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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与魔鬼2:教皇的“那点儿”钱

 维也纳导游厉伟 2021-05-09

2008年9月10日下午15:30,人类有史以来、这个世界上最大的“高速粒子对撞机”项目(中文也叫“超大型强子对撞机”),正式开启了它的运作。

该项目英文名简称为LHC(Large Hadron Collider),由赫赫有名的“欧洲核子研究中心”(简称CERN)”,作为项目研究的主导人,且背后共有近40个国家共同投资参与。而具体研究人员,则更来自约80个国家,汇集了人类顶尖的7000名科学家和工程师。

LHC项目的中心控制室,设在瑞士日内瓦。但由于该装置过于庞大:约束粒子在对撞机内部进行运行的路径,是一个深埋于地下100米-150米的圆形加速器(隧道直径3米),闭环结构整体的周长,达到几十公里。

因此,小小的瑞士日内瓦脚底下,是容纳不了这么伟大的工程的。事实上,整体项目涉及到了大部分占地面积,都已属于邻邦地界的法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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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布朗的小说《天使与魔鬼》,其实在《达芬奇密码》之前,于2000年就已经先发表,只不过当时还没有他之后的那部《达芬奇密码》更为人所知而已。

拉开《天使与魔鬼》小说帷幕的,正是这个大名鼎鼎的瑞士CERN机构——由梵蒂冈投资的大型科研项目“寻找上帝粒子工程”,在取得了巨大成功之后、随即发生了一系列的意外。剧情便由此展开,并仅仅围绕着梵蒂冈进行,步步惊心。

请注意上述两个时间点:《天使与魔鬼》写成于2000年、而LHC项目则起始运作于2008年。显然,丹布朗不可能跑到时间前面去。实际情况是,LHC项目的前身,是1994年由“欧洲核子研究中心”开启的独立研究项目。

只不过这个项目实在太烧钱,欧洲简直快扛不住了。要知道,上世纪九十年代,正是美国和欧洲最高光的历史时刻,那时候中国一线大城市刚引来“外资企业”概念不久,每个月500元人民币的收入,已经可以在全中国一线城市中,吊打大部分“打工人”了。

如果那个时候欧洲都喊“吃不消”,那就与今天中国喊“吃不消”没啥差别了——地球人今天谁不愿意相信,好像现在就数“中国最有钱”了?

从2017年开始,杨振宁教授就一直在反对“现阶段内国家投入巨大的资金,砸在建设大型粒子对撞机项目上”。因为,它的确会影响到中国的资金分配战略、涉及到社会发展的方方面面。

况且,即便当一次土豪,建成了中国自己的LHC项目,可能够扛起项目研究的国内顶尖科学家太少,甚至总人才的90%,需要依靠外国科学家的参与,才能完成。

这么一来,钱是中国投的,然科研成果的属性,却有可能成了别人的。好比是老板投资搞了厂房等一系列大基建工程,可生产出来的产品,却不一定属于老板——看来杨教授不光懂科学,还懂战略!投在航母及战略轰炸机上面不香吗?投在高能电磁、激光控制技术,投在5G、芯片上面更时不我待吗?尤其在对中美走到对抗第一线的时代背景下而言。

杨教授毕竟比总不经意地摆出一点“高级”姿势,却长期做着民争利的“某宝某爸爸”,看问题要尖锐得多,赞啊!

有点儿说远了,我们继续回到主话题《天使与魔鬼》。

为什么要起《天使与魔鬼》这个名字?这是下一章我要详细交代的话题——

何为天使?何为魔鬼?抑或,它同时具备着一体两面?

眼下,我们重点先要交代的,是教皇手里那点“钱”的问题。要知道,玩得起“大型粒子对撞机”的,前提那可绝对是个大户人家。

在上一章里已经提到过了:大部分不了解梵蒂冈的中国人,通常是带着“游戏”的心情,去圣彼得广场走一圈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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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因为,很多中国人既不了解梵蒂冈这个全体西方人“爸爸”的政治影响力,更无从知晓它的“经济能量”,因为它不在我们的教科书上。

即便可能承担着“魔鬼”的这一角色疑,在“上帝粒子对撞机”上挖矿的 “此爸爸”,也比想着从小商贩菜篮子手里抠出“新天地”的 “彼爸爸”,不得不说,格调上要高出好多。

一旦有了钱,是很多很多的那种有钱,就会活成原先自己最讨厌的样子——这或许就是人性吧。用《天使与魔鬼》中红衣大主教本身的台词来说,就是:

