到蒙古军攻中都时，乣军成为金军中抵抗蒙古进攻的劲旅。 金宣宗刚离开中都，对跟随到良乡（今北京市房山区城区）的乣军很不放心，下令收缴发给乣军的铠甲、马匹，引起乣军变乱。乣军杀死女真长官，要返回中都，并在卢沟桥（今北京市丰台区卢沟桥，在永定河上）大败企图阻止其回到中都的留守金军，投降蒙古。七月，成吉思汗借此宣布金国背盟，再次派兵围攻中都。 乣军降蒙后，金中都力量更为虚弱。1215年春，金的通州（治今北京市通州区）、北京大定府（治今内蒙古宁城县大明镇）相继降于蒙古。蒙古将领木华黎（1170—1223年）此时已经攻占辽西多处府州，中都岌岌可危。金宣宗还打算派兵为中都解围，结果在这年的三月又遭大败，中都援绝。留守中都的抹撚尽忠（撚 音 捻，？—1215年）逃往南京，完颜承晖（1149—1215年）则服毒自杀。五月，蒙古军攻占金中都。同年秋天，成吉思汗在实现对金战争的阶段性胜利后，回到克鲁伦河畔的行宫。 随着金国在华北统治的崩溃，不少汉族、契丹族士人看到金国大势已去，纷纷来投奔成吉思汗，其中有郭宝玉、耶律留哥（1169—1220年）、石抹明安（1164—1216年）等人。而成吉思汗得到的最为重要的人才，则是耶律楚材（1190—1244年）。耶律楚材建议成吉思汗对士人给予重视，并谏成吉思汗减少屠杀，得到成吉思汗的器重。 金国在经历短短四年的战争后，中都周边地区及西京大同府、东北地区都不复为金所有，河北地区受到大规模破坏后，金国也无力统治，而是交给一些趁着蒙金战争乱局而出现的地方武装。 1217年八月，成吉思汗授予木华黎九斿（音 流）大旗，封其为太师国王，命他经略华北，专事对金国的征讨。同年秋天，木华黎率军攻入河北、山东等地。不过这时蒙古军仍然是以攻掠为主，并不长期占据土地，因此山东之地并未被控制。 1218年，木华黎率军由晋北向南进攻，一支出紫金关，金将张柔（1190—1268年）投降。成吉思汗仍授张柔原官职，后来张柔遂攻占河北易、雄（治今河北雄县）、保等州，与真定府的金将武仙（？—1234年）对抗。木华黎的主力攻克河东重镇太原（治今山西太原市城区）、并克平阳府（治今山西临汾市尧都区）。次年成吉思汗西征，木华黎暂缓伐金，金收复平阳府。 在木华黎开始经略华北的几年中，他在各族降将如史天倪（1187—1225年）等人的建议下，逐渐转变了早期蒙古军在战争中只作劫掠而不事长期发展的做法，并逐渐减少在攻城后屠杀的做法，开始适应华北地区汉族农业的经济发展方式。 同时，蒙古在开始伐金以来，已经对大量归附的金国官僚授予原职，仍保障各地的各族土豪、官僚势力的一定权力，这就使得这些各族将领、士人等能够为蒙古统治者所用，而木华黎后来征金的部队中，汉人占了相当大的比例，汉族地主土豪在其统治中也具有重要的政治地位，充当谋士、将帅等。 这些变化对于蒙古迅速灭亡金国、恢复华北地区的正常生产生活秩序，并进一步建立蒙古汗国对华北的稳定统治，具有重要的进步意义。
金国看到蒙古开始采用收降措施后，也在1220年于河北封“九公”，企图依靠这九个地方势力来维持对河北的控制。同年秋，木华黎再次攻河北，基本占领了河北地区，并兵围东平府（治今山东东平县州城街道），对金国产生了巨大的威胁。次年，蒙古军攻克东平府，山东大门洞开。 1221年秋，木华黎率大军向西渡过黄河，攻入陕北。接下来两年里，木华黎继续进攻关中，又联合西夏军队围凤翔府（治今陕西凤翔），但京兆府（治今陕西西安市城区）、凤翔府都坚守不能克。木华黎在1223年渡河东进，在闻喜（今山西闻喜）病故。 