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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蒋勇刚 吾于前不久在《探秘桂北》发表《再游大岗蒋氏的读书岩寒丁寺》一文后，在吾朋友圈引起热烈反响。忽一日，县城一挚友拨电话告吾知：其石角尾有一亲戚，正在家中相聚饮酒，正谈论我县历史文化名人各自读书之地。其亲戚说石角尾旁边越城岭深处，有一古庙，原是学舍，据村中老人相传，为石头岗建燕子公堂（燕窝楼）那位进士年少时读书之地。如今古庙学舍已毁，尚存有点点遗迹，挚友与其亲戚想约我同去探奇一番。 石角尾村 挚友提供之线索，顿时引起吾之兴趣。心想：石岗燕子公堂之建设者不就是明代正德年间高中二甲进士之人蒋淦吗？其字汝洁（1487-1541），别号双桥，升乡石冈（今属广西桂林全州县永岁镇）人。百度词条记载其于明正德六年中进士，历任兵部郎中、严州（今属浙江）知州、河南左参政、广东按察使、江西右布政使、浙江左布政使、顺天府尹、工部右侍郎。蒋淦任河南左参政期间，值岁饥，提议赈救，全活者甚众。任顺天府尹时上疏言四事：“议编审以均州县；议优免以恤凋敝；议偏累以阜帮畿；议修理以省民力。”皇帝嘉纳，以次实行。晚年自号“居易子”，致仕后淡泊名利，救济贫困。但《全州古村落选》记载燕子公堂始建设者为蒋淦之父蒋铨（明成化甲午科举人），公堂尚未完工，蒋铨仙逝。蒋淦后来官至工部左侍郎，得正德皇帝恩赐，续建燕子公堂，才有今时我县千古名楼---燕窝楼。 民间传说，无法确定在那古庙苦读之人到底是蒋铨还是蒋淦，既然友人说“那位进士”，那就在此暂且设为蒋淦吧。如此我县一位蒋氏先贤曾经伏案苦读之地，究竟又是怎样一方胜景呢？又石角尾村有我大岗后裔在其地居住，加之旁边有列入第五批国家传统村落名录的井头村，更使我欲去一游为快，于是与挚友相约五一假期前去揽胜。 五月二日，凉爽之晨，骄阳含羞，隐于云端。或许正值假日，县城并无车水马龙那喧嚣之气。仨仨俩俩之行人，或散步、或锻炼，乃家乡小城休闲生活写照。与挚友相约于路边米粉店，片刻之间，其石角尾亲戚也如约而至。其人年纪约比吾稍长，健谈而热情，相争去为我等购买米粉票，全州汉子那豪爽之气毕露无余！待一碗香辣而软滑的岀榨红油米粉下肚，额渗微汗，口生百味！相对于精致又有些小气的桂林米粉而言，家乡红油米粉即解馋又解饿，每每回乡，必先食之而后快！ 沿322国道线，乘和风，逐丽日，一路北去，在永岁街北头，向西转入乡间公路。放眼四周，巍峨越城岭下，山岗葱茏，田野复苏，绿树成荫，野竹成林。其间新笋出山，摇曳着碧玉嫩茎，虽壳未脱尽，却敢与老竹试比高。 越城岭山谷 岭脚之下，村庄阡陌星罗棋布。有耕者无数，往水田中抛撒秧苗，种下一春之希望。亦有学龄儿童，跟随大人在田间劳作。其在於泥中步履蹒跚之态，弄满身泥浆，惹家人大笑，农耕之乐，天伦之福，羡煞旁人也！ 乡路虽蜿蜒，但都已用水泥硬化，车行其上，不觉颠簸，只是车随路基之形而忽左忽右，窗外之景亦随之而变。转而村庄突现，别墅楼房鳞次栉比；转而小桥流水，古树池塘相映成趣……美丽乡村，山青水秀，田园风光无限好，入眼皆景不胜收！ 行车途中，一边赏景，一边欢谈。问友人那庙可有名？友人告之年头已久，其名渐被遗忘，只知其地名曰观音打座。再需片刻，我们便可到达峡谷入口。峡谷前更有一奇景：越城岭脚下，有一排大大小小十几个石头山，山峰皆斜向观音打座这边山谷，当地人将此地命名为十八罗汉拜观音，甚是神奇。据说以前此庙香火旺盛，每逢大旱之年，众乡亲总会来此求雨，有求必应。周边善男信女前来敬香者络驿不绝，家若有读书郎，特能应验功名之愿！ 十八罗汉拜观音局部山峰 正说话间，石角尾村已被甩至车后，行车右转，乡道又向北而伸展。前方果有一排山峰，西方临越城岭一侧，皆是悬崖峭壁，而东面则自上而下有一定坡度，山头状似往西边倾斜，如人双手合十向佛行礼之状，此仍大自然鬼斧神工之杰作也！只可惜吾未有摄像无人机，无法将此奇景统统摄入存储卡中。 不久车行至越城岭下外岭背村口，友人指着谷口一荒路，告知古庙乃往此路而上。挚友见路甚荒芜，恐车入内后无法掉头，逐而行至外岭背村，停一民居旁。