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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佾第三 3.08 子夏问曰：“'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素以为绚兮。’何谓也？”子曰：“绘事后素。”曰：“礼后乎？”子曰：“起予者商也，始可与言诗已矣。” 【试解】子夏向老师请教：“《诗经》上说：'嫣然一笑，浅浅迷人的酒窝那么优雅；眼波流转，黑白分明的眼珠那么清澈；在不经修饰装扮本真的素地上，显得如此这般优雅从容，如此的绚丽美丽动人！’这是讲的什么意思呢？”孔老师告诉弟子说：“《诗经》中的这三句话已经讲得很明白了,'巧笑倩，美目盼，素以为绚’之美，在其天生的素质上，不在人为的脂粉装扮上。就象绘画那样，要先有空白的绢帛作画布,然后才能在上面作画啊。”子夏听了老师的教导后说：“老师，是不是由于人人都有一颗生来俱有的人之为人的仁德之心，然后才有先王圣人制订的礼乐规范吧！礼是先王圣人们引导人们不被七情六欲所驱使，使人们不要偏离人之为人的仁德大道吧？”老师听到弟子的这番话很高兴地说：“卜商啊，你真是个善于深思有悟性的人，己能悟到我言说的意思的人！现在可以同你讨论诗了。” 素 《说文》：素：白緻繒也。从糸、𠂹，取其泽也。凡素之属皆从素。 《释名》：素：素，言朴素也。已织则供用，不复加功饰也。又物不加饰，皆目之为素，此色然也。 “素”字，《说文》说素是未染色的白色原丝织成的丝品，素上面是“華”的省写，表示光泽。丝织品分生和熟，生丝指没有经过水煮、染色等处理的丝，蚕丝刚吐出来的时候外面有一层生物胶质，处理过脱去这层胶就叫熟丝，便于染色等。光亮润泽的“华”应该是生丝最显著的特征。引申有本来的、原有的、本色、白色、不艳丽等义。
绚 《类篇》：绚：采成文也。或从荀。文貌。 《广韵》：绚：文彩貌。 汉字“绚”从糸从旬，糸，丝绸，旬是眴的省略，眩目义。绚表示令人目眩的五彩丝绸。本义指图案丰富、五彩斑阑的丝帛。形容美丽、漂亮、有文采的样子。
绘 《说文》：绘：会五采绣也。《虞书》曰：“山龙华虫作绘。” 《康熙字典》：《说文》会五采绣也，《小尔雅》杂彩曰绘，《玉篇》彩画也，《论语》绘事后素，《何晏注》绘，画文也。《释文》本又作缋。……又《集韵》古外切，音侩。五采束发也。 “绘”字是形声字，会有会聚义。本义是用多彩丝线刺绣图案。引申为作画、描画、描摹、绘制等义。
前面老师教导弟子，君子当以胸怀仁德为本，以通明礼教的精神与内涵为修行的着手处，在日常行为的重点是自己的修身养德而不与人争名夺利。即使在射箭比赛中，也能自觉按照礼的要求正其心谦让竞争，也能成就自己的仁德之道。本章是老师和弟子间的实践之交流，体现了老师对道的一经贯之。一天，子夏向老师请教：“《诗经》上说：'嫣然一笑，浅浅迷人的酒窝那么优雅；眼波流转，黑白分明的眼珠那么清澈；在不经修饰装扮本真的素地上，显得如此这般优雅从容，如此的绚丽美丽动人！’这是讲的什么意思呢？”老师告诉弟子说：“《诗经》中的这三句话已经讲得很明白了,'巧笑倩，美目盼，素以为绚’之美，在其天生的素质上，不在人为的脂粉装扮上。就象绘画那样，要先有空白的绢帛作画布,然后才能在上面作画啊。”子夏听了老师的教导后说：“老师，是不是由于人人都有一颗生来俱有的人之为人的仁德之心，然后才有先王圣人制订的礼乐规范吧！礼是先王圣人们引导人们不被七情六欲所驱使，使人们不要偏离人之为人的仁德大道吧？”老师听到弟子的这番话很高兴地说：“卜商啊，你真是个善于深思有悟性的人，己能悟到我言说的意思的人！现在可以同你讨论诗了。”本章是承接前章阐述礼是先王圣人们的悲悯慈悲之心，在人人都具有的明德之心的基础上，教导大众回归仁德大道而制订的，礼是在人人本俱的天性之后。
本章需要注意的是“素“字。启功先生曾对本章进行过解读，先生说：“素”字,《说文》说:“素,白致缯也。”其字从“糸”,当然是指丝织品,素字亦有指白色的一义,但绘画的技术,并没见过满涂众色,然后以白粉钩出轮廓的。……孔子与子夏这次问答的话题是逐步推进的。子夏引《诗》句的第三句,而且这三句已讲明白了,说女子的美,在其天生的素质,不在脂粉装饰。子夏问其是非,孔子乃以绘事证明素质的重要,说绘画要先有空白的缯帛,然后才能往上作画。子夏又联想到“礼”是人所规定的,礼的出现,应是后于人们的天然本质,孔子于是加以肯定。问答到这里,已和美女不相干了。并且这段话中的两个“素”字已经含义不同。“素以为绚”的“素”,是指天生素质,“后素”的“素”,是指白净的缯帛,已与美女无关,而且所谈的“礼”字又与美女更无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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