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自由行发烧友的聚集地。 好像全国人都会说几句上海话, 比如:侬好,阿拉上海ni 【这是另一半星球第 230 篇值得分享的原创文案】 上海人说上海话,堪称一个大型迷惑现场 当一个上海人跟你说话, 他可能普通话说到一半突然冒出上海话, 上海话说到一半又冒出几个英语单词 土生土长的上海小囡, 可能一张口,就是地地道道的宁波腔 上海人和苏州人相谈甚欢,相约共赏“苏州评弹” 遇上本地奉贤人,却一句话都听不懂 上海的地名和俗语更让人摸不着头脑—— 上海没有汇山,倒有一座汇山码头 上海没有安和寺,却有一条安和寺路,也就是现在著名的新华路 老虎窗里没有老虎, 上海人常骂人的”13点“也没有讨厌数字“13”的意思…… 要想破解这些上海话之谜, 还得从上海话体系的混杂构成说起 chapter 01 被抛弃的上海话 众所周知,上海人向来以“阿拉”自居, 然而,当你在上海郊县,会发现本地人从来不说“阿拉”,而是自称“偶哩” 当“阿拉”遇到“偶哩”,有意思的事情就发生了 “阿拉”会立马居高临下,眼角瞟着“偶哩”,嗤笑一句:乡巴佬 更让人想不到的是, “阿拉”,并不是上海话 它是从“宁波阿娘”的语系演变过来的, 本是宁波人的专利 其实,上海话本就是一种被移民成就的方言。 作为一座移民城市,上海成为国际大都会的历史并不悠久 在1843年开埠以前, 上海,只是一座名不见经传的小县城。 “东西广六十六华里,南北不足八十四华里” 那时的上海,从属于以苏杭为核心的的江南文化圈,并没有形成自己独特的文化。 土生土长的上海话,属于吴方言太湖片的苏沪嘉小片, 相比吴语其他分支,其发展缓慢,保留了更多古吴越语的痕迹 上海开埠后,各地人来上海讨生活,挤在一个屋檐下 所谓“七十二家房客” 经过长期磨合,来自苏州、苏北、宁波、杭州的方言语调, 被纳入上海话的体系中,杂交成新上海话 上海话“嗲”,是苏州话“嗲妹妹”的变迁。 上海话“赞”,胚胎于扬州方言:“《水浒》就是一把赞货。” 上海话“哪能”,是苏州人挑衅语“哪亨”的变异…… 十里洋场烟花地,风云际会上海滩 人人都以一口新上海话自居,作为身份象征 原本的上海土话,逐渐被人们抛弃与淡忘, 退居到发展较落后的郊县,成了“乡下人”的代名词 chapter 02 傲慢与偏见 “语言关系总是符号权力的关系,通过这种关系,言说者及其各自所属的各种集团之间的力量关系,以一种变相的方式体现出来”。 ——社会学家布迪厄 1843年上海开埠,大量外来人口涌入 来自江苏、浙江、广东、安徽、福建、山西等全国19个省份 其中最多的是苏北移民,占总人口的45% 如此庞杂的移民方言中,上海话却更大程度上偏向了宁波、苏州 仅仅是因为地缘上的亲近,或是吴语语系的同根同源吗?非也。 新上海话体系的构建,与当时移民群体的社会地位密切相关。 在上海的早期移民中, 广东人主要从事工商业; 宁波人控制了钱庄、银行、医药、五金业,并且最早涉足了机械船舶等重工业; 苏州人主要集中在政府和文教娱乐业。 相比这些社会中上层移民,一路被洪水、饥荒、战祸逼迫而来的苏北移民,就要惨得多了。他们住在卫生条件极差的棚户区,以卖苦力为生。 所以,苏北虽然贡献了最多的上海人 但由于社会地位低下,言腔论调为绅士名流所不屑。 苏北口音,自然也无法融入上海话体系中。 那些傲慢的绅士名流最稀罕与追捧的, 是新潮的洋腔洋调, 他们甚至把英文发音直接加入组词构成, 成为影响深远的”洋泾浜闲话“ chapter 03 为什么是“老虎窗”? 当你走进老石库门住宅区,会发现房顶上通常都起了几间窗, 这便是上海人家喻户晓的”老虎窗“ 你一定会纳闷,这怎么会与老虎扯上关系? chapter 04 几种上海话? 如今,当你游走在热闹的市中心,广为听闻的“上海话”, 其实只是上海市区话。 广义的“上海话”除了市区话,还有周边郊县的 崇明方言、嘉定方言、 松江方言、浦东方言、金山方言、 练塘方言、现属苏州的吴江方言等至少7种方言 崇明方言听起来就像英语, ”OK“(打开),”everybody“(不来走啦) 嘉定方言,听起来文邹邹的, “德朗”(这里),“安好?”(好了没?) 浦东方言,常用叠词,听来嗲声嗲气。 “哑哑能”(偷偷地),“迭板板”(这里),“伊板板”(那里) 金山方言,最为人熟知的,就是那句: “能噶嗨外呀”(你真厉害呀),“嗨外”意为“许多”、“厉害” 不同代辈之间的上海话发音,也有很大差别 随着时代发展,上海话中很多俗语、“老闲话” 不可避免地被淘汰出局,逐步消亡 如今能说上一口很地道的、很老派的上海话, 即使是60岁以上的“老上海”,估计也少有人能做到了 上海话,是这座城市海纳百川、包容多元的极致 也是这座国际大都会最生动、鲜活的烟火气 聆听着一句句上海话 才算是真正走进了这座城市的前世今生 走进了上海人最真实的人情世故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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