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

717期B || 匡燮:《蛮荒时代》22校园纪事(一)/静华播读

 ljian21 2021-05-10

美丽诗文 精品连播 | 美丽杂谈 艺术空间 | 经典时刻

上期结尾:

这天半上午,一村的老头老太婆来到波池边,跪着焚香祷告。人群前坐着七个不满七岁的小女孩,说是七仙女。在村人的祷告声中,这七个小女孩中,忽然有两个面色苍白,全身发起抖来,祈雨的人们立即争着你一言我一语的问:“这下来的是谁?”小女孩答:“俺是七仙女。”问:“下来了几个?”答:“三个。”问:“都是谁?”答:“老三,老五,老七。”于是在一片求告声过后,三个小女孩便很快恢复了常态,仙女们飘然去了。然后人们问那三个小女孩,刚才的事你知道不知道,回答是不知道。我感到十分奇怪,也十分不觧。然而,祈过雨,雨就到了。 

:匡燮

诵读:静华

《蛮荒时代》22校园记事(一)

从小学到中学,我经历过三个学校:东关小学、北塘小学和瑞泉中学。

前文我已粗略述及过东关小学和北塘小学大致的方位和校园环境。总的印象是东关小学在老城的东门外。因老城早已繁华不再,东关外一片田野。所以,这所学校实际上是一所农村学校,建在一处塬下高地一所古庙的庙址上。门外砌着数个台阶,高大的门楼和校内的大殿,大殿前的那树古柏还都是古庙的遗物。学校离周围村子尚远,校门前有一条留着深深辙印的土道,背原面野,孤零零的有种古老苍凉的感觉。

学校的操场很大,上体育课多数情况是打垒球。我们班有个男生黑黑的十分结实,垒球打得最好,一棒就把球打到场外去了。他撂下棒开始飞跑,等守垒的一方把球捡回来,他一口气已把四个垒跑完了。我体育不行,便对他很是佩服。还记得当时我还没有加入少先队,每次少先队搞活动,班里少数几个没入队的同学在班里浑闹,在课桌走道上跑来跑去,张着双臂像鸟的翅膀那样,口中嚷着,“飞,飞!”作一种自外于组织的失落和自嘲。

当年,小学入队,中学入团,似乎是对学生心灵政治教育的一種底层设计,大家都看得很重。没能入队或入团,不说别人,连自己都知道是思想落后的表现。我在老家四年级只念到一半,因哥哥病重,家境困难,便辍学在家放牛,来渭南没有开来转学证,是经三叔认识的一位教音乐的屈老师介绍,来东关小学当一名旁听生的,没有了入队的资格。我是到考上北塘小学才入队的。

但入队和入团不同。小学阶段,入队的是多数,没入队的是少数,少数就有了压力和被孤立的感觉。到了中学入团的成了少数,没入团的反成了多数,不仅压力小了,团支部开会,只有几个人走开,班里留下的倒还有了些轻松的感觉。上大学,到了入党的年龄了,一个班的党员却寥寥无几,有的班甚至没有党员。这样,不是不想入党而是入党实非易事,也就一般的不作此想了。而且,认为党员或许都是向班主任反映情况的告密者,而没入党反有了些许的清高感觉。这自然是最落后的思想了,说出来是要受批判的。不过,一走上工作岗位,进入社会,没入党的压力便陡然来了,那是比小学生没入队的压力不知要增加多少倍的。倒也不是单位的党员多了多少,主要是没入党便肯定一是思想落后,二必是社会背景上出了问题,像地主,资本家的家庭出身,海外关系等等。都是胎里带的,任你如何努力也几乎等于徒劳。这是原罪,基督徒是通过忏悔或可进入天堂的,共产党是无神论者,要的是脱胎换骨,可如何才算得脱胎换骨呢?又不在战争岁月,可以把头颅交给革命?所以,即使如我这样中农成分的“臭老九”,若不是改革开放,也是很难入党的。这便是我所经历的那个时代。话说远了。