木华黎死后，同年十二月（公元1224年1月），金宣宗死，子守绪继立，史称金哀宗（1198—1234年，1224—1234年在位）。此时西夏也一改之前对蒙古归附投降的政策，转而与金国结盟。但此时成吉思汗也结束了西征，开始回师征伐西夏，因此金夏短暂的友好状态并没有维持太久就以西夏灭亡而告终。 金国南迁汴京之后，金国统治者不但没有吸取大半疆土沦丧的教训，反而变本加厉地压榨河南百姓，并向南宋发动战争，这激起了山东一带百姓的反抗。 早在金泰和年间（1201—1208年），山东杨安儿（？-1214年）等人就在金军入侵南宋时率先起义，反抗金国的统治，后被州县招降。大安三年（1211年）蒙古攻金，金廷急征各地军队救援，杨安儿被征行至中途逃回，与张汝楫等人再次起义反抗金的统治，声势浩大。起义军多穿红袄，因此又被称为红袄军。这些红袄军以女真屯田户为目标，可知当时屯田户和汉族农民的矛盾是极为尖锐的。 金宣宗在与蒙古议和之后，迅速派兵镇压红袄军。杨安儿败于益都（今山东青州），向东转移到莱阳（今山东莱阳），莱阳等地的金国官吏也开城响应，于是杨安儿实力大增，建年号天顺，署置百官。金军攻昌邑（今山东昌邑）、莱阳，连败红袄军，杨安儿在经海路转移途中被害。杨安儿妹杨妙真与另一路起义军首领李全汇合，并与李全结为夫妻，继续抗金。 李全（1190—1231年）于1213年在临朐（今山东临朐）起兵，加入红袄军抗金。这时候各路义军首领如刘二祖、张汝楫等先后被金军击败、俘虏后杀害，但各路起义军仍然坚持抗金。1218年，李全、彭义斌（？—1225年）等率红袄军降宋。在金国的镇压下，李全退到靠近淮河一线。 金兴定三年（1219年），金宣宗企图弥补在北方受到的损失，大举兴兵入侵南宋，游骑前锋已逼近采石渡（今安徽和县、马鞍山市采石矶间），宋廷大为震恐。这时李全在涡口（今安徽怀远）大败金军，不久金的入侵计划遭到挫败。李全因此得到宋的加封，声威大震。 不过，在这次战争后，李全逐渐成为一个野心家，不再为抗金斗争，而是不断向南宋邀求，开始谋取个人利益。彭义斌看到李全已经变质，就分道扬镳，回到山东等地，多次在山东、河北击败李全的军队，坚持抗金，同时开始抵抗蒙古。他后来转到河北南部，联合金将武仙等人抗蒙，并联络南宋，希望南宋出兵，消灭金国和李全，恢复中原。但此时南宋统治者已经没有进取之心，并没有给予彭义斌足够的支持。因此，彭义斌虽然取得一些胜利，仍然在蒙古军的进攻中孤木难支。1225年，彭义斌在赞皇（今河北赞皇）被蒙古军俘虏后就义。 1226年，蒙古将领孛鲁攻入山东，李全在遭到重创后降蒙。但他仍野心不死，甚至企图渡过长江攻灭南宋，最后在1231年兵败被杀。李全所率军队其间也因他的来回摇摆而军心涣散，多次发生过内乱。 红袄军起义对垂死的金国来说是又一个沉重的打击。但当时红袄军受到形势局限，新兴的蒙古军力量强大，南宋则丧失北进恢复之心，各方都在利用红袄军势力达到自己的目的，因此红袄军不可挽回地被南宋、蒙古各方吞并消灭。 蒙金战争形势图，图片来自网络 就在金国内忧外患、四面受敌的时刻，金宣宗的统治依旧腐朽，官吏豪奢、贪暴之风日甚一日，因天灾如黄河改道等造成的灾害也未见减少，而盘剥则越来越重。加上金代使用纸币交钞，此时因为经济崩溃导致物价大涨，交钞形同废纸，铜钱又因商人带入宋贸易而减少，商人手握大量交钞却大为贬值，因此不少商人也沦入贫穷中。军事上，各地军队战斗力低下，地方武装自保，虽然有一部分忠于金国的将领，但是不能挽回大势，各地小股武装也在火并内耗，这都使得金国很难对抗蒙古的进攻。 