人都有缺点,教廷也有缺点。对于上帝而言,人类太年轻、教廷太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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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人类信仰的引领者,都被称作为“精神的宗师”。

可“教宗”一旦同时拥有了土地权、财产权、司法权、世俗权,于是被称之为“教皇”,也就名至实归了。

前一轮话题,我们聊的是电影《局内人》背景,聊的是瑞士,聊的是有钱的瑞士是怎么有钱的。

正如我在回复读者的留言中谈到的,一个区区8百多万人口的国家瑞士,规模上只堪比一个中国的“地级市”,却拥有着几百吨的黄金储备、承担着全球一半以上“重要资产清算”的角色。

我们不妨换一个角度假想一下:如果中国某个地级市,却坐拥着数百吨的黄金储备,某云某腾某建林的背后一揽子企业,以及将近半数以上的全国独角兽企业,都在这个地级市完成最后的资产交割清算,成为这个市变相的稳定年度财政收入。那么,这个地级市将会在中国变得多“骄傲地低调”?

再比如,比起瑞士的8百多万人口,倘若再去掉个“万”、而变成8百多人,却拥有着比瑞士更大的财富积累及经济影响力。那,这个小群体的能量,会显得有多大?

在现实中可真有。这个“群体”的名字,就叫梵蒂冈,扮演者着“上帝的仆人”这一角色,且就是字面意义上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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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蒂冈既是一个拥有十多亿人口拥趸的精神政体,也是一个有着实形落地的世俗国体。

与全世界所有可称为“国家”的国家一样,在治理上,必然要有内政部、外交部、财政部等等这些最基本的持家过日子结构。梵蒂冈,同样也有其完整的管家体系。

只是,作为一个国家,真正具备“国籍”权的几百人人规模实在忒小了点。于是,它觉得如果再称“这个部”、“那个部”,听起来可能太“肿”,没准自己都会不好意思地笑出来。

因此,在梵蒂冈,所有的国家“部委”机构,全部都缩小了一号,改称为“委员会”。

在国家最高代表——“教皇”的下面,共设立了12个分管不同专项领域的一级“委员会”机构,例如人们有可能不经意中曾听到过的“梵蒂冈外交委员会”等。

只不过与通常一个国家最重要的基本结构是“内政、外交、产业”三大板块所不同的是,“财政委员会”,是梵蒂冈排在“首席”统治位置上的要角。

且,该首席委员会的首席工作重心,“如何保证自己的资产不缩水”——就是整天想着不是“挣钱”、“管钱”,而是如何“躺赢”。

或许,这是一种有钱人式的最大苦恼吧?反正我们是很难“设身处地”地“共情”一下的,虽然我真的很希望自己能为他“先忧而忧”一番。

目前,中国拥有国家外汇储备约超3万亿美元。而一个人口不足千人的小小梵蒂冈,外汇储备竟然拥有着3千亿美元的外汇储备,这简直是“简直”了!

哪来那么多钱啊?

别忘了,近千年的政教合一统治,梵蒂冈在欧洲各地拥有大量的“飞地”。记得我们上一章在介绍梵蒂冈政治能量的时候,已经谈到过这一点。

“什一税”(tithe)是欧洲一个古老悠久的税种,缘起于古罗马时代,后被教廷发扬光大,税率上类似于我们的中国传统的农业税吧,但征税的涵盖范围,却要大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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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本国面积大上4千倍的“海外飞地”,除了上一章中我们提到的那些地标性的政治或文化符号建筑物,更多的土地、庄园、宫殿等等数不清的物业,长期以来,都在向教廷交着租金。

公益医院、公立教育机构等带着社会福利性质的机构,以前在欧洲,全是由教廷出面开办的。财力上凭的是什么?家里有矿啊?没错!直接就是比特币那种的矿。

葡萄酒在欧洲缘何盛行?啤酒为何会在欧洲诞生?这些背后无一不是宗教的原因:红酒代表着耶稣的血、啤酒是修道院里僧侣们的自产饮料,用于提高日常“解渴”之精神品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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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人类对酒精的抵抗力有多大?人性的弱点有多大?否则如今会被各国强制为“一类性官批”经营项目之一么?

