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 我喜欢在下雨天出门,特别连伞都懒得带,穿上一件外套就够淋了。 云朵欲雨未雨,天气最是清新,行走在路上的人们依旧不紧不慢。堵成长龙的吉普尼都排在街上,尾气辛辣。可以看到的是,满街的吉普尼的屁股都在放屁。有时想着就好有趣,嘴角笑意微扬,人们还以为我看到了什么奇怪景象。穿插的大街都是这样的情形,只不过单向而已。我经过每一条街道,那些古木参天下坐着许多手艺人,阴暗天使得树皮都仿佛浸得出水,低沉的枝桠跟他们的脸色一样。补鞋匠叮叮当当着缝纫机,一阵一线纳鞋底,弥合布料。推三轮的年轻人堆满整车货物,赤膊的汉子肩上扛着麻袋,这些人群从我们身边经过。看到我,或者我看到他们,往往一笑之间,我错身走掉。每次都很欣喜,每次都很感激,善意的人们。 当我领略这些触目可及的人群,我想起通讯录里的朋友,假如我遇到困难或者迷路,我要向他们发出求救信号。可是每次,一种畏惧孤独的潜意识,像冬眠的虫子蛰伏在心灵的旮旯。后来我发现就算我哭泣也没有用了,人们一定会很惊讶,这个陌生的人为什么在熙来攘往的热闹中哭了。 我常常想,人生会有遗憾吗?走多远算合格的旅人?为什么年轻人总要去冒险?有时侯我守着一台电脑不爱出门,有时侯又向往每个路人脸上的风景。有时侯人就像一棵树,枝叶成长什么样,花开得多不多,都是由它的根决定的。我想,去观察、去活、去写,才是创作人把根滋养扎实的唯一途径。我觉得自己是一个没有故事的人,我需要不断聆听别人的故事。他们的路数都不一样,刮的风喝的酒也不同,就连撒尿的时间长短都有区别。每次看到他们,我就构思我该如何表述,又怎么通过他们表达我自己。
不过烫痛过的孩子仍然爱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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