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NY行记——同是天涯赏雪人

经过三天小长假，4月2日，上班第一天，纽约飘起了鹅毛大雪。在我国假期后下雨雪是有标准答案的：1.渲染了一种悲凉的气氛；2.暗示了人物假期结束的悲惨命运；3.为假期后各种辛苦工作埋下伏笔；4.与美好的假期形成鲜明的对比。此答案适用全球。鉴于纽约最近每周一雪，我已经习惯这里的诡异天气，穿好防水鞋，撑起雨伞，准点上班。

新闻说这是纽约历史上第七场最大的四月份春雪。我很感激新闻上用了“春雪（springsnow）”这个词，尽管我从一月到四月都穿羽绒服，室内一直供暖，但纽约还是有春天的对吧。我问同事纽约何时能暖和，她说大概五月，也可能六月……我就当自己去东北了吧。

翻看一年前写的日记，也是4月2日，清明长假第一天，我去手账市集。从市集走到雍和宫，红墙外一树树梨花落成了梨花雪。燕子来时新社，梨花落后清明。一年后，我在纽约看到的雪如千树万树梨花开，也算是呼应吧。

纽约的天气每天都不一样，下完雪就下雨。是细雨湿流光那种雨，缠绵地让你想起扬州城里的炊烟，风波桥上的纸鸢，白鹭过江天，花叶落满肩。可是你从伞下抬头望，只看到曼哈顿层层叠叠的高楼和没长出新叶的树木。雨后天晴就开始刮风。风大到什么程度，如果不是从超市出来拎着2磅酸奶和4升牛奶给自身加了分量，我真有可能乘风归去，平生第一次觉得自己体重有点轻。

国内的小伙伴发的照片不是赏花就是郊游，总跟我说春暖花开了出去走走啊，呵呵，你们怎么不说“何不食肉糜”呢。国内已经春草碧如丝了，纽约是草色遥看也无近看也无。纽约的花在开，很压抑，很小心的开，树上的花，多是半开，花圃里的花，谨慎地张开两三花瓣。我相信，只要气温回暖，它们一准怒放。

国内无论南北都是春意盎然，爸妈的餐桌上出现了凉拌蒲公英，我家每到春天就吃野菜的习惯一直没有变。去年此时我看了《植物图鉴》的小说和电影，对主人公阿树做的各类野菜料理超级感兴趣，只遗憾自己不会烹饪。今年我倒是学会做菜了，可到哪找野菜呢，连野草也没见地上长一根。

两周前我去植物园看兰花展，也看了梅西花展，花很美，造型很赞，可都是在室内。街上雪还没化，植物园里虽有花开，但大都是冬景。

小长假我出去走了，看了蓝天白云名校古迹，就是没看到花草。回纽约的路上，看着漫长公路两边一树树空枝，看着广阔草地上一片片枯黄，我和小伙伴畅想，这要是夏天，或是秋天，该美成什么样子。

纽约雪后没两天，北京也下雪了。北京一冬无雨无雪，纽约周周暴雪预警。我总说北京的雨雪全都下到纽约了。这次，终于，两个城市先后迎来了春雪。看到北京的小伙伴们在朋友圈里晒雪中桃花，抱怨要拿羽绒服出来御寒，好欣慰，感觉我们终于走到了同一个频率，天涯共此时。

此时此刻，让我们好好感受，雪花绽放的气候。四月赏雪，无问西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