中国的老话说:一铺养三代。单单租金收益这一项,以千年为单位,就为梵蒂冈带来了永动机那样的造币能力。

这就理所当然了——缘何今天的梵蒂冈财政委员会,要把“资产保值”作为国家的第一等要务来对待?且还是重点中的重点。

上世纪五十年代以后(二战结束后),自从华尔街不断完善了它的金融杆杠衍生品之后,梵蒂冈的资产项目管理,从此也走上了来钱快车道。

举个例子:福布斯这类的权威评估报告(年度性的全球企业造富能力调查表),梵蒂冈直接拿来“参考”过后,继续“精中选优”,再挑出其中最优质的部分(比方说500强中的200强),然后直接买他们的股票——既不费力、也不费太多时间。

这么一来,除了每年享受稳定的投资回报这单一利好,作为长期稳步增持的股东,按国际《公司法》准则的惯例,它是否也同时拥有着作为一名重要股东的意见表达权利?

而如果全球优质企业中,其中的相当部分梵蒂冈都享有股东正当意见权的话,那它的意见建议,对全球的经济影响力有多大?你细品。

比起它的不动产长期收益、比起它的金融投资回报增速收益,还有一项稳定的收入来源,或许对梵蒂冈来说,占的比重不是很突出。但对于这个世界80%以上的人来说,已经是“梦幻”级的待遇了——信众们的长期虔诚捐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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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个题外话,有助于读者朋友们一起加深理解。

中国目前最大的宗教慈善机构是哪家?

香火最旺的海天佛国南普陀——常年排在“对社会反哺捐助、从事公益慈善”的先驱位置上。为何?因为它有着巨大的“十方供奉”待遇。一句话:底子厚,所需要承担的责任,自然也愈发大。

普陀山普济禅寺每年能获得多少来自社会信众的个人捐赠,现在外部已很难得到一个大致统计数据。料想也属于某种“敏感”吧,所以个人也懒得在这里,去花心思满足好奇心。

但记得在20年前,因一个偶然的工作原因,我记得当时看到过“单单从信众的个人捐资这一渠道,普陀山一年就能得到20亿人民币的善款”——这是20年前的水准。

那我们同样就拿20年前的数据,来做一下对应性的参照。

根据2003的西方媒体数据,梵蒂冈仅个人信众这个版块,一年获得的捐助金额是180亿欧元。注意,在那个年代,欧元兑人民币的汇率,还是维持在1:10的行情。

而同样在那个年代,我们整个国家的外汇储备,也只停留在3千亿美元的水准。

如今,普陀山仍旧还在为“每年8亿多人民币的门票收益”在被社会关注。那梵蒂冈呢?

圣彼得大教堂每年超1亿的接待人次。当然,在欧洲,参观教堂是免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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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倘若按欧洲一线景点常规门票价格的最低一档来参考——假设每人10欧元,那么,如果圣彼得大教堂以某种名义,对参观者实行变相收费的话,这个单单门票收入,就能达到10亿欧元。

千万人去,吾往矣

如今,中国再次稳步走回世界民族的强盛之林,是中国人,都会有心底的民族骄傲感,尤其是绝大部分的海外华人华侨,体会尤甚。

贫居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如今,再怎么心里打一番另外的算盘,至少在表面上,全世界哪个国家不对中国笑脸相迎,巴不得能马上从中国身上获得点经济利益,即便就是在嘴里不停地“坚决反对”、那拨总喜欢“扮演正义”的国家。

如果是那些实力还不够在国际舞台上溅出点水花的普通国家,那就更是把中国当“金主”、“贵人”、“机遇”来对待,巴不得中国明早醒来,就已给他们送去了一个亿的自由行消费者。

但,虽说众人如此,可偏偏就有这么个“小”国,甚至从地理规模上讲,它还是全世界最小的小国,却仍旧对中国端着一副“欲迎还拒”的姿势。

它,当然就是梵蒂冈。

不过,若换个角度看,它能让自己保持这样的仪态造型,对它自己而言,靠的又是什么呢?

虽然《天使与魔鬼》这部片子,在剧情上看起来很好理解。但,你倘若真要体会到作者在作品背后试图表达的深层思想:对教廷本身的质疑,那就非得把梵蒂冈现今依然所拥有的国际政治能量、以及庞大的国际财政干预力,给全部联系联系起来思考,才能听明白作者的质疑。

——它不仅仅是一部批着宗教形式的商业片。

在下一个章节,我们将展开影片中折射的另一个思辨话题:西方科学与西方宗教的关系。因为伽利略,成了整部作品中不出镜的隐形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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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与魔鬼1:没看透的梵蒂冈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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