村边便是岭背水库，立堤坝之上，一望碧波浩渺，山风拂面而过，凉爽宜人，顿时扫光旅途疲劳！ 小水库 从民居中走岀一老者，与友人相识，友人上前打探去古庙路况。老者告之，车可行至山里电站，电站处有平地，可停车，可掉头。不过那古庙处杂木丛生，建电站水库时，仅存点点遗迹也可能被破坏殆尽。老者又说古时石头岗那位进士，年少时曾在庙边学堂读过书这事，倒在此地民间真有流传，叫我们可去里面看看，那里风景甚好！ 疑似古庙遗址小平地 告别老者，吾等又驱车沿荒路向越城岭深处前行，沿途山路崎岖，泉水在路下溪沟内奔流不息。此处溪底遍布赭红色、褐黄色卵石，在晶莹泉水浸润下，如玉似瑙。鸟儿欢唱，山泉叮咚，回荡山谷，赏心悦目。真想弃车步行，将沿途美景尽数拍下，归家细赏！一路颠颠簸簸，几经回转，终见山谷尽头，有一高一矮平房二座，便知水电站已到。高楼为电站职工宿舍，矮楼便是机房，只有一老职工在值守。我等到来，引得几声犬吠，家禽四散奔逃。 山中清泉 下得车来，先在电站溪流中洗了把脸，泉水清凉，提神醒脑！此处山风更大，尽管艳阳当空，却让人不觉闷热，与山外相比，犹如冰火两重天之境界！友人向老职工问古庙遗址何在，老职工顺着机房引水管一指，告诉我等：顺机房后小路上去，半山腰有一小水库，从水库坝上向山坡而行，有一小块平地便是。友人又问此地方叫作观音座莲，如何看得出呢？老职工答曰：据附近村中人讲要在峡谷对面一个石山顶上向山谷中看，就是电站引水的这个山头，像一尊观音菩萨盘腿而座，那庙正好在菩萨两膝之间。如今或许是树木太茂盛，其形状倒无过去逼真了。 我等顺着老人指引之路，往山头攀爬。爬至半山腰，路已绝，一条小型片石水泥筑就之堤坝横在前方。堤坝左边依山坡建有台阶，可上坝顶。水库不大，其水质优良，近观可见深底，清冽可辨；远观则如翡翠，碧色欲滴，仿若是从观世音菩萨净瓶中淌岀来之仙水！ 坝左端有羊肠小道，异常陡峭，友人说应是从此路上，可到古庙。我等扶灌木、牵藤萝艰难而上，小道尽头，果有约二三丈见方之平地，野竹繁茂，杂草丛生。几经寻觅，只寻得几块不规整山石，未见有墙基遗迹，难道真是因修电站水库被破坏殆尽？又或是我等未找对地方？环顾四周，想找一点传说中那观音打座之奇观，却唯有茫茫青山，裹一身秀色，屹立于天地之间。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苏轼此诗句，最能体现我等此时之心情。山风扫过，松涛阵阵，仿若携带着晨钟暮鼓，还有那读书郎声声朗诵，从远古徐徐而来，在此处凝结、运化、升华…… 虽不曾觅见古庙遗址，但在疑似遗址之处，野笋却格外茁壮。如此山珍，得来全不费功夫，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啊。钻刺蓬，扒灌木，几番搜寻，收获颇丰，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姑且告别这方秘境，逐溪流，岀峡谷，前往井头村参观。 井头村，属于永岁镇湘山村委，于2019年6月6日，被列入第五批中国传统村落名录。该村位于越城岭下一个山岗之上，村中道路均已硬化，弯弯曲曲穿插在层层叠叠、错落有致的民居之间。村前有一水塘，塘堤上杨柳青青，有水榭亭台隐于绿树花圃之中，为这悠悠古村增添许多丹青之韵。 该村公堂，位于村南山顶，一排古柏，荫护着公堂大门。大门前檐抱头枋上，木雕图案保存完好，工艺精湛，古香古色。更令人惊叹之处，便是两根檐柱，皆由一整条青石料开凿而成。 此一对石柱，柱基与柱头共一体雕琢成型，四四方方，古拙而典雅！当初开采取料之艰难可想而知，石柱完成之花费应是耗资巨大，能保存至今，弥足珍贵！ 游览正在兴头，县城又有友人电话催促，已备好午宴，邀我等速回一聚，友人盛情难却，此行只好作罢。驱车向东入沃野，一路风景又重头。盛世当下，值国家乡村振兴之战略正描绘宏伟蓝图之际，思古人尚且能发奋苦读，念着待有朝一日一展胸中抱负。而今我辈更应当慎终追远，明德归厚，进而脚踏实地，发奋图强，才能不负于这个好时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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