且说我到了北塘小学入了少先队,自然精神为之一振,高兴的了不得。记得入队不久,爷爷来学校看我,正是课外活动,我和同学们正在操场玩耍,看见爷爷来了,便向爷爷跑去。一般情况,在家长面前是不行队礼的,但我觉得这是在学校,又带着红领巾,应该表现出一个少先队员的风貌来,于是,一来到爷爷面前,我便将右手高高举过头顶,两脚一并,啪一下,给爷爷行了个队礼,真是神气得很。  

北塘小学的校址在北塘巷北口外的二马路上,和北塘巷斜对着。因在市区旁边,校园好像只有东关小学的操场那般大小,东西向、南北向成对角的两排老师房子就贴在北墙和西墙上,校园中间靠西一边是两排东西向的教室,教室再东,剩下的地方就是操场了。学园不大,学校的名气却不小,是全县里的重点小学。教室也是新的,房檐下那红漆挡板还留有一抹斑驳的暗红色,房瓦也干干净净的青黑着,不像东关小学的房瓦上有泥土,瓦缝里生长一種灰色的瓦松,一支支毛笔似的向空中指着。

我在北塘小学和东关小学一直是好学生,成绩每学期都是班里的第一名,课堂上端端正正的坐着,老师提问总是争先举手。只有音乐成绩差強人意。音乐老师姓李,很高大的一位男老师,本来对我挺重视,上课时,开始也是每次首先叫我到前边试唱,他踏着风琴,半闭眼睛,微微的摇晃着身子,很是投入地给我伴奏,可我一到这时候就紧张,永远的荒腔走调,让李老师很失望,以后就很少再叫我唱了。但我的乐理知识好,笔试都能答对。不过音乐的平均分数总也是三分。

我在北塘小学不仅入了队,后来还当了大队长。记得有一次少先队搞活动,排成长长的队形在操场上走圆圈,模仿军队行军,我走在队伍的正中间,不时的发出各种口令,比如注意防空、前方有敌情等,也不作什么动作,只是由我前后的同学,一个接一个的小声向下傳,大队辅导老师站在操场中间不停的吹着哨子,叫着一二一,一二一,有一種神秘和紧张的感觉,很有意思。当时朝鲜战争好像已经结束,满大街都是光荣归国的志愿军叔叔,兴许是为了向自願軍叔叔学习才搞这样活动的吧。

另外,还有两件事,一件是某天课间休息,因为只有十分钟,通常同学们只在教室外面的院子里站一会,或是两个人扛扛臂膀玩一会就完了。这一次不知为什么,我和董根长同学却在院子里追打起来,一边笑,一边满院子转着圈的疯跑。班主任赵老师就住在教室隔壁,看见了,以为我俩在打架,立即把我俩叫到房子进行批评,问为什么追打?这本来并不是件好笑的事,但经赵老师这一问,我俩偷偷对视了一下,就忍不住笑了起来。赵老师大喝:“笑什么?不准笑!”我俩越发前伏后仰的大笑不止,就像瓜娃一样。这这时候上课的予备铃响了,赵老师再次大喝道:“去!”我俩这才止住笑,灰溜溜走了。另一件是上算术课,那次在操场上直观教学,学习实地测量。算术课李老师,每次在课堂上都让我首先回答问题,这次他让大家坐成圆圈,在中间架好测量用的支架,手拿一个大三角尺,就叫我到中间来。我走到中间,趁李老师不注意和下边的同学扮了个鬼脸,同学中一片嘻嘻,被李老师发现了,也没批评我,笑着拍了拍我的臂膀说:“你下去吧。”就又叫了另一个同学上去,弄得我很是没趣。

以上是我在整个北塘小学的两年中,什么印象都模糊了,就记住了这几件鸡毛蒜皮的小亊。

一九五六年夏季,我在北塘小学六年级毕业,被保送进了瑞泉中学,从此又开始了我在瑞泉中学长达六年的中学生活。

    转藏 分享 献花(0

    0条评论

    发表

    请遵守用户 评论公约

    类似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