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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渐渐地暗了下来，下班的人们匆匆忙忙地赶回家，或是三三两两邀约在一起，去哪个特色小酒馆小聚。 或公交或自驾，都在往街上挤。住得近的，干脆直接步行，比那些驾车的还来得潇洒些。 寒风夹杂着毛毛细雨，平添了几分寒气。也让匆匆的人们束紧了外衣。 天色越来越暗，大街上却已经灯火通明。银行大厦那宽大豪华的屋檐倒成了一处避风避雨的好去处。像是约好的一样，保安、职员都不再出现。 在大楼侧面的拐角处有一块更宽的地方，已经燃起了篝火，篝火旁围着一大群衣着单薄的人。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都是一色的男性。或背着一个背篓，或拿着一条扁担，还有就是从那个红布标拣来的布绳。他们有一个好听一点的名字叫“农民工”，而更多的人会叫他们“棒棒儿”，或“背蔸”。 人越来越多，站得近的，火焰映在脸膛上，红艳艳的，诡异地闪烁着。那些站得远的，也许已很难感觉得到火的温度，还是那么渴望地站着，伸长着手，像是那出窍的僵尸。 后来者看看已没有希望靠近火堆，干脆在屋檐下找一个地方，垫上几张纸壳，从背篓里拿出破旧的棉絮，或是一些废麻袋片，盖在身上，并将头和肩都深深地钻进背篓里避风，很快就进入了梦乡。或是几个紧紧的靠在一起，相互取暖，听着对方的鼾声。 有几个聚在一堆，拿出破旧的扑克，开心地玩了起来。可能是斗地主、铺金花，那个零碎的小钱堆在每个人面前，一元、五毛地下着注。或者是拱猪、拖拉机，玩的人很专心，看的人小声地参谋着。赢了的喜笑颜开，输了的铁青着脸，不耐烦地切着烂扑克，催促“重来，重来”。 有两个年青的小伙子，从怀里掏出一本破书来，借着微弱的路灯的灯光认真地读起来。那个享受的神情，好像得到了一个金元宝。 还有几位独自在那里玩手机，有打游戏的，有看抖音的，有看电视刷微信的，都满是快乐。或是躲在角落里，借Wifi与家里人聊天，嬉笑怒骂，一会儿愁一会儿乐，到动情处，也许还会偷偷掉几滴眼泪。这山寨手机成了他们与家人联络的最重要工具。 没有人去想明天的日子，没有人去想值与不值，没有人去想故乡那荒芜的土地。 一蓑烟雨伴雾浓， 苍山不戴夕阳红。 都城楼宇起暧炉， 农庄依稀破屋空。 浪客街头枕檐息， 纨绔驾车自从容。 碎银得以购粮衣， 无畏故乡少耕农。 山道渐封灌草密， 野兽横行进村中。 欢喜生境得复苏， 忘却仓廪禾粟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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