木华黎死后，其子孛鲁（1197—1228年）继承父职。成吉思汗此时认为西夏有反抗蒙古的企图，命孛鲁攻西夏。而在1225年，彭义斌联合武仙，杀真定（今河北正定）史天倪，在河北抗蒙，声势浩大。蒙古派孛里海、史天泽（史天倪弟，1202—1275年）镇压彭义斌，彭义斌最终失败，武仙逃到河南。次年，蒙古出兵山东，李全投降。 在西面，1227年成吉思汗亲率大军灭西夏，在包围中兴府的数月中，又攻占临洮（今甘肃临洮）等地，蒙古军分兵攻下平阳，由凤翔攻京兆，关中陷于崩溃。不久因成吉思汗在六盘山去世，蒙古才稍稍缓和了对金的攻势。1228年三月，金将完颜陈和尚在大昌原（今甘肃宁县西南）以少胜多，大败蒙古军，成为蒙金战争中少有的金国大胜，也暂时阻遏了蒙古的进军。 窝阔台在即位以后，迅速组织军队准备灭金。此前成吉思汗有遗计：联合金国的仇敌南宋，绕开潼关（在今陕西潼关县境）以灭金。窝阔台率军在1230年秋至次年春，先发兵完全攻占关中地区，兵临潼关。1231年五月，窝阔台分蒙古军为三路，以拖雷、速不台（1176—1248年）为西路军，由宝鸡（今陕西宝鸡市）取道宋境的汉中；窝阔台则亲率中路军渡黄河南下；斡陈那颜率东路军由山东向西。三路军约在次年正月会师于汴京城下。 西路拖雷、速不台率军由大散关攻入宋境，向西进攻沔州（治今陕西略阳），东路攻入兴元府（今陕西汉中），随后沿汉水东进，在武当山（今湖北丹江口市武当山）击败金军。金廷发现蒙古军绕到侧后方，急命金军援救邓州（治今河南邓州市）。蒙古军东进至唐州（治今河南唐河县），准备向北直插开封，于1232年正月在钧州（治今河南禹州市）三峰山与回援的金军相遇。时天气寒冷，蒙古军轮番休息、挑战，不断骚扰金军，金军则受冻挨饿，急于回防。最后蒙古军故意让出一条道，而金军急于逃出，遭到蒙古军伏兵攻击而惨败。这场以少胜多的大战给金国敲了丧钟。 窝阔台经过两个月围攻，攻破河中府（治今山西永济市蒲州镇），得到拖雷的消息后渡过黄河，进至新郑（今河南新郑）。 1232年三月，窝阔台、拖雷在合兵包围开封以后返回漠北，留速不台继续围攻。被围的金军拼死抵抗，战争极为惨烈，金军使用的各种火药武器给蒙古军造成了较大的杀伤，使得速不台不得不减缓攻势。十二月，金哀宗由于援救断绝，打算弃城逃走。他逃出城后，守将崔立将城献出投降。当时汴京城内有近一百五十万人，耶律楚材劝谏除金国皇室完颜氏一族外，其他人不能妄加屠杀，得到了窝阔台的采纳，保全了百余万人的生命。 金哀宗先逃到归德府（今河南商丘），又在1233年六月逃到蔡州（治今河南汝南）。此时金中京洛阳（今河南洛阳）也被蒙古军攻取。十月，南宋派遣孟珙（1195—1246年）联蒙灭金。十二月，金国沿海数州先后降于蒙古，蔡州成为孤城。1234年正月，金哀宗见蔡州城将破，将帝位传给完颜承麟，传位当日，城破，金亡。完颜承麟也成为中国历史上在位时间最短的皇帝。 在蒙古灭金战争中，华北地区遭到巨大的破坏，人口锐减，田地荒芜，城市残破。如何转变传统掠夺、破坏的游牧式统治思想，来统治以农业为主的中原地区，成为13世纪中期部分蒙古统治者思考的重要问题。有关内容我们将在后面介绍。   历史地理小知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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